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双方的反应
萧云卓一脸严肃的坐在正厅，萧云燕正由萧云菁陪着在一旁消火。她刚刚被哥哥说了一通，气的差点大半夜摔茶盏，要不是身边仆妇及时挡住，这会估计已经乱成一团。
厅堂里下人跪了一地，整个院子里大到贴身管事小到烧水门房，全部齐刷刷低着头发抖。始作俑者夏鸣披着一件风衣，在雪地跪了半宿的她精神明显不济，由夏蝉勉强扶着不倒下。
萧云菁看见这一幕有些不忍，她开口求情：“云卓哥哥。”
这四个字已是她能说出的极限，旁的再多的话，却是一句也不多说了。萧云卓是个闻音知雅之人，和他说话，从来点到为止就够了。
下面跪着的依旧不敢动，有几个胆小的不由自主的发抖的更厉害。在他们的印象里面，萧云卓从来是一个温润如玉性格和善的男子，不会辱骂下人或者责罚下人。
但是今天他来了以后将所有人都喊到一起跪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们显然没想到谦谦公子也是有脾气的人。萧二小姐的性子火爆是萧家众人皆知的，他作为哥哥，若是发起火来，是不是比那样还要恐怖？
又或者是不是更加恐怖先不说，这个时候会不会给萧云菁面子才是他们最想关心的。
但显然是不会的。
萧云卓果然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开口。
“云卓哥哥，好歹让夏蝉和夏鸣先下去。姑娘家的冰天雪地挨了冻，好歹让她们下去喝点姜汤取取暖，免得留下了病根。”
萧云菁不得已又开口，脸上尽是为难之色。她在这个点出现其实已不妥，毕竟事情一开始并没有宣扬的鸡飞狗跳的意思。
其实事情很简单，夏鸣是萧云燕的随身婢女，在睡前例行对屋子里的东西进行检查。平时这个工作可有可无，但是今天顾长卿在萧家闹了那么一场，这个检查就必须仔细再仔细。
结果这一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前几日萧云燕从仓库偷拿出来玩的古琴丢了。
最要命的是，就连萧云燕都说不清楚，这把古琴是什么时候丢的。
这样一来，院子直接乱套了，灯火通明四处乱找，期间甚至有人去刨院子里刚填上的坑，担心这古琴被顾长卿偷偷扔进坑里埋起来了。
这大半夜的动静一大事情就瞒不住，萧云菁第一个赶过来，随后萧云卓也接到消息赶过来，若不是死命拦住又是哄又是骗，萧老太太这个时候也赶过来了。
“我萧云燕自问从不为难下人，是不是因为这样，你们觉得我是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来捏一把了？”
萧云燕怒气难消，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上。
“我院子里的事情，怎么分分钟就传出去了？”
若说前半句话萧云燕是在指责下人们的失职，后半句话就有些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萧云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将抓在手中的帕子揪成一团，眼里含泪呐呐。
“燕燕，这件事怪我，是我没管好下面的人。”
她虽然对着萧云燕说话，眼睛却盯着萧云卓目不转睛。看到萧云卓脸色因此舒缓了半分，心中才隐隐约约松了口气。
“菁菁，你也管管你的下人，这件事要不是哥哥在前面拦着，今晚大家就都别睡了！”
不过现在大家也都没睡成。
萧云菁身边的人在去萧老太太那的路上遇见了正往回走的萧云卓，因为神色慌张被几句话吓出了真相。萧云卓大惊之下连忙喝住人将事情保密，一方面让人通传萧大太太，自己则匆匆赶过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萧云菁咬着嘴唇潸然泪下，这副表情逼得萧云燕把剩下的埋怨吞回肚子里。
“先把琴找着了再说！”
萧云卓再次皱眉，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是东西很有可能是在白天被顺走了。毕竟家里这么多年从没丢过东西，而萧云燕的院子也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任由谁进进出出。
当然最重要的是，来人什么都没拿，就拿了这把古琴。
“哥哥，这把古琴到底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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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那把琴啊？”
顾长卿惊讶不已，视线在古琴和秦小姐身上扫来扫去。
众人已经回到正厅坐下，原本厅堂内的一片狼藉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不得不说萧三太太派来的夫妻做事手脚确实麻利，这一点几位公子哥身边的随侍绝对想不了那么仔细。
