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霍将军所言,敌人如果只是部落联合求财,在已经失去了先机的情况下,很少会继续履行计划,更没有理由,明知无法取胜,还这样不惜死的继续纠缠!如此这般的原因只能有一个,他们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图财,而是为了最大程度上的消耗我们!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肯这样不惜代价,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就是有人在背后强迫他们不得不如此!这个人一定有着让这些部落必须屈服拼命的强大实力!先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现在消耗我们的步骤已经完成,那么我们真正的敌人就该登场了!”
几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从张舟简单直白的推测,大家都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赵琪瑛做了两个深呼吸,稍微平静一些,习惯地望向张舟。
“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舟早就想清楚了,直接道:“我猜想对方主力也不会有太多人马,不然也无需费时费力的去强逼那些部落来消耗我们!所以,只要我们运用得当,取胜应该不难!但我们不能去硬拼,硬拼的结果就算胜了,也会是一个我们无法承受的局面!”
霍小云属于主攻型战将,对防御并不擅长,也认可张舟的想法,加上方才正是张舟果断的派出增援,才让自己短时间获得大胜。他是武人,但不是莽夫,更不是抓住权利不肯松手的傻蛋。开口问道:“侯爷可有定计?”
张舟想了想,点点头。霍小云当即一抱拳。
“侯爷尽管吩咐就是!末将必鼎力支持!”
张舟对霍小云给予的信任,点头以谢,然后看看赵琪瑛,赵琪瑛也坚定道:“你只管下命令就是,如有抗命者,格杀勿论!”
张舟也感觉现在不是谦让、扭捏的时候,战场处置必须统一思想、行为果断。
“不能硬拼,逃也是逃不掉的!那就只能进行一场防御战!”
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一指谷口东侧那个有些向外凸出的山坡,说道:“这里就是我们要坚守的阵地!”
第一个对尤南七道:“你去通知刑捕营,让刘满洲带黑虎营负责把所有辎重车辆转移到山谷内,千万不要接近谷口附近,提防两侧有埋伏,然后封死通道,负责那一端的防御,以防那面也有敌人攻袭!还有通知陈朝英,让他选出一些精壮,把死伤者的衣甲换上,马上来见我!记得把关小楼也叫来!”
“霍将军,你马上安排一些人,再调集一些民夫,在这一带,从一箭之地外开始,向防区内,全力给我挖些一尺深的坑槽,不必强调质量,数量一定要多!”
说话间,用手给霍小云比划出大致区域,随后又指着山坡说道:“其余的人,给我在这山腰处,开出一块五丈长,三丈宽的平台!不要离山底太远,保证一马之力不能冲上去就行!左右延伸挖出一道壕沟,用来士兵防御!动作要快!”
霍小云马上喊来两个校尉,急急吩咐下去。
接着喊来杨小郎,对他叮嘱一番,杨小郎转身而去!又让二牛去找一辆马车给拆了,尽可能多得一些完整的木材……
发布完一系列指令,最后对赵琪瑛说道:“殿下,您必须留在公主身边,只有你和公主、铁河无虞,才不枉我们所有的努力,另外你让铁河把所有护卫,都派出去参与山谷那头的防守!这里有我,殿下尽管放心就是!”
赵琪瑛知道多说无益,自己在反而添乱,给张舟留下两名护卫后,道声“保重”,便急匆匆离去!
不多时关小楼就来了,张舟也不给他喘息时间,低语几句,同时指了指那被二牛拆掉的马车!关小楼点头跑了过去!
陈朝英赶来,明确任务后,领着一百多着甲精壮,收拢了大量战马扬长离开!
事关生死,军令如山,谁敢偷懒?
