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我,仿佛看见那个稻草人在我眼前晃动。我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一下子挺直坐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我思考着老衣裳的事,竟睡着了。
醒来后,我看着手机,屏幕上3点的数字刺痛着我,今晚怕是又要在失眠中度过了,明天还要上课啊。我又爬下,仰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个稻草人让我非常不安,这个稻草人应该是某种法术的道具,可是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明显的威胁感觉出现,那么送这么个东西,难道只是为了恐吓我们吗?
我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又睡不着,就下了床。我轻手轻脚,怕弄醒了我的室友们,而且不想让他们觉得很奇怪,所以我格外谨慎。
我正准备打开那个盒子,但是突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这个盒子不像平时我们在殡仪馆见到的那种。盒子非常华丽,是用玉石刻制的,外面是由一层蜀锦包裹着,蜀锦上有很漂亮的纹饰,也有一些我不认识的铭文。
早上,我的注意力全在里面的东西上,竟然没有发觉这个盒子如此华丽,这让我十分不解。如果是我,我不会给我的敌人送一个如此奢华的葬品,也许有人会说这是战士的互相尊重,但是哪有咒人死还假惺惺的谈尊重?有那种胸襟的人,是不会搞这些小动作的。
那么为什么要将一个如此奢华的葬品交付于我?这个盒子价值不菲,我注意到玉石制作后,才发觉不对劲。这根本不是一个肤浅的装载诅咒之物的东西,而是一个装载荣耀的亡者安眠的物品。
这更像是朋友在替其收尸,而不是咒人去寻死。如此高的价值,自己本该享用的待遇,怎么可能会为了诅咒别人使用呢?
我更加好奇了,索性将里面的老衣裳拿了出来。不拿出来不要紧,当衣服彻底展现在我面前时候,我惊呆了。
这件老衣裳乍一看,是一件男性素衣,但是,也有刺绣作纹饰,衣服中间的革带上挂着一个玉符。我仔细拿起来后,觉得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衾,枕,被一应俱全,衾就是盖棺时候覆盖在人身上是被子,有衾的情况下,还有一套被子。这就很有意思了,我第一次听说,咒别人死时还如此讲究礼数。这个人有病吧?
我仔细看着纹饰,只是觉得异常华丽,但是实在想不到是什么。大概是一副山水图,墨色搭配,儒雅庄重。这种丧葬规格,不是一般的隆重。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样,我像有人指引似的,迷迷糊糊的竟然把这衣服穿在身上试了试。
清醒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这是极不吉利的。我慌忙脱下,突然发现这件衣服格外宽大,必须是一个块头结实的人才可能穿的上啊。我身体瘦弱,根本不合适。子玄和顾伶姐是女孩子,身材结构与男性相差甚远,更不太可能。
所以这件事更加疑云重重,我不能排除是诅咒的嫌疑,因为如果只是诅咒的我话,也没必要做的那么合适,又不是真指望你穿。但是如果只是诅咒,用得着花那么大的功夫准备一套如此礼规的老衣裳吗?
我的注意力转移到稻草人身上,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稻草人。只要,能够找到稻草人隐喻的东西,那么就能知道,这套东西到底想表达什么了。可是,一个稻草人,我能够找到什么真相呢?我沉思了一下,打开了我的电脑。
4点了,大半晚上不睡觉,搞这些事情,我自嘲的笑笑,我大概可能是疯了吧。我查了很多关于稻草人的资料,大部分资料表示稻草人是诅咒的道具,通过巫术,可以将稻草人与人体联系起来,小则坏运,大则伤筋动骨乃至丢掉生命。
我陷入沉思之中,确实,历史上就有用巫术做稻草人害人的例子,国外还有牵线木偶的故事,怨念深重,那么稻草人隐藏的力量就越强大。思来想去,我再次打开eve的资料库,一页页的翻着,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直到我看到一个年代久远的备案资料。
十四、十五世纪,明朝时候,发生过一个故事。在一个小山村里,有一个小孩的出生引发了轩然大波。据说这个孩子出生时,山后有黑龙翻升入九霄云天。
不是黄龙,是一条黑龙,山中人们很担心,总觉得是这个孩子的到来打破了山村中的宁静。山中有人算命,认为那个孩子命格属七杀,破军,贪狼。也就是紫微中的“杀破狼”,与“天煞孤星”并称为天克之命,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恐惧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不顾一切要杀掉那个孩子。
但是孩子的母亲于心不忍,带着孩子暗地逃离了村庄,流落四方。长大后孩子成了一个名将,征战沙场,最后星陨异乡。由于那时很难将尸骨带回,便用咒术把将军英灵依附在一个小稻草人上,将尸骨埋葬后。最终将稻草人带回故乡,立庙享祭。
所以说,稻草人不一定是完全诅咒的工具。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我脑海中,这个老衣裳不是给我们的,是给猛月将军做的。尺寸也挺合适,而且我没办法去收猛月叔的尸骨,相当于稻草人保存了将军英灵。
将军与我相善,自然没有敌意。那么可以排除是方爷爷做的了,又是谁,既知道猛月的去世,并且知道我的存在?那么他应该还知道子玄在我身边,他是敌是友?我们再次陷入被动,保护子玄是当务之急。
而且,我没有收到任何人死在家中的消息,莫非有人将猛月收葬了?那收葬的人是敌是友,猛月将军的尸骨现在又在哪?还有顾伶姐那边,我该不该告诉她这些事情?我心乱如麻,头痛难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个人独掌难鸣,可是身边有没有能替我分担的人。我真的很累。
现在最大的问题,我到底该不该给顾伶说我的猜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