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衡愣了一会儿,然后对上了叶安然那笑意盈盈的眼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的确,朝堂上的水太深了,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
“我打算想办法吞并齐家的产业,另外要在一年的时间内彻底的在这临安城站稳脚跟。”叶安然想了想,皱眉说道,“若想要招兵买马,必须要先有足够的银两!”
“招兵买马?你们两个想造反?”
听到这个词的容湛相当的敏感,好奇的看向韩远衡,“老韩,你真的决定了?”
“你想多了。”韩远衡朝着他摇摇头,“我无心帝位,所以我不会登上那个位置的,放心吧。”
“那安然的意思是……”
“有备无患。”
“……”容湛顿时无语了,这仅仅是因为有备无患就要招兵买马,这是什么哪来的逻辑?
“容七哥哥,你有所不知,从明日开始,远衡哥哥就是摄政王了。”叶安然看着他,笑着说出了这个惊天炸弹,“若是手中无权无兵,这摄政王便有名无实!
如今远衡哥哥的身份太过尴尬,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姐,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叶欣欣连忙举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
“那我呢?姐姐,我能做什么?”叶庆皱眉,语气中满是悲凉,“我怕是再也回不去清风学堂了……”
“怎么了?”
“小庆儿伤了刘夫子。”
“伤了刘成?为何?”
“因为刘夫子根本就是个坏人!”叶欣欣着急的跺脚说道,“那日要不是干爹带着我去探望小庆儿,怕是我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庆儿了!”
“欣欣,你别着急,冷静一下好好地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夫子和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他想要哄骗小庆儿甚至想要打晕小庆儿……”
当叶安然与韩远衡一同离开叶家村后,容湛便一直劝说叶良同他们一起离开叶家村。
可偏偏叶良不愿意,更是一怒之下带着叶欣欣去了学堂想要找叶庆,恰好看到了刘成带着叶庆一同出门。刘成将叶庆骗到了一处荒凉的土地庙附近,差点就动手杀了叶庆,后来幸亏叶良出现,最终刘成受了重伤,他们这才匆匆忙忙的与容湛一起来到了临安城。
“那小庆儿,你有没有受伤?”听到那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叶安然激动的冲到了叶庆的面前,将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遍,最终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姐,我没事。”叶庆朝着她摇摇头,轻声说道,“姐,原本我还想着参加科举能够做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官,可如今……”
叶庆对刘成有很深的孺慕敬佩之情。
他将刘成当成了良师益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刘成竟然想要杀了他。
这件事深深地冲击了叶庆的三观。
“没关系,有你姐夫在呢,放心吧!”叶安然捏了捏他的脸颊,表情温柔的说道,“小庆儿,并非所有的夫子都如刘成一般,你明白吗?”
叶庆抿着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成是宝亲王的人。”韩远衡突然开口,语气沉沉的说道,“看来宝庆王已经和左相联手了,否则齐氏怎么能命令刘成去伤害小庆儿呢?”
“大家都是被我连累了。”叶安然咬着唇,自责不已,“若非因为我,大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被卷入这风口浪尖上来。”
“姐,你别这么说。”叶欣欣连忙朝着她摇头,轻声说道,“干娘曾经说过,我们要感激我们生命中出现的每个人每件事,因为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必然要经历的。”
想起赵氏,在场的所有人又一次红了眼眶。
“远衡哥哥,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若是让爹以及欣欣他们一直住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放心吧,今日我们便一起离开,翠园虽然不大,可客房数量还有十个,想来应该足够大家居住了。”
“好!”
很快一行几人一同离开了宅子,回去了翠园。
至于被叶安然杀死的那三名常常作奸犯科的恶人,也被韩远衡身边的暗卫都处理干净了。
翠园。
郑嬷嬷对于突然到来的叶安然的家人很是亲切,立刻吩咐人将客房安排好了。
而叶欣欣和程锦云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便成为了手帕交。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笼罩在叶安然内心深处的那一抹阴霾终于烟消云散了。
“安然,”此时挺着肚子站在外面的明悦朝着叶安然招了招手,她立即会意,交代了嬷嬷几句,立刻转身跑了出来。
“安然,有件事我想我要告诉你。”明悦看着她,眼底的表情越发的凝重了,“欣欣……差点被欺负了。”
“差点被欺负?明悦姐姐,你这是何意?”
“那日在叶家村,大家都躲了起来,欣欣听到了一阵箫声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那些黑衣人见到了她,将她逼到了墙角,甚至还……”
“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悦姐姐,你快说啊!”叶安然着急的跺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撕掉了欣欣身上的衣裳……”
叶安然的脑海轰的一声被炸开了,“后来呢?”
“后来容七便冲了出去,再加上秦骁突然出现,那黑衣人被他们两个人刺死了……”
“畜生!”叶安然气红了眼眶,“欣欣如今尚且年幼,他们竟然!竟然敢……”
“安然,他们并非是为了侵犯欣欣,倒像是在寻找什么胎记一般。”
“胎记?”
叶安然眯着眼睛冷静的想了想,突然想起了先前秦大哥说的一件事。
有关欣欣的身世之谜以及她眉宇间的红牡丹。
难道那些黑衣人中隐藏着前朝的余孽?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明悦看着她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道,“安然?”
“明悦姐姐,那后来呢?我看欣欣如今的状态,似乎一点都不害怕那日的事情?”
“嗯,说来也奇怪,在我们来临安城的路上,欣欣曾发了一场高热,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到她再次醒过来之后,便好似忘了从前的事情。前两日我刚给她把过脉,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多谢明悦姐姐告诉我这件事。”
“这有什么好谢的?如今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没能帮你好好地照顾家人。”
“明悦姐姐不要这么说,如今他们都能活着,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叶安然朝着她感激一笑。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赵氏的意外离世,让叶安然突然懂得了很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