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牛痘作用于人身的影响很小,但鉴于如今的医疗条件,还是有一个试验的死囚没有熬过去。
试验的死囚一共六人,六人中存活五人,这个几率还算可以。
接着便是第二批死囚实验,这一次是十个人,幸运的是,这次的十个人全部活了下来。
为了保险起见,又进行了第三次实验,这次的二十个人也都活了下来。如此一来,牛痘就可以在整个大周朝进行推广了。
而时间也进入了腊月,即将迎来新年,远在蜀中的齐国公和高熲等人返回了长安。
高熲立在马上,望着近在咫尺的长安城,阔别已久,不知故人可好?他心头思绪万千,很想立即看到那个人,很想对她说许多话。
“昭玄,”走在前面的宇文宪回头看了他一眼,唤了一声,“进城吧!”
高熲颔首,打马跟上,身后跟着宇文宪的卤簿和他自己的家眷牛车。他今年已经十九岁,还未娶妻,但在蜀中时曾纳了一房妾侍打理后院。此次回京,这名妾侍自然就跟着过来了。
宇文宪先进宫拜见皇帝,却见席间宇文护也在,宇文宪面色不动,先行过叩拜大礼之后,起身又对宇文护行礼,说道:“许久不见兄长,不知兄长向来可好?”
宇文护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我很好,毗贺突辛苦了。”
宇文宪忙道:“为陛下,为大周,不敢言苦。”
宇文护却对着宇文邕说:“齐国公有功,还请陛下封赏。”
宇文邕原本招宇文宪回来,肯定会进行封赏,可是这封赏的话从宇文护口中说了出来,到成了宇文护为宇文宪请功了。若是宇文宪不那么聪明,必然会感激宇文护。
宇文邕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五弟,说道:“这是自然,等来年钦定年号之后,几位兄弟均有晋封。”
宇文宪也对他微微一笑,兄弟间心照不宣。
宇文护也道:“陛下思虑周到,不知年号可曾定好?”
宇文邕道:“此事由太史局定夺,到时候选年号时,也请大冢宰一起参详。”
“嗯!”宇文护仰头答应,扫了这对兄弟俩一眼,起身道,“臣还有事,先行一步。”
他起身草草行礼,然后转身就走,没想到不光宇文宪躬身送他,就连宇文邕也站了起来。
宇文护得意非凡,迈着大步目不斜视的走出了大殿。
待他一走,宇文邕兄弟俩的神色都变了一变。
宇文宪更是叹道:“陛下辛苦。”
宇文邕淡笑道:“为大周,不辛苦。”
兄弟二人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宇文邕问起他在蜀中的状况,虽然平时都有书信回禀,但还是当面听到详细内容才好。
这一契阔,便已到了晚膳时分。
宇文邕迫不及待的在晚膳时说起牛痘之事。
宇文宪听得极为震惊,因此事还未对外公开,所以宇文宪并不知道这世间已经有了能免疫痘疮的疫苗。
“此事当真可行吗?”他还是不敢相信。
宇文邕的表情可不是在开玩笑,他笑着连连点头:“此法是伽罗所想,太医令和太医以及各地有名望的医者们共同研制出来的。还有伽罗举荐的那位孙思邈,虽然年轻,但其医术十分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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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独孤伽罗,那就怪不得了,宇文宪附和说道:“独孤夫人十分聪慧。”他想了想,又道,“独孤夫人似乎一直在往蜀地送钱财和物资,独孤氏的人比起其他流放之人,过得好很多了。”
因为高熲也关照过独孤氏的人,宇文宪决定先和宇文邕言明,毕竟高熲是自己的人,若将来有人抓住这个把柄,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宇文邕显然知道此事,便道:“朕知道,从前独孤氏的后院并不太平,但真正出事之后,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在他心里,伽罗不光聪慧,还很善良。
宇文宪看到宇文邕在提起“伽罗”这个名字时,面上出现的柔和之色就知道,他对独孤伽罗余情未了。
于是,他就说起了宇文邕的皇后人选。
“臣听闻太后意欲为陛下选后?”
宇文邕面色一肃,道:“不错,太后想在鲜卑世族中选取适龄的女子,但大冢宰的意思,却是与突厥联姻,继承父亲的遗志。”
“那陛下的意思是?”
“自然是遵循父亲的遗志,与突厥联姻,娶突厥公主为后。”
宇文宪沉默了一会儿,直言说道:“想要拉拢突厥的并非只有我大周,高齐也正有此意,只怕从中作梗。”
宇文邕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说:“就算没有高齐,突厥也绝非良善之辈,若真的要故意刁难,我有心联合,也要诚意足够才好。”
宇文宪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宇文邕这是根本不想立后吧!
他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震惊,食案上摆着的是个小火锅,火锅扑腾腾的往外冒着热气,鲜美的高汤里翻滚着各类切成薄片的肉食和粉丝……又是独孤伽罗。
宇文宪苦笑,如果到处都有独孤伽罗的影子,皇兄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伽罗此时也在吃火锅,她的身孕已经五个月了,可是依旧身材纤细,小脸儿莹润,根本看不出是个孕妇的样子。
虽然福娘要她多吃些,这样才能把腹中的孩子样的白白胖胖,可是伽罗根据现代经验,除了必要的营养摄入外,饮食还是不要太过,免得把孩子养得太大了,回头不好生。
“昭玄回来了,”杨坚给她带回来这个消息。
伽罗算算日子,估计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点点头说:“改日我前往拜访,询问独孤氏在蜀地的情况。”
杨坚表示也要一起去,然后又说:“年后昭玄弱冠,不知为何还未成婚。”
“想必是蜀地没有合适的吧?”伽罗咬了一口冬笋,吃得不亦乐乎。
杨坚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伽罗笑了起来,眯起眼睛说道:“好酸。”
杨坚往她醋碟里瞧了一眼,皱眉问:“醋放多了吗?”
伽罗指着他哈哈笑起来:“我说你呢!这都多久了,还吃这陈年飞醋,酸不酸啊?”
杨坚轻咳一声,面色微微泛红,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伽罗笑得更厉害,然后就感觉孩子在肚子里欢快的翻了个身。她的表情柔和下来,轻轻抚摸着肚子,孩子也跟着她的抚摸安静了下来。
以前听到有人说,因为这个世界对女人充满了恶意,所以希望自己能生个儿子。难道这种想法,不就是对女性的恶意吗?
不管是男是女,伽罗都会让这个孩子活得安稳,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