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不时地翻动着尸体,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说道:“李员外的确是溺水而亡,不过地上并没有苔藓等易滑的东西,应该不是滑倒掉入井中的。而井台上有一些苔藓和几道指甲抓痕,细比较之下,与李员外指甲抓痕正好相吻合。另外李员外的指甲有松落,指甲内有井台上的苔藓。由此断定,定是李员外突然被人推入井中,情急之下,李员外抓住井台落井,由此便留下了井台上的抓痕。”
“这定是这狐狸精干得好事!”那李夫人一听完仵作的验尸报告,暴怒异常,瞪着愤恨的目光,就狂奔过来,往花花脸上乱抓。
“恶人先告状,肯定是你杀的老爷!昨晚我还听到,你找老爷来这井边谈话。”花花反咬道,也用手乱抓李夫人。
“大胆!竟敢在本官面前动手动脚!来人啊,把她们拉开!”天涯喝道,几个衙役连忙上来拉开了李夫人和花花。
“大人,这两人都有杀害李员外的嫌疑。花花是最后一个见到李员外的人,何不先询问她昨晚之事?”惠子上前说道。
天涯一听,赞同道:“侠女说的甚有道理,此案但凭侠女询问,我在一旁旁观即可。”
那花花听后,连忙哭诉道:“昨晚我跟老爷拜堂成亲之后,我就坐在新房内,等老爷过来。等至半夜,老爷喝的满身酒气地回来了。”
“那后来呢?”惠子问道。
“老爷刚回来不久,正欲安歇就寝,哪知李夫人突然过来,找他去井边谈话。我在房中等了一会,正想逃走,与刘二哥私奔,哪知突然感觉到头晕,就躺下来休息。睡至半夜,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老爷回来了。老爷一上来,就对我又搂又抱,欺负了我一晚上。但没想到的是,我今早起来,却发现老爷不在身边,竟淹死在井里面了。刘二哥,如今我贞洁不保,我对不起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花花大哭着,就把头撞向井台。
一旁的刘二哥大惊,连忙把她拉扯住,大哭道:“花花,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我不在乎,以后要一辈子保护你!”
“好个奸夫**!竟然合谋杀害了老爷,然后去私奔!”李夫人听了一惊,破口大骂道。
“李夫人,你昨晚为何要约李员外,在这井边相见?”惠子问道。
“女侠,老爷被这狐狸精勾引,娶她上门。我气愤不过,便约老爷在此谈话。我们还为此吵了一架,之后我便回家了。我走的时候,老爷还好好的。定是这对奸夫**杀害了老爷!”李夫人哭道。
“花花,你跟刘二哥既然如此情投意合,为何还要嫁给李员外?”惠子又问花花道。
“我与刘二哥是村中邻居,从小就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本已私定终身。无奈我爹爹欠了李员外二十两银子,因无力偿还,被李员外相逼,这才迫不得已嫁给了李员外。”花花哭道。
“好个不要脸的骚货!”李夫人骂道。
“刘二哥,你那天说要杀了李员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惠子问刘二哥道。
刘二哥拜倒在地:“侠女实不相瞒,花花要被逼嫁李员外之后,我甚为气愤,因此去村中酒馆多喝了几杯。酒醉之时,我借着酒劲,就多说了几句胡话。但我真的没有杀害李员外啊,还望大人和侠女明察!”
“那昨天晚上,刘管家还看到你在我家门口边转悠,后来又来到这井边。我爹定是被你杀害的!你这杀人凶手!”李公子上前大骂道。
刘二哥叩首道:“实不相瞒,昨夜我本和花花相约私奔。待花花灌醉李员外后,便逃出李府,一起私奔。哪知我在李府门口等了许久,花花还未出来。后来我又在地上捡到一张纸条,上面写花花约我到这井边相见。没想到我在这里等了一整夜,也没见到花花,更没有见到李员外。”
“那张纸条何在?”惠子问道。
刘二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交与惠子。惠子看了看纸条,对天涯说道:“大人,烦请核验一下这是谁的笔迹?”
天涯一听,连忙命令手下,核对众人的笔迹。一炷香过后,手下说道:“启禀大人,这笔迹不是花花的,也不是李府任何一个人的。”
惠子一听,觉得此事甚为蹊跷,到底谁才是真凶呢?是花花?是刘二哥?还是李夫人?
惠子正在疑惑之时,又上前去查看了一下李员外的尸体。仔细看了许久,惠子突然发现李员外的右手紧闭,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惠子大惊,连忙走上前去,掰开李员外的手指,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块黄色的小碎布。惠子环顾了一下众人,只见李公子穿的正是黄色的衣服,而且他的衣领上正少了一小块布。又看了看他的衣袖,发现其衣袖上有井台上苔藓的痕迹。
惠子又看了看花花,发现她楚楚动人,甚有姿色,而那李公子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花花。瞬间,惠子恍然大悟,对李公子说道:“李公子,你昨晚在何处?可曾外出过?”
“我昨晚吃完喜宴之后,就感觉到头脑发沉,便回房歇息了,一觉睡至天亮,不曾外出。”李公子答道。
“胡说!好歹毒之人!竟敢谋害自己的亲爹!抢占自己的姨娘!还不从实招来!”惠子突然喝道。
众人一听惊讶万分,纷纷把目光投向李公子。那李公子大惊,冷汗直流,大怒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会杀我爹?!”
“胡说!我儿特别乖巧孝顺,每日还给爹妈请安,怎会杀害老爷呢?!”李夫人骂道。
“那你上衣的衣领处,怎么少了一块布?”惠子问道。
李公子一听,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的确少了一小块布,慌乱道:“那是我昨夜喝醉了,不小心衣领勾住了墙角,掉了一块。”
“大胆狂徒!还不如实招来,你是怎么杀害李员外的?!李员外右手紧握一小块碎布,正是从你衣服上撕下来的。而且你衣袖上有井边苔藓的痕迹。”惠子说着,便拿起李员外手中的那块碎布,比对了一下李公子的衣领,正好相配。而且李公子的衣袖上的确实有苔藓。
“来人啊,给我拿下!”天涯大喝一声,众衙役连忙上前,用枷锁锁住了李公子。
李公子哭倒在地:“人的确是我杀的。我暗恋花花久已,无奈花花总也不理我。昨夜我爹跟我妈大吵一架后,还呆在井边生气。我就悄悄走上前去,趁他不备,推他落井。但没想到的是,我爹落井之前,竟死死地抓住我的衣领。这才从衣领上,撕下了一小块碎布。之后我就叫人给刘二哥写纸条,诱使他来井边等候花花,好嫁祸于他。我回家后,就用迷药迷倒了花花,趁机占了她的便宜。”
“猪狗不如的畜生!竟然谋害亲爹,凌辱姨娘花花,嫁祸情敌刘二哥,真该千刀万剐!才消我恨!”灵儿一听骂道。
李夫人一听,肝肠寸断,竟趁人不备,跳井而死。李公子呆呆地跪倒在井边,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