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六也知道自己这样子一直隐瞒下去不是什么好的对策,但是说到底他这也是被迫处于无奈,谁叫柳儿生性单纯天真呢。若是他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柳儿的话,以她的的性子,只怕是不知不觉当中就将自己的身份和来到忠勇伯府的目的全部抖漏出去了,那到时候他们两个人可就真的要有生命危险了。虽说自己的隐瞒让柳儿的心中生出了一定的介怀,但好在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进展,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结束了。
“阿六,你说将来我们要是有机会能够从这里出去的话,我们要去做什么啊?”谭柳儿目光遥遥的望向虚空中的某处,神色充满希冀和向往的继续往下说道,“我啊,一直想要开一家烧饼铺,我跟你说,我做的烧饼可好吃了,日后有机会的话我做给你吃啊。”
说到这里谭柳儿收回视线,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影六,那张娇憨的瘦小脸蛋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好啊,那以后我们就去开个烧饼铺,你负责做,我在旁边给你打下手。”
这些年来他也攒了不少的积蓄,要想在京城开了一家烧饼铺的话那还是没有多大的困难的,到时候他还可以拉上寒烟楼里的一大帮兄弟来自家的烧饼铺光顾和捧场,相信生意一定十分的红火。
这么一想,影六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筹备了,店铺选址啊,还有员工什么的啊,都要提前准备好了。这样子的话,等到这边的事情一解决完他就能给柳儿一个惊喜了。一想到到时候柳儿高兴不已的那个画面,影六觉得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已经充满了干劲,若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的话,只怕是他现在就要展开行动了。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们俩个就守着我们的烧饼铺,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会的,你放心吧。”
影六看了眼时辰,觉得真心不早了,于是提议道:“柳儿,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送你下去歇息吧。”
不说还好,一说谭柳儿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犯困了,不自觉的抬起右手掩嘴打了一个呵欠,咬字不清的嘟囔了一句,“唔,好。”
正当影六准备抱着人下去的时候,突然眼尖的瞧见有一抹身影趁着夜色鬼鬼祟祟的朝着翠柳院这边走来,于是动作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重新退了回去。
面对他这一番奇怪的行为,谭柳儿不解的问道:“阿六,怎么了,不是说下去麽?”
影六拿食指朝着面前的女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再用手遥遥的指了指底下形迹可疑的某人。
经这么一提醒终于注意到了的谭柳儿差点讶异的惊呼了出来,幸得在最后一刻终于猛然惊醒,然后匆匆捂住了嘴巴,这才没有让自己刚才的那声惊呼逸出口,惊动到底下那人。
“阿六,有贼。”
受到惊吓的谭柳儿偏头压低了声音同身旁的人耳语了一句,闻言,影六借着黑夜的掩饰敛去了嘴角处浮现的那一抹冷笑。
是有贼没错,而且这贼还是家贼……
柳儿因为不是习武之人,所以在夜间的视力或许有些差,但是他却不一样了。
哪怕是在这样的深夜,他依然能够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将来人的相貌看的清清楚楚,可不是最近一段时日他在心里头惦念的次数最多的某人麽。
只是玄一子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偷偷摸摸的来翠柳院做甚麽?
影六偏头看向身边的人,本来是想问句“你我最近有没有碰到玄一子道长,可曾得罪过他”的。但在接触到那双不停的眨啊眨,透着迷惘和呆傻的眼睛后,他又将要问得话咽了回去。
就这丫头不走心的性子,只怕就算是得罪了这个玄一子,她也浑然察觉不到。
“怎么了?”
谭柳儿见影六一直望着自己,却又偏偏不说话,有些犯迷糊。
只见影六微微的叹了一声息,回了一句没什么,然后转过头掀开一块琉璃瓦,透过缝隙看向下面。
自从白天的时候在花园巧遇谭柳儿后,玄一子原本就蠢蠢欲动的那点小心思越发的难以控制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谭柳儿的音容笑貌和曼妙的身姿,迟迟难眠。
恰巧他想起江诚志这几日出府办事了,并不在府中,于是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酝酿开来。
说起来他江大公子的女人他之前又不是没有亵玩过,可最后呢……那些女人不是迫于自己的威胁,不敢说出去,就是借机有求于自己,各取所需。
只有这个谭柳儿,就像个另类。
距他所知,这个女人是江诚志打马从大街上而过无意间瞧见的,然后不知怎么的一眼就看上了,最后又用了点手段硬将人接进了府邸。再说这个女人吧,虽说为了保护几个孤儿被迫成了江诚志的第五房妾室,但那性子却也是个倔的,任凭江诚志百般的讨好,就是不买账。
他还记得有一次这位江大公子来找自己谈事,右边脸颊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当时他瞧着那伤口像是女人的手指甲的杰作,于是便半开着玩笑调侃了一句,最后得知是被新收进房的小妾给挠的。
江诚志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什么时候容忍过一个人这么骑在自己的头上了。可事实是江诚志在折损了这么大的面子后不但没有惩罚这个女人,之后竟然还一反常态的让人送些小玩意儿去翠柳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渐渐的对这个叫谭柳儿的女人产生了兴趣。
其实他又何尝猜不出江诚志的那点小心思,男人麽,其实都有个劣根性。那就是某样东西,它越是难得到,那么你就越想得到。像谭柳儿这种长着利爪的小野猫,自然而然也就激起了江诚志体内的那股征服欲。
对于江诚志的这种恶趣味,他是有些瞧不上眼的。
在他看来,像谭柳儿这种性格倔强的女人,那就应该直接掠夺了她最为珍视的东西。只要她成了你的人,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也就认命了,知道一切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