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影:……
有这么搞的么?
池疏影搞不懂云枫意图,反水捅楚琛一刀她虽然恨的牙痒痒但还能明白,可纠集这一群乌合之众什么意思?就这些人……池疏影不客气的说,若她西北军出关,至多两个月就能扫荡的干干净净,一群弱鸡!
想照着元武女帝的路子发家?那就更可笑了,前朝末年那是内忧外患党政不断君王昏庸官逼民反,可现在,哥哥是个有原则的人,搞风搞雨和楚葳斗的再狠也不会祸及百姓,远远不够百姓们抛下家产揭竿而起。
池疏影又问,“云枫现在哪里?”
“丹阳府。”暗卫道,“连将军驻地。”
“这些人也去丹阳府?”
“是。”
“知道了。”池疏影起身,向着那群流民头子走去,抱拳一礼道,“在下广平镖局镖头,路上丢了镖,回去了怕是身家性命不够抵的。听说大哥要去投奔江少帅,小弟几个也正有此意,不知可否搭个伙同行?”
头领睨池疏影一眼,镖师么,身手自是不差,就问,“你要入伙?”
“是。”池疏影坦坦荡荡,瞧着就让人心生好感,说,“承蒙大哥多多照应。”
“好。”一拍即合,头领点头,“入伙可以,以后,你小子,还有他们——”他大拇指一竖,指着自己道,“都得听我的话!”
……
这一群流民把池疏影一行带到了丹阳府——镇西北军驻地。
跟着这群流民,池疏影一路上又探听到不少消息。比如楚琛以“谋反”的罪名被下了大狱,比如楚葳紧急调遣三十万禁军平叛,比如搞起这一场动乱的云枫不知道搞的什么鬼,自从发了篇檄文后就整天缩在丹阳府的镇西北军军营里闭营不出,气势汹汹,虎皮扯的倒是大,只一门心思的收兵买马……
说的是丹阳府,其实离镇西北军驻地还很远。所有投奔而来的“义军”都被安置在了百里外的几个村镇之间,那五颜六色的衣裳,那皮散松懈的军纪,池疏影越发肯定——
其实云枫压根没指望这群人能打仗的是吧?其实云枫就是想坑楚琛一把的是吧?
只扫一眼,池疏影就断定,云枫那样谨慎缜密的人,绝不在这样防备松散的地方。
他从朝里带出的禁军与平南西路驻军自不必提,真正能让他放心的,只有镇西北军这一支效忠他结发妻子的嫡系军队。
池疏影先换了衣裳,带着清一色青云卫服饰的亲卫出来——
“找连涛去。”
……
丹阳府,镇西北军驻地。
云枫随池清称连涛一声堂舅,他带来了池清的手书。
镇西北军中,半数将领皆乃西北人,其中,又有半数是连氏子弟。
连涛看过池清手书,看云枫的眼神立马亲切了许多。之后镇西北军上下,毫无异议的,皆以云枫马首是瞻。
——就像对于池疏影麾下嫡系来说,一叠圣旨抵不上池疏影一纸密令管用。对于连氏子弟、镇西北军而言,有池清手书在,圣旨在他们眼里同样一文不值。
池疏影不知云枫拿到了池清手书,等到了镇西北军营地,一名暗卫上前通报——
“西北王到,不知连涛将军何在?”
连涛麾下来报西北王池疏影来了的时候,连涛等人正在同云枫商议排兵布阵的事情。
“西北王?”连涛从沙盘里抬头,“你可认清了?是二小姐不假?”
“的确是二小姐。”
“所为何事?”
“末将不知。”
自打池疏影当年率残部出奔草原,八年来,除了她打回西北时候那几仗,两边人井水不犯河水。连涛不知池疏影来意,眼神犹疑,“她现在哪里?”
“帐外。”
“且请她进来。”
“是!”
不妨池疏影杀到,云枫眼瞳猛地一缩,随即恢复如常。他一笑,光风霁月,说,“既然西北王到了,想来有事与舅父说,小婿告辞。”
“诶。”连涛按住正要告退的云枫,“你是清儿夫婿,不算外人,见她无妨。”
“舅父有所不知,”云枫似乎颇是窘迫,“西北王怕是为我而来。她对我有些误会,又与夫人一向……”微微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却不妨碍在场众人理解——当年池疏影与池清、连氏的龃龉,真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的。
“妹婿不必担心。”说话的是连瀚的儿子,如今是镇西北军副将,继承连瀚衣钵,在军中说话十分有分量。他道,“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任她池疏影如何能耐,强龙不压地头蛇,翻不过天去。”
“就是!”另一人拍着胸脯附和,“有咱们兄弟撑腰,表姐夫不用怕她!”
“如此,”云枫一笑谢过,“多谢诸位。”
话落,池疏影正被请入大帐。
她一眼看见满营帐的将校,有认识的,也有脸生的。然后,第二眼,她就看见了在诸位连氏子弟簇拥下的云枫。
“二小姐。”连涛向池疏影行了个臣礼,却并没有称呼西北王,而后迎上问,“不知二小姐来,所为何事?”
“来找他。”池疏影一指云枫,目光犀利,问,“不知江少帅,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有连氏子弟与镇西北军在,云枫有恃无恐,温文尔雅地理了理袖子,风轻云淡的模样一如当年桐州初见。他反问,“西北王指的是越王?可惜……”
“不。”池疏影嘲讽一笑,打断云枫编好的说辞,道,“我指的,是西北瘟疫。江少帅游历延川多年,可知——延川畜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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