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师父的话，亦是凿重了子衿的心门。如今东桓倒下，自己若是还处处仰仗着他，今后的风雨，谁来扛起？

“那丫头，还没回来么？”子飞送膳食进来，上仙扣下手中书本问道。

“回师父的话，师妹回来了。补了所有晚课内容，现在书修殿参详。”子飞回答。

闻得此言，上仙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一点。

宋子飞见上仙近日来面色疲累，见他神情有缓赶忙进言道：“师父，您这几日面有倦色，还是早点休息吧。”

上仙点点头，若有所思了一阵子，却又重新拿起书，子飞不好再打扰，只得轻轻退了出来。

这几日，心口痛楚越来越明显了，东桓突然发作，自己也是日渐不适，上仙隐约感到此事似乎不是巧合那般简单。

他凝指传音，唤了司监苑的监察，前来问话。

司监长老是四位长老中年纪比较大的，近年来更是无事不出，得了上仙召唤，慌慌忙忙的赶到玄镜天，已是有些气喘吁吁。

“老夫，见，见过上仙。”

见他这般，上仙也有些不忍心，可是眼下情势动荡，重要事件的参详肯定不能总是让司徒来，大问题还得长老定夺。

“长老辛苦了，近日来监察苑可有何发现？或是什么不寻常的动向？”

长老问道：“上仙可是有何发现？”

璟修上仙自身隐疾自是不便说明，其他的蛛丝马迹也无实证，这一时间竟有些语噎。

“倒也不是，只是最近总感到天宫有些不寻常的气息。”

长老道：“弟子们还是如往常一般，司徒也一直在督导着，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上仙点点头，心中疑惑却未解。

“师父都吃过了，你也多少吃点吧。之前是只吃不学，现在只学不吃，你就不能正常一点么？”

子飞见子衿沉在一片书海之中，饭食都在一边未动，忍不住说。

“时日还长，你也不要心急。”

子衿从一团绕脑子的上古銮文中抬起头，问道：“师父说，大试炼有文试，是不是真的？”

子飞道：“是的，听说司宫长老出的题，想必乖张。怎么了？”

“你看这一段：‘蒙殇国之臣曰逢纪氏，力无穷，传九首，以人为食。众帝杀逢纪，其尸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帝君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魔界之碑。’这说的是魔界的来历吧。”

子飞点点头。

子衿又问：“玉虚天宫是众帝父神们飞升之地，是为天界。魔界是九头逢纪氏血污横流之地，那第三界是哪里？书中并未叙述啊。”

宋子飞笑道：“让你读书，你竟钻研这些八怪七喇的边角知识来了。这些都是依据上古断本整理的，理解不同、记述不同、残缺不全，早就不知原意了。你能不能看点有用的，那，这些《传心圣诀》、《修孤要》、《禅定》、《五元汇心大法》，哪怕是《地异志》也好啊。”

子衿点点头，哦了一声。心里却惦记那九头的逢纪氏到底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