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爱上了沉衍，到底是什么时候？

齐北霖内心可以说基本上是被一种绝望的情感给淹没了，他本身并不是什么特别有安全感的人，只是很多时候，看起来他非常有安全感而已，他必须要是这样子一个状态，不然也没有办法领导着齐氏集团一步步前行。

陆星儿的话只会让他开始无尽的怀疑，不仅仅是怀疑究竟是什么时候，陆星儿已经爱上了沉衍，也不只是怀疑陆星儿究竟爱不爱自己，更多的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吸引陆星儿，让陆星儿爱上了自己。

他陷入了无尽的怀疑的深渊，都说被最爱的人伤害得更深，齐北霖算是全面地体验了这种感觉。

而且他并不想让沉衍发现自己的无力，于是他最后好好看了一眼陆星儿的眼睛，分辨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情绪，也不想分辨，然后就果断地离开了。

就算是被陆星儿给伤到了，他也不会示弱给沉衍看的，开着车离开的齐北霖表情空茫，这比任何一次他的公司遭遇危机都要可怕，他可能是要崩溃了。

其实齐北霖是不知道，陆星儿也没有比他的情绪好到哪里去，陆星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好像和齐北霖的情绪有了绑定，刚刚齐北霖充满绝望，让此时此刻的她的心中也开始涌现负面的情绪。

为什么自己要那么绝情地说话，陆星儿暗恨自己太冲动了，如果这次能让齐北霖以后不再对自己有执着有感情也就罢了，就刚刚那个眼神，陆星儿就知道齐北霖是没有放弃的，没有放弃这一切，哪怕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糟糕。

忧思过度着，陆星儿居然就在后座上慢慢昏睡过去了，完全无视了沉衍担忧的表情。

“老师，我们现在这是？”陆星儿是在一阵晃动中，意识逐渐有了清醒，这是停车，是到了？

她翻身坐起来，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周边陌生的环境，然后看到了那个学校的名字。

沉衍居然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自己带到了市一中的高中部，这可是之前陆星儿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不过沉衍和陆星儿说清楚了，因为不想让陆明去很差的学校或者贵族学校，沉衍是犹豫再三，然后找了现在这个学校，a市最好的学校，就是有个不太好的地方，这个学校基本上是把那些有问题的学生拒之门外的。

原因就是这所学校的发展目标和方向，是为了培养能够成为优秀的精英的学生，残障者天生就被认为离成功遥不可及，而且也不方便管理，有损学校只会培养出来完美的学生的形象。

但是怎么说，是沉衍的一个客户帮他联系到的，说是这个校长是老熟人了，很多事情可尽量让其通融一下。

不过这个通融，很快就被证实了是行不通的，就是很客套的那种并没有落到实处。

因为这个校长是非常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陆星儿的请求，在看过陆明的样子以后，可能就稍微比其他学生的待遇好一些，不是立马被哄出校长室。

“沉衍先生，陆星儿小姐，两位也知道我校的理念，不是我们不愿意收，我们对陆明同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只是我们实在不能破坏校规啊！”这个校长还是很有水准的，在这个位置上，说话做事，打官腔也有，考虑也特别周到。

连回绝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的，不得罪任何人圆滑的说法，让直来直去的陆星儿非常不习惯。

沉衍常年在外面和这一类人打交道，什么真话假话，当然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于是他眯着眼，平常和善的脸上出现了危险的感觉，看着那个校长问：“哦，是吗？”

这个校长也是个机灵人，知道把沉衍惹怒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赶快把责任往外推，和沉衍和和气气地解释：“沉衍先生您看，我也就是挂个校长的牌子，手上没实权，不像董事会那边，他们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做什么……”

沉衍连眼皮子都不用抬就知道这个校长是在鬼扯，恐怕那董事会里肯定是有他的一份的，不然怎么可能在这里稳坐钓鱼台？

说到底还是，光光人情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东西。

这东西越多越好，基本上是人人都爱，那就是钱。

沉衍早就看穿了这个校长的小伎俩，直白地说：“就和您直说吧，我听说贵校一直缺一栋实验楼，是吗？”