张舟亲自督造半坡平台,和山腰的防御工事,整体上与谷口排列好的车墙,形成一个略大于直角,可以相互做些帮衬的角度。其间又和霍小云沟通一些事宜,做些相应的补充。
自己和二牛、尤南七也披上自己带来的战甲。刑捕是不戴甲的,所以张舟这次出行,自备了几套!这是九州商业的工匠专门量身打造的,二牛的简单一些,用牛皮拴连一些大块钢板,把身上关键部位护住。头盔极为特别,是因张舟的恶趣味,而特意为他量身打制的双角牛头钢盔。张舟的盔甲是模仿普通校尉的制式,毕竟大唐对什么官职穿什么制式甲胄,有着严格规定,有实力也不敢高调,他可不想在这方面找麻烦!但是甲片清一色的钢制材料,不求花哨,但求有效。钢盔最大的不同,里面有牛皮制得缓冲网层,更为舒适,且防御效果更好!尤南七和张舟的差不多,只是甲胄要大上几号!
等刚刚把关小楼组装出来的简易投石车,搬上平台,就有探马回报,发现大队骑兵正在靠近,约有四千人!
这次最明显的不同就是,对方都是披甲之士,说白了,就是正规军,而不是那些山区部落骑兵!但甲胄不是大唐制式!而是瀚海草原惯用的牛皮甲!对方是草原骑兵!
这说明司马广野的情报有误,或者说了谎,草原势力不是含糊的意图南下,而是已经南下了!根据梅长青的情报,能拥有过千名带甲骑兵的实力,在草原上的就算得上人物了,四千甲士的实力在草原上绝对的大人物,他们代表着草原主要势力的活动迹象!主力都已经到了天界山下,那还算是意图吗?
张舟一面下令组织士兵备战,一面站在平坡上,思考自己的布置是否有疏漏之处。他从来没有指挥过战斗,如果不是有着前世一些见识积累,和临敌之前敢于一拼的勇气,想必他此刻也会腿软。不紧张是假的,但内心又涌出一种兴奋。他感觉到自己的每根神经都在加速律动,心理似乎又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
他的目光缓缓放在那即将发生激战的区域,地面的坑槽,已经用枯草铺掩填平,没有过于明显的痕迹!参与防守的有一千多禁军,都弃马步战。谷口有霍小云率领四百人,以车墙为防御主体;山坡上有张舟率领六百人,以土坡上的平台为中心,左右延伸挖出半人深的战壕,为防御主体。因为所带的大盾不多,都给集中使用在平台四周,所以这些禁军只能用轻便的小盾来做个人防御。尤南七领着三百多人,被他临时起意的安排到后山进行埋伏,防止敌人绕路从后面进攻。
敌人终于密密麻麻的出现在山谷前,排开阵型,并没有人出来说话,队伍中间位置,一个身穿花色狐裘的人应该就是首领,只见他比划了几个手势,便分出一支千余人左右的马队,经过简单的整队后,便呼啸着向谷口和山坡冲杀过来!直截了当,大战开启!
那些坑槽都在一箭之地外开始往里挖的,想要弓箭发挥作用,必然就要进入坑槽的范围内。果然那些骑兵早早取出弯弓,打算接近目标后,再进行攒射攻击,可惜,从踏入陷坑区开始,就不断有马匹绊倒,因为坑槽窄小,马的前蹄一旦陷入,来不及拔出,就会因为惯性而生生折断,就算没有陷入,马蹄踩空,也会造成骑士身体前抢,甚至坠马!从一开始的偶有发生,很快蔓延到大面积的人仰马翻,当前面的人意识到不妙时,后面的骑兵已经拥挤上来,一片混乱,而防御的禁军此时也开始了弓射。之所以选择这个山坡,就因为射箭是顺风,山谷更是风口,虽然会让羽箭有失准头,但这种大规模混战,距离更重要!很快敌人的第一轮进攻就以失败告终,虽然对方只损失了七八十匹马和几十个人,战损并不大,但是那些或死或伤的战马,却成了对方骑兵冲锋的一道阻碍!
那为首者和身边人低语几句后,再次一挥手,显然很懂得变通,又有一千多人下马,擎盾举刀的聚集成阵,以步并推进的方式掩杀过来,前面形成密密麻麻的盾墙,中间的人在到达弓箭距离后,开始和防御的禁军进行对射!还有不少的人,开始处置死伤的人员马匹,及寻找坑槽进行填埋,显然为后面的进攻清理障碍!
