她想着这部剧在拍摄期间发生的种种,从选女配角,到换女主角,几番波折之下,如今终于杀青,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份圆满的答卷了。
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她的心却飞到了一楼贵宾室,她想和他分享这份喜悦。
不多时,酒店的经理亲自带领服务生布置好了餐桌,上百号人坐在宴客厅中,不知是谁喊了声起立,接着一个个笑着起身,齐齐举杯,喜气洋洋的大声道:“祝贺《皇上有喜》顺利杀青!收视长虹!”
狄可可早先喝了那杯香槟,此刻突然站起来,头有些晕乎,眼前的人影似乎在重叠……
她心中升起一丝警觉,突兀的离开了座位。
文若兰看着她离开,喝酒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过了今晚,看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
另一张餐桌上,安小倩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见到这一幕,她也跟着起身,但和狄可可走的不是一个方向。
狄可可强撑着一股意志走出宴客厅后,才靠着墙壁,一点点朝电梯踉跄着走去。
她留心了的,并没有接文若兰递过来的红酒,却想不到是那杯香槟有问题!
可是,香槟是雅洁递给她的。
她不相信是雅洁,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去找裴寒,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此刻愈发的头重脚轻了,她仿佛看见了一片碧蓝的海,还有一座岛屿……
另一边,安小倩拿着钱交代一个服务生道:“给你三百块,去告诉今晚在贵宾室的男人,就说狄可可出事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服务生拿着钱迅速离去。
……
“经理,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是有急事见里面的人。”
服务生走到贵宾室门口,却被她的经理拦了下来。
经理呵斥她道:“你一边去!这里是贵宾室,里面的男人不是你能惹的,赶紧走开!”
服务生闯不进去,只好在门口大声喊道:“先生,狄可可出事了,你听见了吗?”
“你干什么?还不给我闭嘴!”
贵宾室的房门突然打开,靳吉对经理怒喝道:“该闭嘴的是你!”
裴寒走了出来,清冷矜贵的面容,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沉声开口:“人在哪里?”
服务生被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脸色一阵发白,颤抖着说:“我,我不知道,是女星安小倩,她让我来告诉你的。”
裴寒俊脸一沉,偏头对靳吉吩咐:“立刻封锁酒店,一个也别放走!”
冷冷说罢,他径直朝电梯走去。
在靳吉的一道道命令下,酒店所有员工,对所有房间进行排查,三楼宴客厅的酒水一律带走检验,而保安则封锁住酒店正门口,以及地下车库,绝不放过任何角落。
有人可能会疑惑,这样做动静是否太大了?
但任何事,只要事关狄可可的安危,就算是拆了整个酒店,也一点都不为过!
靳吉在裴少身边待了上十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有开/房男女被强行打断,男的大骂:“你们特么的有病啊?叫你们经理过来,老子要退房!”
也有比较理性的客人:“请你们酒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无墨听闻后,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就没其他反应了,好似一点也不意外。
此时此刻,裴寒坐在一楼大堂,神情冷峻犹如被一片寒冰覆盖。
他没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大!zt0g
就在他眼皮底下,也敢动他的女人!
裴寒眸子里杀气有如实质,那个幕后之人该死!
最后,狄可可是在二楼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当场抓住了两个形迹可疑的男人。
很明显,这两人是打算将狄可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酒店。
但这种伎俩,在靳吉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个垃圾桶是干净的,狄可可身上只盖了一叠报纸,已经被靳吉拿掉了,因为狄可可是昏厥的,他便没有妄动。
裴寒亲自来了。
那双深邃的黑眸内凝着一团怒火,能焚毁一切。
原本在走廊上围观的人群,犹如惊弓之鸟般,刹那间纷纷退去,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一秒。
因为,若是杀气有形,那么裴寒的脚下,便是步步杀机,鲜血满地!
宴客厅里,剧组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拿走我们的酒,连杯子也给收走了啊,还留了人在门口守着!”
“听说裴少来了,在找……一个女人。”那人说完,眼神示意众人看向文若兰。
文若兰是裴夫人承认的儿媳,可现在裴少竟然在大张旗鼓的找女人?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同情有之,幸灾乐祸有之,还有不少看戏者,安小倩和陆琪就是。
文若兰即便足够镇定,此刻内心也有些发虚。
她眸光闪了闪,朝门口走去。
但却被保安拦了下来:“这里任何人都不可以离开!”
文若兰皱眉,淡声说道:“我赶着回家,你们可以向上面请示。”
人群中,安小倩开口了:“这么急着离开,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谁在说话?”
文若兰倏地回头,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最靠前的几个女人。
可惜,安小倩不打算开口了。
……
狄可可醒来了,有些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裴寒一直守着她,见她醒来,嗓音温和:“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怎么了?”她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一脸茫然。
裴寒黑眸微敛,压抑的开口:“你喝了能产生幻觉的酒。”而且让人浑身无力。
不难想象,算计她的人有怎样的目的!
狄可可眉心皱起,脑袋里一片混沌,想不起来之前出什么事了。
她抬手欲捶脑袋,看见手心被包扎了,两个手都是,她不解的抬眸:“这是?”
裴寒眸光暗沉了些,手心托着她的手背,语气带了一抹心疼:“你自己掐的,流血了。”
她这是为了不在宴客厅倒下,为了不破坏杀青宴的快乐气氛,强行保留清醒的意志而留下的伤口。
他对她有多心疼,就对下手之人有多痛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