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飞鹰堡山下的这一片草原上的每一寸土地,照射在曹军与天狩军战士们的面庞上,经过一个时辰的对峙,两军互相响亮的敲响着战鼓互相比拼,却谁都没有派兵出击。
擂鼓声的助威下,曹彬催动战马,独自一人来到两军之中,萧秦见他两手空空,没有带兵刃,自己也策马独自向前,来到曹彬面前拱手道:“久仰曹将军大名,今日得见不枉此生啊。”萧秦第一次见到曹彬,话中带着刺。曹彬却微微一笑,拱手道:“我也是久仰萧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寻常。”
“不知将军有何指教?”萧秦担心曹彬会耍什么阴招,着急结束对话。
“谈不上指教。”曹彬顿了一下,含笑的望着萧秦说道:“将军还有何急事否?”
萧秦一脸茫然的看着曹彬,不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急事,不就是打败你麾下的军队嘛。
“本将军意欲请将军饮几杯酒水,和否赏脸?”曹彬说道。
萧秦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打个仗这么多事儿,之前有了曹坤假意和谈,暗中撤军的经验,可是再看一看曹彬一表人才,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莫非他想要毒害我?两军众目睽睽之下,毒害对方主将,这种事传出去,曹彬毕竟一员大将,应该不至于做出如此行径。
“也好,只是我军中禁酒。”萧秦面上还上一副和善的笑容讲到。
“那将军恐怕日后非我敌手了。”曹彬捋着胡子笑道:“燕云之人好酒,你军中不允许饮酒,恐怕士卒都跑到我这边喝酒喽。”说完曹彬朗声大笑起来,冲背后挥了挥手,两名士兵抬着一张四方小桌放到两人中间,两面各放了一个草垫,另有两名士兵各带了四坛酒放在旁边。
曹彬和萧秦两人各自下马,分别坐在方桌两侧,曹彬将酒坛放在桌子上,示意对方先挑,萧秦微微笑了笑,想也没想随手拿起一坛,用手打开后,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这就够烈。”萧秦喝完,擦了擦嘴边的酒渍说到。
“这叫‘燕云魂’,像燕云之地的女人一般,的确够烈。”曹彬也随手拿起一个酒坛,同样仰头喝了一大口:“吾以为,汝久居京城,应该会喝过很多琼浆玉液,没想到能喝的了这么烈的酒。”
“这算得了什么,下次我请你喝我们的‘刀头血’那才叫烈酒呢。”萧秦不以为然的再次喝了一大口。
“哦?为何叫这个名字?”曹彬对酒名有些好奇问到。
“嗨,都是我们这些穷当兵的自己酿的,我们齐军禁酒,一旦发现有人拿军粮私自酿酒,那是要力斩的大罪。”萧秦似乎有一种错觉,对面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一位能够一同喝酒聊天的好友。
“当兵的本来就是舔刀头血过活的人,再偷酿酒喝,这名字取的很符合实际情况啊。”曹彬似乎没有想结束闲聊的打算:“我就喜欢这云州的天,总能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曹将军请在下喝酒,究竟有何事?”萧秦见他始终不愿意进入主体,干脆直接去问他。
曹彬仰头将酒坛里的酒一饮而尽,扔到一旁,紧接着再打开一坛放在自的面前,对萧秦说道:“就是喝喝酒闲聊而已,三弟说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我这人对英雄有偏爱,见到英雄便想结交。”
“将军如果以我为英雄,那可要失望喽。”萧秦不甘落后的也将酒坛里的酒牛饮而光,坛口冲下晃了晃向曹彬示意自己喝的一干二净。继续说道:“我就是个凡夫俗子而已。”
“将军妄自菲薄了,我那二弟、三弟,也算当今豪杰,竟然接连载在你的手中,你说自己是凡夫俗子,莫非在骂他们?”曹彬含笑的说道:“英雄能立于九天之上,也能藏于九地之下。萧将军如不是英雄,天下何人还能称之为英雄呢?”
萧秦完全不清楚曹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在拖延时间,萧秦不自觉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心下好奇,曹彬看出他的顾虑,连忙开口:“萧将军,请勿疑心,我不是曹坤,这种诈术我还不屑使用的。”
“齐国郭荣、白毅,魏国拓跋元影、拓跋洪,西凉北宫适、燕王独孤泰,威宁将军独孤穆还有你,西楚……”萧秦的话还没说完,曹彬便将其打断,笑着说:“这些人中除在下不值一提外,其余众人算的是天下名将,却称不上英雄。”
“为何?”萧秦惊奇自己所说之人都是人中龙凤,而在曹彬眼中竟然算不得英雄。
“郭荣、白毅、拓跋元影为的是忠义、拓跋洪、北宫适、独孤泰、独孤穆为的是权利,虽然折冲宇宙、执天下牛耳,却非英雄,而将军你,为的是你心中的那个道,王者之道终在于百姓,这才是将军在我眼中能成为英雄的原因。”曹彬说完,萧秦眼前一亮,没有想到曹彬竟然把自己想的如此透彻,单手抓起酒坛朝着眼前之人遥向一敬说道:“将军说的在下惭愧了。”
“没什么好惭愧的,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曹彬礼貌的抬起酒坛回敬着说道:“比起你,我们曹家做的太差了,这些年来在云州被老百姓指着后脊梁骂,这种滋味不好受啊。”曹彬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另个人同时仰起头来各饮了一大口,曹彬继续说道:“曹宁、曹坤有你一半的眼界,恐怕云州早就繁荣喽。”说完自己暗自摇了摇头。
“将军请我饮酒是否希望我能罢兵?”萧秦实在想不出因为何事曹彬要与自己喝酒又说这样的话。
“说实话,萧将军,罢不罢兵在你,虽然我认为并无任何意义。”曹彬轻描淡写的回答到。
“为何?”莫非曹彬有什么秘密武器还未使出,否则怎么会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萧秦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