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宁北珩的话，喻潇脑补了一下乐祈的人形，怎么想都是长着翅膀的鸟人……用力摇了摇头，把脑袋里长着鸟喙的鸟人形象甩走，喻潇把玩着胸前的安全带，把话题悄然引到自己最感兴趣的一面。
“宁北珩，闻人萱也是你招进物语的吗？”
“不是。”宁北珩道，“闻人萱是因为一次意外，被褚昭带回花镜。”
“意外？”
“褚昭开车撞了她。”
“咦……”喻潇追问道，“然后呢？褚昭为了救她，带回到花镜——是你救了她？”
“乐祈救的。”宁北珩道，“人类命数如此，我不会多加干涉。”
“如果乐祈没救她，她会怎么样？”喻潇好奇地问道，“会死吗？”
“不会。”宁北珩道，“会残一条腿——乐祈救她，是因为不想褚昭为此惹上麻烦，当时情况比较特殊。”
“嗯？”情况特殊？
“褚昭是为了追一个妖怪，那妖怪逃无可逃，推了闻人出来，褚昭才来不及停车，不小心撞到了闻人。”
原来如此。喻潇直视前方，想了片刻，嘟囔道:“宁北珩，我不喜欢闻人，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我知道。”宁北珩道，“那女人的心思从来没有掩饰，我警告过她，若是越了线，我会将她赶出花镜。”
“……哦。”小女孩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他现在就把闻人萱赶出花镜，不过她要做一个大度的女朋友，不能让他为难。
只要一想到有女人时时刻刻觊觎着她家神明大人，她就好生气。
不想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喻潇依然要求他把车停在路口。
——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的身份，特别是爷爷。
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喻家大宅，喻潇磨蹭着，在原地转圈圈，不肯回去。
夜间的山区温度比市中心低，宁北珩将外套披到她肩膀上，顺势摸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小小，我送你过去。”
“宁北珩，我是不是很任性？”家里妹妹过生日，她因为个人喜恶不愿意回家——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没等他说话，喻潇拍拍自己的脸，嚷嚷道，“这么任性可不行，我可是要照顾你的人！”
捏住女生的手，宁北珩失笑:“小小，在我身边，你可以任性，没关系……”见小女孩眼睛陡然亮了，似夜幕下的星子，他不觉笑得更加温柔，“而且，现在的你很懂事，一点也不任性——每一个人都有表达自己喜恶的自由，你也一样。”
“真的吗？”担心他不喜欢任性小女孩的喻潇悄悄松了口气。
“嗯，你可以更加任性一点，我很喜欢。”
“宁北珩。”小姑娘抓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蹭蹭，满足地喃喃道，“你的手好暖和。”说着，歪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你说可以任性一点的。”
“……嗯。”他红了耳朵尖尖。
“我想要亲亲。”她踮起脚仰头凑近她，补充道，“告别吻。”
远处人声喧哗，路口却是一片安静，蛙鸣声声。
宁北珩扬了嘴角，俯身在女孩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绯色从耳朵蔓延到脖颈，脸颊温度有些偏高，青年直起身，扯开领带，故作镇定地点点她的额头:“下次在外面，不许这样。”
“为什么？”心满意足，喻潇笑眯眯地问道，“你不喜欢吗？”她拖长了调调，“你不喜欢亲我？还是不喜欢和我……”
“小小！”小姑娘故意戏弄她，偏偏他拿她无可奈何……宁北珩声音微哑，低低的近似呢喃，“不要说了……”再说下去，她今晚可能真的回不了家。
他真的太可爱了。喻潇抿唇，不让自己笑得太猖狂。
“坏丫头。”他揉乱她的头发，终于还是忍不住勾住她的后颈重新吻了下去。
被亲的晕晕乎乎，喻潇挂在他脖子上不肯松手:“宁北珩，你再等我几年。”
“等你？”宁北珩搂着她的腰，免得她掉下去，“等你几年……有什么惊喜吗？”
“我满二十岁，就可以领证结婚啦！”喻潇贴在他肩膀，开心地笑，“结完婚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哦，还可以亲亲，还可以……”
他再次低头吻住她。
让她继续说下去，又不知道这丫头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
从她所站的地方，只能看到男人挺拔的背影，以及他怀里拥抱的女孩的衣角，但她知道，他在吻她。
喻箐悄悄抬眼看了眼身边的青年，猜测他现在心里的想法。
看到这一幕，他是难过，还是愤怒？愤怒……吗？他有什么资格愤怒，先背叛的那个人是他，不是吗？
想到这里，喻箐移开视线，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
本来是陪着喻箐出来走走，没想到会撞见这么暧昧的一幕。
顾远之停下脚步，视线在男人的背影上稍作停留，便飞快地移到一旁的路灯上。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两人都没有立刻出声提醒。
不过拐角处的青年显然已经发现有人靠近，抬手把女生身上的外套往上带了带，遮住她的脸，回身看向他们。
有风过，喻家大宅的喧闹声更加清晰了些，和近处的蛙鸣鸟叫融在一起，使暗色的夜多了几分温度。
宁北珩阴冷的视线在喻箐脸上稍作停留，移到顾远之脸上。
四目相对，他慢慢勾起冰冷的笑——是熟人啊。
喻潇从他身后探头，看到顾远之和喻箐也是一愣。
丝毫没有被人撞破暧昧的尴尬，喻潇裹紧宁北珩的衣服，微微笑着和两人打招呼:“远之哥哥，小箐，你们出来逛啊。”
再次面对两人，她才陡然发现，曾经郁结在心里，她以为会陪伴她一生的怨恨和悲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散无形。
她牵着宁北珩的手，礼貌地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没有说名字，也没有把对面两人介绍给自家男朋友的意思。
“你好。”顾远之垂下眼帘，淡淡道，“我是顾远之。”
“你好。”宁北珩没有多言的意思。
“你们要回去吗？”喻潇晃着宁北珩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喻箐，回去和妈妈说一声，我晚点回来哦。”
“你都到这里了，为什么要晚点回去？”对宁北珩有种本能的恐惧，喻箐说话语气不似往日冷嘲热讽，“妈妈要是问起，我怎么解释？”
“你就说我和我朋友一起聊聊天……”
喻潇话音未落，顾远之忽然道:“小小，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