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叶欣欣看着叶安然,着急的问道,“姐,小庆儿这一次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赵大人给关起来啊?”
“放心吧,小庆儿什么错都没犯。”叶安然浅浅一笑,默默地垂下了眼帘。叶庆和薛丁都被赵青柳给关起来了,这便说明一定是刘夫子出了什么事情,双方各执一词,赵大人想要清楚事情的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两个人都带到县衙,仔细的盘问。
至于叶庆被关起来,叶安然倒是觉得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先前有关叶欣欣差点被嫁给了苏老员外的那件事儿,赵青柳总是怀疑自己不怀好意,如今清风学堂的事情又牵扯到了叶庆,所以赵大人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想要自己出现而已。
“总之你放心吧,小庆儿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叶安然目光笃定,胸有成竹的说道。
叶欣欣将满肚子的疑惑都吞了回去,然后安安心心的跟在叶安然的身后下了马车。
“民女叶安然求见赵大人,劳烦大人行个方便。”叶安然走到了大门旁边,对着一侧的守卫微笑着说道,然后从腰间的荷包里面掏出了五六两的散碎银子递到了那人的跟前。
“你是叶安然?”那守卫收过了银子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然后板着脸点了点头,“你进去吧,我们大人正在里屋等着你呢!”
“多谢大人了。”叶安然略微挑眉,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想到赵青柳竟然一早就在等待着自己了。
再次踏入县衙的大门,叶安然的心情变得很奇妙。
县衙留给她的印象可不怎么好,第一次她来的时候带着叶庆跪在了外头,只求自己一家人能够彻底的与叶家断绝关系;第二次她来的时候,挨上了三十大板,痛的她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如今她这是第三次登门了,都说事不过三,她也希望过了今天,往后自己也不要再来了。
“民女叶安然(叶欣欣)见过赵大人。”叶安然和叶欣欣同时屈身行礼道。
“都起来吧,”赵青柳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看到这两个人出现的时候,眸光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叶安然,你是想要探望你弟弟吧?”
“是,”叶安然抬头,目光坦荡的问道,“赵大人,民女不知道民女的弟弟到底犯了什么错?赵大人为何要将他关起来?”
赵青柳没说话,而是默默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她的面前,“叶安然,本官如今才发现,你胆子不小啊!”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叶安然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茫然。
“你敢说清风学堂的事情没有你的手笔?”赵青柳陡然提高了语气,看着叶安然的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犀利的质问。
“大人未免太高看民女了,”叶安然清浅一笑,“民女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女罢了,如今得了些贵人的帮助,只想好好的经营天香楼,旁的事情与我实在是没什么关系。清风学堂发生了什么事情,民女一无所知。”
“呵,好一句一无所知。”赵青柳没好气的冷笑了一声,“可是你弟弟口口声声都在指责是薛丁故意伤害刘成。”
“这件事,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叶安然越发的一头雾水了,“年前赵大人不是去过民女家中吗?当时梅老前辈不是已经告诉了您事情的全部真相吗?刘夫子偶感风寒,薛夫子却‘好心’的开错了药方子,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民女以为大人乃是青天大老爷,心中自然有乾坤。”
赵青柳没想到这个叶安然竟然如此的狡猾,三言两语间又将问题抛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懊恼愤怒情绪全部都克制住了。
“赵大人,民女今日在家中做出了一种新的点心,大人要不要尝尝?”叶安然将身后的食盒拿到了前面,眸光含笑的说道,“这种点心叫做蛋挞,外面酥脆里面绵软,再加上葡萄干,味道还不错。”
赵青柳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
一直躲在屏风后头的梅老忍不住了,急匆匆的冲到了叶安然的面前,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块蛋挞,“嗯,这点心味道真不错,还有没有?”
梅老一连吃了两块,又想伸手的时候,叶安然却示意叶欣欣将食盒盖上,然后收了起来。
“前辈,您好不厚道,竟然故意躲在屏风后头偷听!”叶安然故作懊恼的说道,“这些蛋挞安然不给您吃!”
“哎呦,你这个小丫头,现在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了啊?”梅老板着脸,心情十分不悦的说道,“我方才一直站在屏风后头,就是想着再关键时候替你出头啊!再说了,青柳就是这么个性子,凡事都该秉公处理啊!”
“可赵大人现在分明就是对我有所偏见,”叶安然垂下了眼眸,语气也黯淡了几分,“安然自问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犯法的事情,可赵大人对民女的偏见实在是太深了。”
“青柳!”梅老沉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对待安然这么丑的丫头,你要客气些,她长得本来就难看,你还故意恐吓她?”
“前辈!”叶安然没想到梅老竟然字字都在戳她的心窝子,顿时她被气笑了,“前辈,有您这样的吗?”
赵青柳本来有些严肃的表情再听到了梅老的这番话的时候,也稍稍有了些许的松动。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叶庆被带到了大家的面前。
“姐,你怎么来了?”叶庆笑着走到了叶安然的面前。
“今天闲来无事,做了蛋挞,想要让你尝尝。”叶安然捏着他的脸,笑着说道,“你和赵大人演的这场戏还真是逼真啊,就连姐姐也差点被赵大人给骗过去了。”
“姐,你不知道薛夫子有多狡猾!”提起这件事,叶庆就满腔怒火,“从刘夫子回到了学堂之后,薛夫子就明里暗里的故意针对刘夫子,不是在他的床铺里面放毒蜈蚣,就是在他常喝的茶水里面动手脚。原先之前的事情刘夫子都不打算追究了,可薛夫子却越发的变本加厉,所以刘夫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