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苏隽心里一抽,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他非得把自个儿气死不可!
凉凉地看过两人,衣冠齐整,神色……也成。
很好,苏小公子目的达到,一言不发地转身,明天还要赶路,回房睡觉!
嘿?几个意思?
池疏影被苏隽最后那一个眼神彻底撩拨毛了!
——不会有错,苏隽那个眼神,轻蔑讽刺,分明就是在说,“算你没蠢到家”!
池二小姐忍他已经忍一天了!
“苏隽大晚上你发什么疯?”池疏影上前一步,恼道,“你这么闹有意思?”
又气又恼的池疏影,楚琛都拉不住她。
得,火上浇油。苏世子正也一肚子闷气火大没处发呢!
“我发疯也比你犯蠢的好。”苏隽快被池疏影气死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他,楚琛!是先帝太子!”
同楚琛把手挽在一起,池疏影道,“我知道。从你在桐州监牢,说出当年魏国公来我西北是为追杀先帝太子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你……”苏隽咬牙,“他与你我有仇!”
“是与你有仇。”池疏影纠正他,“与你,与你献国公府、与皇帝,有仇。苏隽,我说过,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不可能背叛你的姐姐们,我也一样。”
池疏影严肃地如是说,说愣了苏隽。
“与我?”苏隽一哂,嘲讽地看向楚琛,笃定的语气问,“看来越王,没把先帝驾崩的内情告诉她?”
楚琛眸光顿时一冷。
池疏影眉心微蹙,“什么内情?”
“小影,”楚琛轻握了下池疏影的手,低语道,“你先回去休息,我日后告诉你。”
“嗯。”池疏影将信将疑地点头,看了眼苏隽,到底没有再追问,“好。”
“宁希1073年末,西北十三死士潜入宫廷,夤夜时分刺杀先帝,致先帝重伤成疾、次年不治驾崩!”苏隽突然大声陈述,语出惊人,他勾起抹笑反问池疏影,“看来池老夫人,并没有把这一段告诉你?”
池疏影一震。
“哥哥?”池疏影凝眉,问楚琛,“怎么回事?”
“别听他胡说。”楚琛揉揉池疏影眉心,“是皇叔……”
“楚琛你少把脏水往姐夫身上泼!”苏隽一怒,“你真不愧是江媛那个毒妇的儿子!分明是先帝病重,江氏意图外戚专权!姐夫与众位老臣力顶乾坤,才没令江媛改换大宁楚氏江山!圣上仁慈留你母子性命,而你们!……”
苏隽指着楚琛骂道,“四处散播流言中伤圣上,勾结镇北侯颠覆朝纲!楚琛,当年你哄我五姐的话,是不是也原封不动地说与疏影听过?楚琛,别说你不知道先帝为何驾崩!池疏影于你是杀父仇人之女,你欺瞒哄骗她,作何居心!”
苏隽话里意味太重,楚琛眼睛微眯,气息一重。
池疏影抬眼,看着楚琛问,“哥哥,我要你的解释。”
楚琛轻嗤,“你是你,我还不至于蠢到向一个当年没出生的孩子寻仇。当年父皇母后动用西北一座青楼暗线暗杀你父亲与你伯父,西北报复,动用京城中所有暗桩行刺。小影,上一辈的仇怨,我不想延续在你我身上。”
够了。
池疏影朝楚琛微微一笑,一句解释,足矣。
她放开楚琛的手,向着苏隽上前一步,问——
“苏隽,当年先帝驾崩当夜,赵王携朝臣入宫,逼江后尊其为帝,可是真?”
“是。”
“当年先帝驾崩后,赵王临朝称帝,而非尊宗法扶年幼太子即位、自以亲王同太后、太傅辅佐太子,可是真?”
“是……”
“赵王即位后,三番四次追杀先帝太子,从京城到北大营,从北大营到西北,再到今日川南入京道上——穷追不舍不死不休,可是真?”
“……”
“赵王即位后,苛待先帝遗孀,江后困居北宫,食无半分油水肉盐,终日稀粥青菜度日,可是真?”
“……”
“当年先帝在时,赵王楚葳诬告迫害轩尚书,致康文太祖甥孙两家不得不迁居西北更名改姓避难,可是真?”
“……”
“苏隽,邱老爷子说过,他们之所以被赵王迫害的几乎满门倾灭,就是因为,他屡次劝谏太宗皇帝——赵王,不甘为亲王。可对?”
“……”
“苏隽,元武太祖当年不准令姐与赵王成婚,严令赵王妃自五品下人家选,为何?因为赵王,不甘为亲王。献国公府根基深厚,五女待嫁,一旦与赵王联姻——必弟夺兄位,颠覆朝堂纲常。可对?”
……
“苏隽,若真如你所言,赵王凛然大义,兄弟情深……怎么可能到现在,也不同我这个弑兄仇人之女——算一算这笔账呢?应该说,当年西北行刺先帝,正中赵王下怀,可对?”
一步一句,池疏影把苏隽问的哑口无言。
池疏影最终在苏隽身前五步站定,问,“以上,你有何解释?”
苏隽无言以对。他突然明白,无论他说什么,池疏影——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永远在楚琛那一边。
楚琛啊……是让池疏影,用满心的女儿柔情,惦念了十六年的人……
池疏影相信楚琛,不需要任何理由。
苏隽抬头,双月高悬,皓皓长夜。余光瞥见楚琛嘴角噙着抹淡笑,温柔自信的目光落在池疏影身上……苏隽自嘲地想,能被池疏影放在心上的人,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他苏隽的福分,大概,都用在投生在献国公府这个好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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