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呀。”文遥一笑,“越王千岁文韬武略又体贴,这样好的夫婿,老爷和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小姐?表小姐多虑了。”
“那就好。”娅卓舒了口气,“我这眼皮子不知怎的跳个不停,还以为有什么不顺呢。”
娅卓笑笑,文遥瞥见紫娴另一手上还拿着个匣子,随意问道,“这是西北的公文送到了?”
“嗯。”娅卓点头,“刚送来的。”
“难为表小姐身子不适,还要替我们小姐操劳这些。”文遥把目光放在匣子上,一哂说,“说来我们小姐才是西北王,本来是该她处置的事情,却总有麻烦事脱不得身,还要辛苦表小姐。好在这下子大约能安稳些时日,理一理积下的事情,不必总麻烦表小姐。表小姐您也能好生歇歇,养一养身子,何必这样劳心费神?”
秋日里凉风乍起,吹起衣裙轻扬,文遥笑的和煦。
“文遥姑娘说的是。”娅卓牵强地笑了下,抬眼说,“疏影姐既然回来了,这些事,本就该她处置的。只是我问你,今儿这梨子,是谁送的?”
“自然是小姐送的。”文遥反问,“表小姐怎有此问?”
“那这匣子,也是疏影姐要你找我要的?”
文遥但笑不语,“表小姐何必多此一问?”
“我明白了。”娅卓微微垂眸,“紫娴,把匣子给文遥姑娘吧。有劳文遥姑娘,帮我送去给疏影姐。”
“是。”文遥福身颔首,接了匣子,“不打扰表小姐了,文遥告退。”
“这……”紫娴把那提水灵灵的梨子一撂,气道,“文遥这是什么意思?巴巴的跑来讨……”
“好了你别说了。”娅卓皱眉打断她,苦笑说,“她说的又没错,本就是疏影姐的事情,她回来了,我又怎能越俎代庖?”
“可是您这么多年替……”
“住口!”娅卓低声训斥她,“以前是以前,以前我的身份是西北王妃,现在呢?疏影姐就要成婚了,以前的事情,不许再提了。”
紫娴悻悻低头,“……是。”
……
却说池疏影这边,门退下传话,不一会儿又跑来禀道,“老爷,苏世子说是苏五姑奶奶要见西北王,问小姐什么时候有空。”
池疏影听了皱眉,“苏笉要见我?为什么?”
“是。”小厮恭敬答,“苏世子没有说缘由,只说有要事相告。”
“什么要事?”一家之主池询又发话,威严道,“要么有话直说,要么就请她找我说!我与夫人都在,整日清闲,随时奉陪。苏家的人,小姐不见,一个也不见!”
“是。”
“你最近不要出门了。”池询对池疏影交代,“府里换了人手,大多是从西北调来的,可靠。你这闹的,献国公府定然羞恼,不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情,小心行事。”
如今顺昌侯府的人,半数是从西北调来的,两成是轩玫借的,还有三成,是招来的身世清白干净的年轻孩子。其实算上厨房砍柴的杂役,也不过二三十人而已。
“是。”池疏影应道,“爹放心。”
“小姐。”文遥捧着封着西北公文的匣子走来,说,“方才越王爷给您送了几篮子贡梨,润肺生津,属下给娅卓小姐送去了一篮。表小姐要我把这个给您。”
池疏影接过,看了火漆,“西北的公文?这丫头,”池疏影轻笑,“倒是会躲懒,这么快就把事情甩给我了!”
“合该是您处置的事情。”文遥笑她,“总是劳烦娅卓小姐替您打理操劳,您就不体谅她还是个病人呐?”
池询也点头,“我看,想躲懒的是你吧!”
“倒是我的不是了。”池疏影笑了句,又把匣子给文遥,“你且收着,我回去处理。”
“是。”
……
夜里,一身简单家常衣裳的池疏影如瀑长发垂腰,在灯火下把积攒的西北政务一样样看过、批复。
她手里的这一份是牧骞呈上来的西北今年秋收的邸报,大抵是说今年雨水充沛,是个大丰年。少有两个县受风灾较重,已经调拨了粮草赈灾救济,没有大问题。
但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文遥提这个食盒推门走进来,打开食盒端出三样夜宵放在桌上——
一碟桂花糕,一碟蜜桔,还有一盅红枣丹参炖的鸡汤。
“知道您又要熬夜,属下给您备了夜宵。”文遥说着把东西摆好,“您这些年操心劳力,身子亏得很。眼下安定了,可要好好补补才是。”
“的确肚子饿了,还是你心细。”热腾腾的鸡汤响起扑鼻而来,勾的人馋虫大动,池疏影放下笔,“好香。这般晚了,厨房的人还没下火?”
文遥神秘一笑,“这一样啊,可不是属下吩咐的。”
“嗯?”
文遥促狭地挤眼睛,“谁心疼您呀,您找谁问去!”
“这……”池疏影一讶,“越王府送来的?”
“嗯。绣湄姑娘用草木灰一路温着送来的,还交代我,若是府里厨上下火早,就用这法子温着。秋天里冷,也不到生炭火的时候,夜里吃些热汤水,身上才舒服。”文遥点头,感叹万千说,“恭喜小姐,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也难为越王府和顺昌侯府两家,防着朝廷安插眼线,府里上下统共那么二三十个可信的人,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三瓣使,到了晚上,厨上自然就没有值夜的人了。
池疏影低头笑笑,眉间的欣喜自然不必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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