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轼心中一跳,龙泉剑?这不是谪仙人李白的佩剑吗?莫非他在此处,可是面前只有藏真和张节之啊?
傅小芸关切的问道:“小鬼头,你没事吧。”
张节之笑道:“没事,没事。李大哥你在找李大学士吧。他就在湖中,已经快一炷香的时间了。”
顾红衣道:“一炷香的时间,人怎么可能在水下这么久?”言语中很是不信。
放佛是在反驳她的话似是,只听湖面“喀拉”一声响,一个人影如鱼跃龙门一般,破水而出,身在半空,洒下水珠点点,太阳光透过水珠,呈现出五颜六色的炫光。却见那人轻轻的落在地上,手中抓了几条鲜活乱蹦的鱼,那人哈哈笑道:“此鱼虽然不是棍子鱼,但胜在清泉生长,没有凡俗沾染,味道不俗。”一瞥眼看到李轼四人,微感惊讶。
藏真拍手笑道:“哈哈,听得我食指大动,快快剖了。喂几个女娃娃,还不快去煮鱼。”
雷敬言眉毛一挑,但想到藏真武功远胜于己,只是轻哼了一声。傅小芸道:“这里哪里能够煮鱼?”
李白笑道:“我曾在辽东吃过一种石板烤鱼,味道也不错。你们几位去杀鱼、生火吧。”一边说一边坐下,头上白气寥寥,湿透的衣服却已经干了。藏真由衷赞道:“太玄神功果然名不虚传。”又指了指李轼说道:“谪仙人可知道二十多年前剑圣裴旻与鬼剑王离的一战?”李白动容道:“剑圣于我有师生之谊,那一战我也曾听闻。莫非??????”
藏真一指李轼,笑道:“若我猜得不错,这小子便是鬼剑传人。”李白哦了一声,说道:“既然来了,便坐下喝酒吧。”
李轼摸不准藏真的来路,但见张节之无恙,而李白也与他言笑晏晏,可能真个是自己误会了别人,只是看到藏真膝头横着的白霜剑,却不好开口讨要,藏真瞧出李轼的心思,笑道:“小友莫急,待我借用一下很快便还你。”李轼被他说中心思,面上一热,道声“无妨”,行了个礼,席地而坐。
过了片刻,三姝把几条肥鱼都洗涮干净了,生起火来,左近干柴甚多,火势很大,映得众人脸庞红扑扑的,李白把一块大青石投入火中,柴火灰腾了起来,过了一阵直烧得青石发红,李白拔出宝剑,哈哈笑道:“此剑斩杀不少凶徒,今日却要仿那庖丁了。”把一条飞鱼抛到空中,手腕抖动,只见剑光闪闪,一条鱼给削成层层薄片,散落在青石上,“嗤嗤”连声,鱼肉发白,油脂泛出,香气四溢。藏真看得眼睛都直了,垂涎道:“这种吃法,和尚我还真没见过,不知味道如何?”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李白笑道:“大和尚且慢。”从怀中取出一包粉末,用手抓了少许,均匀的洒在鱼片上,拍手道:“这才成了。”
藏真急不可耐的抓起一片鱼放进嘴里,只觉一股奇怪的味道刺激着味蕾,香、辣、鲜、嫩、滑,种种感觉一时间竟然难以描绘,更为难得是这种鱼鱼刺倒少,更免了除刺之苦。藏真食的美味,口中怪叫连连,手上动作更快,一条鱼瞬间便给他吃了个干净。众人见他直接从烧红的石板上抓鱼,丝毫不觉得滚烫,对他深厚的内力无不骇然,藏真自己却浑然不觉,忙催促着李白接着烤鱼。
李白却道:“不忙不忙,怎可辜负美酒。”提起酒壶,一仰头,湖中美酒如射箭一般进入了口中,李白大叫痛快,顺手便把酒壶递给藏真,藏真也喝了一大口,依次递给李轼。李轼也喝了一大口,美酒入喉,化作如同烈火入胸一般,只觉胸膛放佛要爆裂一般,整个人也似乎要燃烧起来,不知是何种美酒,居然如此猛烈霸道。李白说道:“玄功暗运,气走丹田,抱元守一。”李轼听得他说出修炼内功的基础口诀,心中一凛,忙盘腿而坐,暗暗引导那股热流在周身游走,一个周天,热量尽归丹田,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李白点头道:“不错,不错,倒能受得了我醉仙酿。”他瞧出李轼内力根基不错,没想到悟性也高,这番称赞确实发自内心。
其余几人见李轼都如此狼狈,心知李白的醉仙酿只怕便是极为霸道的药酒,自忖内力不够,不敢尝试。李白接过李轼酒壶说道:“非是我舍不得,这醉仙酿乃是用纯阳药物酿造,再配以十年窖藏调配而成,男子喝了益寿延年,增长功力,女子纯阴体制喝了反而有害。”
张节之自小便见到南霁云等一干侠士都是豪饮之辈,只是苦于父亲一直不让自己沾染酒水,心中早就想要尝一尝鲜,此时机会难得,根本也不懂什么纯阴、纯阳,叫道:“我是男子汉,我也来喝一口。”李白哈哈笑道:“好,不错,果然是个好汉子。”把酒壶递给张节之,张节之喝了一口,瞬间脸色酡红,眼睛发直,口中呼哧呼哧的,似是喝醉又不像喝醉。眼见他皮肤发红,鲜艳欲滴出血来。藏真大手按住他大椎穴,一股真气灌入,醉仙酿的药性渐渐给他压制住,不一会儿张节之便伏地呼呼大睡了。
李白饶有兴致的看着张节之,点头道:“不错,不错,喝酒不拖泥带水,是个好汉坯子。”他生性好酒,乃是潇洒豪爽的侠士,见到张节之明明不会喝酒,却能够大喝一口,纵然醉倒,却也认为他是个豪爽的侠客。
傅、雷、顾三姝不断的添加柴火,酒壶在李白、藏真、李轼三人手中轮流转,李轼每每喝上一口都要运功化解,倒是李白和藏真两人张口就喝,内力深不可测。待得飞鱼吃完,烧鸡吃光,美酒喝干,李轼纵然没喝多少却也已经妥妥然醉意大显,两眼似乎也不太睁得开了。
李白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泥土,说道:“很好,大和尚酒品很好,应该是个好和尚。但是既然约定了在此比剑,此时酒足饭饱,也是时候了。”
李轼听见李白如此一说,心中大惊,本来见到他们两人饮酒吃鱼,言笑晏晏,分明是至交好友无异,却哪里想到听李白口气却似是今日才相识,而且是为了争斗在此。这一变故惊得他酒也醒了三分,但一想到可以见识一下闻名已久的李白的剑法,心中不禁也期待万分。只是这个藏真,没怎么听说过,虽然武功也精深,但敌得过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