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怕。”叶然轻笑,带着池疏影往前走,做起和事佬来,“老爷哪里舍得打你?不过要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不不不,池疏影算是看明白了,她爹这个老混账,其实就是个面上赖皮心里蔫儿坏的老狐狸!
叶然护在池疏影身前,倒招来了池二爷一顿骂,“你别护她!这丫头本事着呢!”
“小姐出息是好事。”叶然偷偷给池疏影打个眼色,继续劝和说,“如今西北可全是小姐的功劳,家里能出这样一位姑娘,连我脸上也有光呢。小姐到底年纪小,又从小多灾多难的,没个长辈指点照看,我都心疼的不得了,只想怎么疼她护她补偿她。好在小姐自个儿争气,样样出类拔萃,又孝顺您二老,您倒好,这样吓唬她。不准了啊,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话,再这样凶小姐,我可得替她评评这个理了。”
池疏影接到叶然眼色,十分识趣地适时捧上茶,腆着脸笑道,“爹,这事儿是我不是,不该瞒您这么多年。实在是怕您二老知道了担心,而且这事儿,知道的越少他才安全……”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身份了?”池询接了茶,脸色却没有好多少。
“嗯。”池疏影吞吞吐吐点头,“他留给我的有信物,我那时候替祖母掌理青云暗卫,手上暗卫令同那信物的纹饰一模一样,我就想着,大约就是如出一辙的那四枚联军玉印了。再一想,也只有江氏后人的身份才对的上。后来苏隽又透漏我些江氏灭门的内情,提及先帝太子逃往西北,我前后一串,就明白了。”
池询板着脸问,“你知道你哪儿错了吗?”
“我……不该瞒您……”
“再想!”
不是这个?池疏影挠挠脑袋,“不该……”
“你不该明知道越王与当今圣上、与献国公府分明的仇怨,还去招惹那苏世子!”池娘叹息摇头,“你明知道他们这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却把自己搅了进去,唉……疏影啊,你这样,最后害的,是你自己啊!”
“你糊涂!”池询厉声训斥池疏影,“你既是早就认准了越王,就该知道当今是你仇人、献国公府也是你的仇人!你以为你在利用苏隽?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糊涂!”
一语道破池疏影如今最烦心的难题,她顿时低落,垂头不语。
叶然左右看几人一眼,又劝和起来,“我那日看越王,对咱们小姐疼爱的很。老爷夫人放心,他和小姐心意相通,必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我是担心那个楚琛吗!”池询气哼哼瞪眼,“他敢!他敢嫌弃老子闺女,他就配不上疏影!趁早踹了省心!”
叶然:“……”
好的,老爷,咱们小姐最棒了!您继续,继续。
池询气势汹汹发完牢骚,欲言又止地又瞪池疏影好几眼,到底不舍得再骂闺女,咽下了肚子里的话。
“爹问你。”池询叹气,“你可是想清楚了?确定心意了?”
“我……”
“不必急着现在回答,你可以回去慢慢想。”池询放缓了声音,说,“丫头啊,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凭小时候一个执念就下了决定。好好想一想,给爹一个你心里,真正的答案。你要想,是想和越王白头到老,任凭苏世子是死是残是废、是荣华富贵还是身败名裂也都与你无关;还是苏世子……”
池询的问题太犀利,扎的池疏影心里一疼。她不想深想,说,“我选楚琛。”
“疏影,不要这样轻率,”池娘语重心长劝她,“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你得为自己负责。”
“我明白我要什么,我在做什么,爹,娘。我从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苏隽……”池疏影轻吸一口气,说,“他是知道的,知道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我与苏隽早有约定,君子之争,但全力以赴,输赢无悔。”
“你想好了?”池询又问。
“想好了。”
“不会后悔?”
“不会。”
“唉,好。”池询长长一叹,点头,“既然如此,以后你……”
“小姐,老爷,”门房上的人跑过来,行礼道,“府外苏世子要见小姐。”
……
真是说来就来。
池询看池疏影一眼,见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吩咐道,“不见。你告诉他,顺昌侯府里,做主的是我池询,有什么事,叫他找我说。”
“是。”
……
就在苏隽拜访顺昌侯府前一刻钟,西北来的公文,飞马送进顺昌侯府。
自从池疏影在京城公开露面后不久,她“西北王”的身份终于得到朝廷承认。但她人在京城,西北平日里总有需得她决断的大事,因而就靠这飞马公文往来传书。之前池疏影随苏隽出京了一个多月,这些事情,就交给了娅卓处置决断。
西北的公文,六日一趟。
门房小厮看了引着西北王府字样的火漆,就把信件匣子送去了娅卓院子。
紫娴正陪着娅卓在庭院里散步。
紫娴接了公文匣子,道了谢,娅卓低低吩咐一声,“还放在书案上吧。”
“是。”
“娅卓小姐。”文遥带着个小丫头拎着个提篮过来,见了娅卓行礼笑道,“越王给小姐送了几篮子贡梨来,梨子润肺,小姐要我给您送些来。”
“替我谢谢疏影姐。”娅卓浅笑,吩咐紫娴收下,唤住文遥问,“怎么样?姑母姑父,没有为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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