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卓暗里打量着楚琛,藏青锦袍的男人英俊挺拔,略比池疏影高了一头,说话时候朝着池疏影的方向微微侧首,唇角带着抹轻笑,很是照顾她的样子,眼里的温情遮掩不住。
郎才女貌……果然很般配。
“小……小姐?”紫娴小心翼翼,“您还好吧?”
“我没事。”娅卓掩住咳嗽,吩咐紫娴道,“回房吧,我累了。”
却说娅卓回房后便道困倦要睡,她心里藏着事,辗转反侧了大半天也没能睡着。
天色将黑时候,下人进来禀道,“娅卓小姐,老院判来给您请脉了。”
娅卓紫娴主仆俩惊讶,换了衣裳去到外间,果然看见老院判就在小厅里坐着闭目养神。
“大人您这……”娅卓见了礼,谢道,“劳烦大人记挂。”
“怎么,以为老夫趋吉避祸不来你顺昌侯府了?”老院判从药箱里拿出脉枕,慢悠悠道,“德不近仙者不可为医。你是我的病人,与顺昌侯府没有干系。你的病根一日没除净,老夫哪有不管你的道理?”
娅卓感激,“多谢大人。”
“小姑娘家,思虑太重!”切罢脉象,看过气色,老院判收着东西说,“你呀,好好养病,别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开心心的,该说亲说亲,该成亲成亲,老夫不敢说除根,给你治个七七八八多活上一二十年还是可以的。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你说呢?”
娅卓一默,老院判摆摆手,“听老夫一句劝,小姑娘,你还年轻,你的好日子在后头,莫想不开。”
“……是。”娅卓垂首,谢道,“谢大人提点。”
……
池疏影与楚琛到了花厅,瞧见危襟正坐的池爹池娘,没来由的心里一虚。
瞬间尴尬。
叶然给她偷偷打眼色——
还不快来哄着?
“爹,娘!”池疏影顿时换上讨喜的笑,“你们看我带谁回来了?”
楚琛一个长揖一鞠到底,“晚辈楚琛,拜见伯父伯母。”
小厮捧来礼盒奉上,楚琛又道,“冒昧打扰,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池询眼皮子一耷拉,不动。池爹不动,池娘也不动,不说话。
不提端起架子人模人样的池询,池娘当年好歹也是甘州刺史府出身,该镇住场子的时候,那叫一个八面威风岿然不动如山。
叶然尴尬起身接过,有礼道,“越王爷客气,快请坐。”
“爹,娘……”池疏影戳戳她爹肩膀,细声细气地小声说,“你们不发话,他不敢坐呢。”
瞅瞅,要不怎么说女生外向呢。
“爹呀……”池疏影又拿一根指头悄悄戳她进门起就板着一张长脸的爹,“您别这么严肃嘛……”
哼!
池询瞪他胳膊肘拐的找不见影儿的宝贝闺女一眼,挑剔的目光又把楚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扫了几遍,才勉强点头,“王爷请坐。”
被准岳父盯的脊背发麻的楚琛急忙谢道,“谢伯父赐坐。”
嗯,池询夫妻俩就这么泰然地受了楚琛的礼,心道,小伙子谦逊有礼,稳重可靠,还算行。
什么?你说他是个王爷?
池侯爷一点没有被一亲王、还是先帝太子的亲王礼拜的惶恐觉悟。虽说平日总说要池疏影成婚成家,可自家水灵灵的掌上明珠突然就这么被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一声不吭地叼走了,池二爷觉得自己没揍他一顿都是看在不想闺女伤心难受的份儿上……哎呦!一想到闺女胳膊肘往外拐那一点委屈都不舍得叫他受的模样……
池二爷牙疼,手痒!
池娘倒是盼着池疏影出嫁,可,可……可好赖,不说门当户对,总得是个稳妥可靠的人才是吧?起码得能过安生日子,是吧?池娘的要求真心不高。可瞧瞧,越王、先帝太子。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妇人都知道楚琛的存在对于当今皇帝而言,就是行走的大写的**裸的四个大字——
“叔篡侄位”。
——要了老命喽!
池娘不懂,也知道这一位先帝太子能活到今天、还逼得皇帝捏着鼻子封了他个越王做,凭的绝对不是运气。
她这么好的闺女要是被这城府深沉的小子欺负了怎么办?
池娘很忧愁。
呃,好吧,不得不承认,她闺女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小白花来着……
可这么个个能折腾敢折腾的闺女,再凑上个不知深浅的先帝太子,还能有安生日子吗?
于是池娘更忧愁了……非常忧愁!
……
池爹池娘两个各怀着心思,总的来说,对于楚琛,二老的态度出奇一致——
有待考量。
好了,准岳父岳母在上,头次见面堪比三堂会审,饶是楚琛向来镇定沉稳,也只觉得这比他第一次在朝堂上直面皇叔楚葳都来的紧张刺激!
池疏影暗里送楚琛一个“委屈你了”的眼神,夸张地“呀”了一声强行把池爹池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娅卓呢?爹娘,怎么没见她?”
文遥听见池疏影问,上前道,“方才紫娴来说,娅卓小姐旧疾又犯了,先回房歇着了。”
“怎么回事?”池疏影担忧地皱眉,“请大夫了吗?怎么说?”
文遥为难地摇摇头,上前几步含蓄地低声说,“先前给娅卓小姐看诊的是老院判,是苏世子请来的。紫娴走的急,没多说,我想着,娅卓小姐的性子,大约是不愿意再劳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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