目测距离差不多时,张舟下令开始启用投石器,关小楼的本事不是白给的,曾经夸下的海口也得以印证:一辆马车可以组装出两架简易投石器,距离可以保证一箭之地!他做到了,但张舟并没有精力去表扬他。投出去的并不是石头,而是一包包白石灰,并且袋子中间已经被刀割出大口子,飞行中,就开始洒漏大量的白石灰。两架简易的投石器,频率极快,一口气投出几十袋白石灰,投石器当场用坏了一个。很快白石灰在风吹人踏中,在谷口前行成了一团烟白的世界,笼住了那个千人队。白石灰对眼睛和呼吸道的损害极大,步军队伍很快混乱起来,一片白茫茫中,只有成为被射杀的靶子,哪有反击的余力。张舟命人擂鼓喊杀,百多个禁军冲杀声喊起,但是只有呐喊,或者射箭,并没有人真的冲出去!紧接着又增加百人,直到千人喊杀起来!那群人视线不明,眼睛灼痛,呼吸困难,本就心慌,又不时的有人中箭惨叫,加上那由小转大的喊杀声,造成一种敌人正由远杀近的错觉,不了解情况的慌张,很快衍生为恐惧,让场面更加失控,靠前的人率先开始向后奔逃,有相当一部分人,来不及转身就被前面疯狂后撤的人流推倒,无法阻止的开始了拥挤踩踏,更有甚者直接动用手里的战刀,劈砍阻拦自己退路上的一切。飞扬起的白石灰已经吹到后面的马队,马队也开始骚扰起来,整个阵列出现松动迹象!那边的霍小云急急望着张舟,却看见山坡上的张舟对他摇摇头,这才压下冲锋的念头!没有人看见,张舟已经把手里的旗杆几乎攥出水来,最终还是没有举起!因为他没有把握,一个冲锋就可以打败敌人!一是没有战马,无法形成有震撼力的冲击,二是冲杀过去,自己人也会受到白石灰的波及,所以他必须等,等到一举可以击溃敌人的契机!
敌军首领果断下令,砍杀企图冲向马队的溃逃之人,防止马队受到影响!那些溃退的步兵在督战队不断的大声吆喝、斥骂声中,被砍杀了几十个惊慌失措的人后,才恢复了冷静!只是可惜,战场上没有合适的医治办法,一些不知道深浅的人选择用水冲洗,结果可想而知,这一次,让对方留下了二百多具尸体,但有四百多人眼睛受损,不能再战!
终于烟灰消散,敌人的马队因为没有正对风向,受波及有限,并没有发生根本上的混乱,加上首领冷酷果断的处置,也让大部队逃过一劫。
战场上出现了极为不正常,有似乎顺理成章的平静!此时山下谷前的坑槽,也几乎都被填平或者让尸首挡住!
敌人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等白石灰吹散差不多时,敌人的步兵阵补齐人马,再次掩杀上来!这一次,全部摒弃弓箭,脸上围着布巾,遮住口鼻,防止石灰,中间的人则齐齐把盾牌举过头顶,而张舟也没有命令投掷石灰袋,毕竟存量不多,要省着用才行!
弓箭对于渐渐逼进的盾墙威胁不大!只能看着敌人一步步推进。就在敌人靠近,准备发起冲锋时,防御的禁军率先做出反应,足足有一百多坛高度的河州烈,外面还包裹绑系着易燃的破衣旧布,被抛砸到敌阵中,让战场上瞬息酒香弥漫。随之就是无数支缠有油布的羽箭,被点燃后飞射而至,瞬间燃起无数火团,身上沾有酒水的,见火就着!酒水浸泡过的破布,更是燃起一片,在密集的队列中迅速连成一片火海!惨叫声大起,真正被烧着的大约只有百八十人,可造成的慌乱比上次更大!尤其那些身上淋到酒水,还没有被火波及到的人,拼了命的想要避开火源,惊恐嚎叫着四散奔逃!为了保命,推搡踩踏着根本连方向都顾及不上,很多人甚至逃到了禁军跟前,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就被阵地里的禁军射杀……
不管是敌是友,场面都是惨烈的,对于如火球一般扭曲惨叫的敌人,直接射杀反而是一种仁慈!
