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起床啦!”
模糊中,看见了好几张脸,兴奋而灿烂。
“吉时都快到了,不能再睡了,快起来!”
子衿被生拉起来,按到镜前坐下,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忙碌着。
“抚着这里,那个,那根卡子给我。”
“不是这朵花!这里叉那一朵!”
“先别用胭脂,水粉先擦一下。”
“不对不对,新娘子没洗脸!”
“忘了忘了,还没三洗。快去喊刘家嫂子!”
子衿摸了摸头,觉得有些晕,好像有什么事情,很重要,很着急,但偏偏就想不起来……
“刘家嫂子去帮厨了,让三嫂来吧,三嫂,三嫂!?”
一群姑娘媳妇儿都穿的喜气洋洋的,头上别着并蒂红花,各个精神的脸都通红。
三嫂被簇拥着进来,刘翠儿端着洗盆跟在后面。
“洗洗眼,看住男人守住财;洗洗脸,进了婆家讨喜欢;洗洗手,米面羹汤都拿手!”
门外边又有人冲进来。
“快些吧,花轿快进门了!”
姑娘们一听,又急三火四的在子衿脸上忙活起来了。
三嫂在一旁安慰道:“没事儿,就是换个屋子,还住在这个院儿里面,你别慌。松子儿啊,是个靠得住的,过了今天就好了,当年,我也是稀里糊涂的。”
子衿微微点了点头。
头还是很晕,是紧张么?
好像不全是啊……
“我就是觉得,透不过气来。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人这么多,一会出去就好了!”刘翠儿说道,“今天你就安生的当新娘子,哪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当新娘……嫁给松子儿……
好像是没什么更要紧的事情了。
一会的功夫,外边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姑娘们取来红盖头,眼前的世界,被一片红色全部遮住了。
“快走……快走……”
是谁在说话?
抬轿的人么?
头越发的沉了,太阳暖烘烘的烤着,轿子缓缓地晃荡,子衿感觉眼皮实在睁不动了,合上之前感觉眼前的轿帘被人掀开了。
我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睡在花轿里的新娘子了吧……
冲着来人嫣然一笑,子衿整个人歪倒在一边,彻底睡过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墨翼看着绽出蓝色的灵幻光珠,锁紧了眉头,“还不到一日功夫,这丫头就没剩多少灵力了?”
他伸手打发走了梳头的侍女,思忖了一下,一掌印出紫黑色的光束喝道:“罅岩!”那声音撕破耳膜,魅惑阴冷,让人毛骨悚然。
才睁开眼没多久的罅岩一脸蒙,一身狼狈,发现自己居然被阴唤声招进了魔君寝殿,顿时腿一软,披头散发的跪倒在地。
“魔君恕罪!”
“你个死东西,你不是说那丫头灵力异于常人么?!”魔翼抚了抚阴唤声之后还有些微喘的胸口,冷笑道,“也对,确实异于常人,你自己看看!”
说着将子衿的灵幻光珠砸到罅岩脸上,正中他的面鼻,顿时鲜血涌流出来。
罅岩顾不得痛,赶紧捡了起来,只见光珠璀璨异常,光彩夺目。他不知自己哪里又触犯了魔君的躁点,瑟瑟发抖眼珠咕噜噜的转着想辄,却没啥思绪。
“属下愚钝,还……还请魔君示,示下。”
阴唤声是魔族独有的术数,若是用在常人身上,此人必定当场魂飞魄散。用在魔族人身上,亦是非同小可。况且此术数颇耗费魔力,一大早被这样召见,基本上就是凶多吉少了。罅岩此刻只恨自己昨日是不是疯了,明知道这是魔君最在意的事情,还偏偏往这上头出馊主意。只是目前来看,子衿那丫头进展还算顺利,不知魔君为何如此大发雷霆,这也才是可怕之处。
魔翼听见罅岩的不知所措,顿时怒不可歇,他一把拉起罅岩的领口,指着摔在地上的光珠,正要破口大骂,突然瞥见刚才奄奄一息的珠子此刻正流光溢彩,顿时张口结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