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找那些人。”叶安然努力的克制着内心深处的怒火,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我带你去!”
很快,黑皮黑脸带着她绕进了胡同里,左拐之后又走了数百米,在一座宅子面前停下了脚步。
嗖嗖——
两枚飞镖从身侧一左一右的飞过,那两个人都应声而倒。
叶安然站在门外,心情却很踌躇。
若欣欣真的被……
她立即摇头,不敢去想象那个可怕的画面!
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
砰——
眼前的门被她推开的那一瞬间,无数羽箭朝着她袭来……
叶安然飞身而起,避开了那些羽箭的攻击,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住手!”
“容七哥哥?”听到容湛的声音,叶安然渐渐地放下了那紧绷的情绪,抬步走到了那些人的身边……
“爹,欣欣,小庆儿,忆平?”看到家人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叶安然终于彻底的松懈了下来,立刻就红了眼眶……
她真的以为……
“姐,我们终于等到你了!”叶欣欣扑到了她的怀里,眨了眨眼睛,笑的无比的开怀,“姐,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啊?”
留在临安的这些天,叶欣欣是真的很想念叶家村的一草一木啊!
那里才是她的归属。
“欣欣,你没事吧……你们不是被齐氏绑架了吗?”
“咳咳……”容七挑眉咳嗽了两声,那小眼神儿里写满了得意,“安然,这多亏我和明悦聪明,想了一个将计就计,要不然啊……你可能真的见不到我们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喏,人来了,你自己问吧!”容七抬起了下巴朝着她的身后指了指,然后转身牵起了明悦的手,笑着说道,“折腾了十天,可累死我们了!”
叶安然不解的转身,正好对上了韩远衡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顿时,她内心深处的疑惑更深了。
“安然,先去屋里坐着说吧,外面天寒地冻的,若是让大家都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韩远衡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一笑,然后自然而然的拉着她的手,一同进了厅里。
“这间四合院的确是齐氏娘家的产业,而叶叔叔和容七他们,也的确是被齐氏派去的人绑架了。”韩远衡轻轻地握着叶安然的手,语气温柔的解释道,“安然,从那日你决定带着我离开叶家村前来临安城的时候,我和容七也商量了一套方案。”
当初那杀害赵氏的人是在他们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潜入了新屋,悄无声息的杀了赵明英。
赵氏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同时这也让韩远衡和容七提高了警惕。
原以为周边布满了暗卫的新屋应该是固若金汤的,可最终百密一疏,他们还是将仇人放了进来。
“我和容七商量了一番便决定将计就计,”韩远衡抬手拨开了她额间的碎发,低声说道,“后来果不其然,齐氏派来的杀手竟然真的来了,于是……”
“于是我就紧急通知了大家一起躲了起来,这也多亏了你当初建造叶家新屋的时候建了一间暗房,足以让我们躲躲!”容七接过了话茬,语气兴奋的说道,“安然,你是不知道,当时竟然有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而那些人的武功全部都比我厉害……”
“额……”叶安然瞬间扶额,这是重点吗?
“后来呢?”
“后来我们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那些人全部都死光了。”明悦轻声说道,“为了掩人耳目,我让容七和韩甲贰换上了黑衣人的服侍,一路上秘密将我们送入了临安城。那些死掉的黑衣人都有对应的腰牌,所以我们顺利的找到了这里,暂时住在了这里,等着韩世子和你来找我们。”
“可是远衡哥哥……你不是失忆了吗?还有方才我来的时候,有人说欣欣被欺负了……”
“我的确是中了咒魂蛊也忘了从前的事情,可是我不是傻子,安然我知道叶婶儿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我担心若是不能好好地护着其他人,你会更加难过……”韩远衡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越发的温柔,“安然,对不起……”
“远衡哥哥……”叶安然忽然觉得鼻头一酸,瞬间开始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叶家村没有我们想象中那般安全,更何况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韩远衡抬手,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抹掉了她的眼泪,“安然,如今我们面临的局势很严峻……”
“有什么话,等吃完了饭再说吧。”叶良突然开口打断了韩远衡的话,“我做了你娘最喜欢做的烧饼卷猪耳朵。”
“爹……”乍然看到叶良的那一刻,叶安然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深深地愧疚以及无力感,“爹,我……”
叶良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叶安然苦笑了一声,心中满是酸涩。
直到叶良突然将一双筷子递到了她的掌心里,“爹明白你也不容易,所以爹不怪你了。”
这一瞬间,内心深处所有的酸涩瞬间荡然无存。
看着泪流满面的叶安然,叶欣欣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姐,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将来还会发生什么,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叶庆突然凑到了她的身边,目光坚定的说道,“好!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一行人围着桌子开始啃起了烧饼卷猪耳朵。
叶良做的烧饼,面饼不够松软,猪耳朵也不够酥脆,并没有赵氏做的好吃。
可叶安然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韩远衡率先说了如今的局势,“齐氏死了,齐尚书不会善罢甘休。这齐尚书表面上是右相的人,可实际上他是左相的心腹大臣,朝堂的局势尚不明朗,再加上圣上的身子太过孱弱,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朝臣上奏请立太子了。”
“那个……姐夫,这朝堂的事情我们都听不明白,”叶欣欣有些犹豫的举手示意道,“你能不能就说说我们能够做什么啊?”
“一家人就该风雨同舟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