这一次连烧带杀,足足干掉了五百多人!后面马队不是不想上前,可是那一个个又蹦又跳的火人,把战马也吓得连连后退,又如何去救?为了维护本阵的安全,这次被自己人射杀的远远超过上次。
还没有正面碰撞,就折了一千多人的战斗力!战场再次陷入死寂。对方的首领,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怒火,在重新整顿好队伍后!拔出犹如弯月的腰刀,也听不清说些什么,身后那些人开始随之附和,显然是在鼓舞士气。最后所有人下马,做了一些类似祈祷的动作,然后全部上马,齐齐的拔出战刀,做着冲锋前的最后准备!
就在这时,张舟所在山坡的背后传来了喊杀声!所有禁军不免一愣,张舟也紧张了一下,看来尤南七真的等到了“狡猾”的敌人。这时候千万不能让军心发生动摇!随即高声大喊!
“禁军将士们,你们的敌人就在前面,请把你们的背后,放心的交给自己的战友!大唐万岁!禁军万岁!血战到底!战!战!战!”
张舟的喊声在谷口回荡,所有人都听得见!霍小云也举起刀,大喊!“战!”
千人随之齐声大喊!“战!”
这就是气势!这就是信心!
敌人也失去了耐心,在如浪奔袭的呼哮声中,开始了进攻!
张舟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把红旗交给身后一脸紧张的关小楼,道:“听我号令,到时高举红旗即可!”
关小楼点点头道:“放、放心吧姐夫!”
张舟微微一笑,对平王两个侍卫道:“我小舅子的安危,就托付两位了!”
二人点头为诺!用三面大盾,护住关小楼,一左一右,严阵以待!
张舟拔出腰刀,接上长把,变成双手握的长刀,目视那越来越近的敌人!心中默念:小七,你得给我顶住啊!
双方箭矢已经开始了不断的收取着对方的性命!山坡上还好,毕竟马匹无法冲至,禁军对敌还能从容一些。而冲向山谷的马队,竟然选择毫不技巧的直接撞向车墙,车墙险些就被直接撞开,车后的禁军被连带着撞到一片,哪有时间抱怨,爬起来开始战斗,双方隔着车墙疯了一般的向对方射箭,而很多禁军手里多了一样武器,白杆抛枪,这个距离,抛枪要比弓箭给力的多,一时间靠近车墙者被串杀无数!即使这样,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敌人跃上马车,更有凶悍者直接跳过车墙,跃入禁军当中……
双方以车墙为界,展开殊死肉搏,后续的敌人干脆弃马,踏着前面的尸体疯狂冲杀,虽然拥有白杆飞矛的禁军占有防守优势,但形势极为严峻!
唯一的投石车,开始不断向敌阵中间抛投石灰,利用烟雾大大降低敌方的远程弓箭射杀能力!
而狐裘者,显然注意到这一点,并感觉平台上的张舟,必定是主要人物,指挥授意下,平台成为攻击重点,一时间兵锋如潮,飞箭如雨!虽然有盾牌防护,但极短的时间内,平台上的禁军就被射到了十多人。几个武功高者,持盾站在外围,挥动武器,挡住大多数羽箭,又在远抛近投的十几个石灰包的作用下,才缓解了危急。
平台前面的大盾被埋入土中近半,为守护者挡住下盘的袭击,用以保持地利上的优势,但因为尸马堆积的速度太过惊人,地利优势很快被消减,成群的敌人下马冲了上来,埋地的大盾也越来越多给扒翻、砍碎!站在平台最前面的二牛,表现得彪悍至极,身上已经被射中了四支羽箭,如果不是关键地方里面藏着钢甲,早被射成刺猬了,脸颊被羽箭划出一道口子,狰狞恐怖。两根钢锏,挥舞如飞,越杀越勇,成片靠近的敌人被砸飞,独当一面,一步不退!
环形战壕里,也开始了短兵相接,不时有禁军被砍中、射倒,甚至被敌人拽了下去……场面极为惨烈!