青青已经彻底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拂樱酿的后劲太足，像她这样的小姑娘根本承受不住，这会已经由着别嫂扶着下去休息，据说吐的一塌糊涂。
“秦小姐，青姑娘今晚就由我来照顾吧。”
别叔领着几个护卫到后头收拾巡逻，人是宁长悠身边的人，他使唤起来还有些吃力。
其实这些年来，朝廷一直奉行着休养生息轻徭薄赋的政策，百姓们就算生活水平再差好歹也是吃穿不愁，以道歉为生的几乎已经没有了。
但是巡夜还是要巡，提防还是要做。因为今天住在这的人身份不一般。白天闹出的事也不一般。
路不拾遗，遗的是小钱。秦小姐今天以婚约换财物，从萧家坑的可是大钱。清酒红人面白财动人心，面对三万两的不义之财，谁能保证这世上就没有心动之人。？
也正因为这样，顾长卿才会以此提出留宿，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而且，现在还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理由——这把意外顺回来的古琴。
“我觉得凭着这把琴，你可以再去萧家讹个三万两回来。”贺修笑眯眯的说道。
顾长卿不屑一顾的摆摆手，对于这个提议置之不理。
“你们说的是真的？”他问道，“我觉得我应该不至于那么撞大运吧。一顺顺到个宝！”
“你觉得是个宝，别人觉得是棵草！要不然，能那么容易就让你顺到？”
范玉堂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揶揄顾长卿的机会，尤其是当机会好端端摆在眼前的时候。
顾长卿再次挥手制止来自兄弟的揶揄，看向一直沉默的宁长悠，后者端坐低头沉默不语。
正厅里的地龙烧的很旺，因为担心宁长悠和秦小姐身体，苏璟在提前回到正厅的时候还特意吩咐多加了几个碳盆。这样一来，即使大开着门散着酒气，屋子里的人也不会因为冷风觉得凉。
魏勇已经热的额头冒汗，他对于这把古琴不关心，嫌热站到走廊下吹冷风。一起吹冷风的还有从刚才起一直沉默的苏璟，站在门口手背后望着院中的雪景。
顾长卿把视线收回来，扫视着厅堂内的人，这一扫看见了宁长悠这歪着头盯着秦小姐看。
秦小姐正在慢条斯理的沏茶，神情上看不出半点波动，似乎面前的难题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宁长悠很好奇，这份好奇从他见到秦小姐以后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
他总觉得面前的秦小姐已经不是当初让他避退温泉池的那个人。但是转眼一想，当年的秦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而这些年来秦小姐在萧家的经历，虽然外面流言纷纷众说纷纭，但是流言就是流言，真真假假有几分，他这个流言的受害者怕是最清楚不过了。
就像面前这把琴，根据流言就应该是完全不存在的一把琴，却偏偏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它嘲笑的，不仅仅是多年来将流言广为传颂的百姓，更是萧家这些年来处心积虑隐瞒的真相。
“这还真是纸包不住火啊！”
宁长悠最终感慨说道，这一句话定下古琴的乾坤。
“纸其实也能包住火。”秦小姐将茶递过去接下话头，“这主要是看怎么包。要是把纸先放水里泡湿，包住完全不是问题。”
秦小姐的话太过意味深长，就连廊下一直不在意的苏璟也转过身看着厅堂里唯一的女子。她在众多公子的环绕下安然自处，没有丝毫的慌张和扭捏，这在女人之中是很少见的。
这怎么会是萧家人口中多年来足不出户的秦小姐？
苏璟皱了皱眉头。
流言里面秦小姐是天煞孤星，这当然是假的。不说世界上没有天煞孤星，就算是有，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来。
但是哭哭啼啼整日以泪洗脸的说法，倒有可能是真的。不然也不会被萧家二小姐害得落水，到如今没有丝毫怨言。
苏璟并不知道，在他到达萧家之前，秦小姐是怎么样以三言两语灭了萧老太太的威风。若是他见过那时候的秦小姐，相信对秦小姐的看法会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不管他对秦小姐的看法如何，最终结果却和亲眼看见那一切的宁长悠一样，好奇面前的女子，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昨天断更，抱歉抱歉。一直都是定时，昨天病了一天，晚上起床已经错过平时更新的点，就把这件事忘了。
古琴的事是一条暗线，后面还会一直讲到。
萧家兄妹三人的关系，在这里面就可以看出端倪。这一点，也是后面会一直提到，直到完本。
萧家这边并不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线，事实它贯穿了全本多次改变事情的轨迹，也促成了秦小姐的成长，还有和宁长悠的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