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温凉怀着身孕,陪在医院这么久已然快撑不住,所以,封谨让温祈风先带她回家。
江淑云整个人也萎靡不振,目光呆滞无神,但又不肯离开医院,于是,荣诗曼扶着她去了隔壁房休息。
走廊里便只剩封谨和凌薇二人。
封谨身上还穿着婚礼时那身白色西装,优雅贵气,但眉眼间温润之色有所消减,弥漫着淡淡的暗冷郁气。
不过,他对凌薇的态度依旧不失礼度,道,“薇姨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守着就好。”
不再叫凌薇凌总,毕竟,他跟荣婳已经结了婚,再叫凌总实在生分。
凌薇没有点头,亦没有拒绝,而是朝隔壁房间看了一眼,随后,转向封谨,“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女人的声音有几分严肃。
封谨仿似不经意般跟着朝隔壁房间扫过,继而,向女人作出手势,“这边请。”
前几天还是烈日炎炎,但从昨天开始,天气就有些阴沉沉的,此刻,乌云卷着墨汁笼罩了整片天,黑压压的。
医院天台位处高空,更是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乌云压顶的感觉,沉闷,令人窒息。
一如此时凌薇的心境。
刚走上天台,凌薇就开门见山地问出来,“封谨,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女人的语气隐藏着一抹急切,不太像她平日里凌厉强势的风格。
封谨抬眸,音色淡淡,滴水不漏,“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荣万霖出事得太突然,我不信什么庸医理论,这么严重的病况怎么可能一点苗头都查不出来,”凌薇话音有些冷,接着,她的目光幽幽地与封谨对上,“我有种直觉,不信庸医论的人,除了我,还有你。”
不是揣测,而是笃定。
封谨敛眉,嘴角隐约勾出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似冷似讽,“我的确不信。”
荣董才45岁的年纪,就算身体出了问题,那也不该突然变成植物人。
而且,还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封谨眯眼,眸光乍现冷芒。
凌薇将男人的反应收进眼里,不由沉凝了眉目,“所以,你在怀疑谁?”
闻言,封谨抬眼,别有深意道,“这件事上,我们观点应该也是一致的。”
“为什么?”
凌薇目光轻闪,“她对荣万霖可是十年如一日地悉心照料,知书达理,不争不抢,你为什么会怀疑到她头上?”
“正因如此,才会怀疑。”封谨声色淡淡。
既然是悉心照料,怎么会放任病情发展到这一步?
至于知书达理、不争不抢。
封谨轻笑一下,看他的公主就知道了,女人喜欢男人,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除非,图的不是男人本身。
所以才能这么宽容大度。
这些话,封谨并没有说出来,但凌薇自然明白。
他抬眼,眸色深深地向中年女人问,“薇姨呢?”
她为何会怀疑江淑云?
而且,还特意跟他单独谈。
凌薇也不遮掩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密封袋,里面装着些许褐色的粉末。
她把密封袋拎在封谨面前,“这是荣万霖前天暗中塞给我的,我已经找人检定过成分,是有安神静心作用的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