张舟此刻无暇柔软怜悯,只觉浑身激奋,心思却异常冷静,一开始还不断地用盾牌替二牛挡下更多飞来的羽箭,偶尔砍杀锏下的漏网之鱼!但在前面一名禁军校尉倒下后,他直接补位上去,与敌人开始了近战。牛皮甲在张舟的刀锋下,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一杆长刀被张舟运用的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刀刀致命。主仆二人的生猛,也同样激发了敌人的凶狠忘死,张舟和二牛很快便周身浴血!
整个战场喊杀声震天,而张舟却越发进入一种平静,他可以清晰听见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轻巧的用刀击落;可以敏锐感知某处袭来的危险,果然的出刀,先杀死对方,整个人进入一种极为如鱼得水的状态。
主将血战不退,士兵自然敢舍生忘死!双方都杀红了眼!
真正的鏖战就这样在天界山谷口上演,就看谁先挺不住,先后退一步!两三千的敌人,如洪流一般冲击着禁军的防线,一旦越过,便会湮灭一切!
谷口白杆飞矛早已用尽,霍小云和前来增援的平王护卫,已经站在第一线,带头厮杀,情况岌岌可危!
张舟已经忘记了一切,杀得整个人都麻木了,突然身后有人大喊。
“大人,你看那边!”
张舟这才抬头发现,在敌军后方尘土飞扬,马蹄声大震,似有大批军马奔来,远远的看看一杆红色大旗极为醒目刺眼,张舟兴奋高声喝道:“小楼举旗!兄弟们!援军来了,给我杀!”
关小楼忙把红旗举起!霍小云终于看见红旗,“嗷”的一声嘶吼,一下跃上车墙,砍翻两人,大呼冲锋,禁军士气大震!反冲而出!在后方指挥的花色狐裘,也发现了身后尘沙飞扬,如雷的马蹄声传来,不由惊惧!就在此刻,山后又冲出来近百位“血人”,怒吼着,犹如嗜血的恶鬼一般,顺着山坡狂奔而下,杀入敌群,为首者,正是尤南七。接着被杨小郎调回来的禁军弓箭手们,也及时赶回,借着山高风势,对着敌人阵营,雨点一般地攒射着夺命的羽箭,成片人马惨叫翻到。花色狐裘怪叫一声,率先撤退,敌众发觉不对,顿时慌神,加上张舟,尤南七,霍小云等人率领着禁军疯狂的反击冲杀,瞬间崩溃如湖泄!
有幸占据逃命先机的那伙人跟随着花色狐裘,拼命催马后撤,却不成想遇到了埋伏。必经之路上插满了的斜插倒置的木矛,生生挡住去路,根本无法通过,很快花色狐裘这群人拥做一团,越挤越多。这时从一侧山坡后,冲出百八十名士兵,手里投掷的飞矛那叫一个远、一个准,几乎不见失手!挤成一团的草原骑兵,就如一窝仓鼠般,无有丝毫抵抗之力,任由被飞矛穿杀宰割!那为首的狐裘者,一个人就身中六支飞矛,直接坠死马下,前无路,后无望,主将已死,这群人经历了这场战斗中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大一次的慌乱拥挤、自相踩踏后,彻底放弃抗争,四散奔逃,动作慢的只能接受了被砍瓜切菜一般屠戮的命运结局!
日近偏西,战场上的厮杀也终于结束!受伤二十多处的二牛,已经站不起来了,是被好几个军卒才给抬了回去,尤南七的多处受伤,索性并无大碍。张舟则大咧咧的躺靠在一个土堆上,大口喘息,感受着自己如鼓的心跳!陈朝英蹲在旁边,给他把脉,又查看一番,见其所受几处伤口,并没有大事,才放心道:“大人,你给朝英太多惊喜了!我也没有给你丢脸,敌人首脑被干掉!还抓了几个探子!逃走的应该不到二百人!”
张舟喘了半天才吁叹一声道:“原来指挥作战是这样累人!这事可别传出去,很丢脸的!”
陈朝英闻之哈哈大笑!深感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