校长脸上是浓浓的不解，事实上，因为捐一栋楼来安排一个学生入学，实在是太罕见太奢侈了，更何况这个学生，和沉衍基本上是毫无关系的。

“沉衍先生您的意思是？”校长小心翼翼地问，隐约觉得自己猜到了沉衍的意思，又下意识觉得不可思议。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一栋实验楼，怎么样？”沉衍沉下脸，以为是这个校长不识趣，还不满足，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沉衍还在来之前特意问过自己之前的客户，有不少的人都是通过这个办法进入这所学校的，校长也一直都这个人。

于是他才会这么胸有成竹地带陆星儿和陆明来这个学校，这个全a市可以说是最好的学校。

校长先是愣了愣，心中的猜测已落实，他只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不，又一个还栽在根本就不是美人的女人手上，捐一栋楼这么多钱，为了一个白痴入学居然就这样轻松随意地拿了出来。

不过他就是负责收钱让学校更好就行了，他可不用管其他的，于是他连忙应和道：“当然当然，沉衍先生，这个孩子想去哪个班都可以，您随意挑选。”

可不是随意挑选嘛，就算是沉衍选的是要求最高的班，校长觉得也是可以答应的，反正这个白痴的孩子最多就是来三年的学，怎么说也说不上多麻烦。

陆星儿先是被沉衍和校长的你来我往搞得不知所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现在沉衍说的这么平淡直白，她好不容易听懂，基本上要被震惊到麻木了。

一看这两个人是要达成一致和共识，陆星儿赶忙喊停：“等等，老师！”

“怎么了星儿？”沉衍扭头笑着看着陆星儿，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要把一栋实验楼那么多的钱全部送过别人的样子。

虽然沉衍看起来没有问题一点也不勉强，陆星儿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麻烦到，让沉衍真的，送一栋楼来交换让陆明上学的机会。

陆星儿看着沉衍的双眼认真地说：“我不想您这样大费周章，为我耗费财力来做这一切。”

“星儿……”沉衍不知道该说自己此刻的情感是无奈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反正陆星儿总是这样乖巧独立，沉衍无奈的是，陆星儿即使现在叫停，就算没有了任何一个人再知情，他估计还是得把楼给这个一中给修好，毕竟是答应过的事情。

心疼的是，陆星儿果然是没有办法让她自己依靠一个人的，全心全意的那种，无论什么时候，陆星儿都在想着如何和别人之间是平等的。

“校长先生，请您看看这副画。”陆星儿阻拦了之后，把自己带来的，陆明画的她觉得比较好的画一字摆开在校长面前。

校长看着陆星儿是沉衍罩着的女人，也很有耐心地和陆星儿互动，问道：“嗯？这画，不知道是谁画的呢？”

“正是阿明，校长先生，我弟弟将来应该就走艺术生的路线了。”陆星儿把自己早早为陆明想好的将来说了出来，为了让校长刚刚说的，招收陆明的诸多困扰都打消，陆星儿解释道：“阿明很乖的，他不会在教室里待着的，应该天天就在画室里不会出来，也不会惹是生非。”

一旁的陆明也十分争气，在校长怀疑的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乖巧地坐着，也不动来动去的，看着就是乖乖孩子的样子。

没错，这还真的一点错处都说不出来，校长沉吟了半天，看了看沉衍意有所指云淡风轻的表情和神色，校长磕磕绊绊地回答：“这，当然也是可以的，不过吧，陆星儿小姐，您知道，现在这个行情，是吧。还有您看您的弟弟肯定得一个人一个画室吧，所以……”

这边沉衍都答应给学校捐一栋楼了，自己怎么可能还和陆星儿要钱，可是看沉衍的表情，似乎是让自己不要说破，校长先生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确定，不知道自己的说辞有没有让沉衍满意。

“我知道，校长先生，我来之前就打探过了，您就说大概多少钱吧，我弟弟如果想要读您学校的艺术生。”陆星儿准备很充分，不仅仅是a市一高，还有很多学校，她都对要交的钱了如指掌，不过就算交钱，这些学校也不会让陆明去上学，这才是陆星儿最大顾忌。

“也就是十五万吧。”校长看了沉衍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