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一笑,再次回到他贺小侯爷原有的邪斯张狂,他自然回去拜访的,他对那个福临公主府的管事可是好奇的很呢。
月色初上,华灯初掌.
叶蓉儿拥被而坐,食指沿着另一手上的伤口游走,良久之后她默默的叹了口气,说了两个字:“真丑!”
一只手伸过来,将她的手圈住,然后细细的在上面涂抹伤药。
“知道丑就不要让自己受伤!”
叶蓉儿笑而不语,只是歪着头看着他清冽的眉眼,直到他涂完药,将她手缠成包子之后还在看,那人也不管她只是由着她看,最后干脆往床上一躺,径自闭目养神去了。
“叶涵衍。”
从那些男人的眼光中,她知道自己有一副绝世容颜。
那是当然,即使是身为将军之身时,他也是阳炎的双绝之一,这个绝是指绝色。
起身下榻,压在她白色纱衣上的九转玉沙酒壶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带着满身的酒气,步履偏倒的往那飞玉池而去。
这一刻起,她是他司寇奇略的女人。
搂着她,他竟沉沉睡去,这一睡让他错过太多。
当很久以后他再次想起这一夜时,能够记住的也只有月色下荷花池中她那一双明媚勾魂的眼眸。
青蓉盼香,一个戏言的名字,当回到现实,盼香的一切全都被掩盖。
三日前的种种不过是春风一度。
“那又如何,我和她才是青梅蓉马,何况这家伙中意的是我。”薛子辰修眉微扬,一语争锋。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根本没脸的,叶蓉儿暗自怄气。
“她的心里未必没有我。”司寇奇略将目光移至叶蓉儿身上,眼中熠熠生辉。
这里,也是她第六封信中所提,她说,她会在长生亭中等他回来,可她却食言了。
阳炎和湖海的战争一结束,他便回岱柳找她,但哪里还有她的踪麴谷,冰丽被逼无奈,才将她留下的第七封信交给他,叶蓉儿曾对冰丽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别把最后一封信给他。可冰绮都将那人在湖海的所作所为全都招了,他不给也不行了。
薛子辰将信拿在手中,犹豫要不要拆开来看,可最后,他拆开信封将信纸捏在手中却仍然没有展开,而是一点点将其撕成碎片,一扬手,飞花满天。
“有话就亲自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薛子辰对着远方呢喃,话语冰冷,却不及他心凉。
脑中一转,叶蓉儿忽叫不好,顾不得想更多,叶蓉儿一窜身上了比武台,拔出插在台上的银枪,一跃而起凌空使出一招凤翔,将银枪直插到二人之间。
“皇后娘娘!”
原来死亡才是背叛的终点……什么不会负她,什么一定会回来,通通都是骗人的……他是个骗子。
“我不是骗子。”一声温润突然在叶蓉儿身后响起。
叶蓉儿猛然朝薛子辰扑了过去,他张开双臂想拥她入怀,却被她生生压倒,发出一声低呼。
他浑身是伤,无法徒步走回去,只能寻了一个靠近水源的隐蔽处自行养伤,他隐隐听到一阵阵铃铛声,虽然极其细微,但他也知道是她来了。
“你受伤了?”叶蓉儿忙扒开薛子辰的白袍,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痕,而且被她刚刚这么冒失的一撞,又淌出血来,眼泪又禁不住涌出,滴在他的伤口处。
“喂,你想谋杀亲夫吗?”薛子辰笑道,他已经疼的找不到北了,她还在他伤口上洒泪,真个要疼死他么。
“大姐!”四周惊呼声顿起。
因二人掌力突然收回,已释放出的内力四散溢出,叶蓉儿离的最近,承受了最多,被直接掀飞了出去,她眼看着点星和天哲待要赶上却又被掌力掀回,叶习画y捉住她而伸出的手也擦指而过。
他娘的,就没人能接住她吗,她倒是可以摔,可肚子里的宝宝可受不起,呜呜呜,谁都好,接住他啦……
算了,听天由命好了,叶蓉儿闭眼,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落入某人的怀抱之中,叶蓉儿简直感激涕零,也还没看清楚是谁就忙道谢:“好家伙,谢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应。”
“是吗?做我的女人怎样?”说话之人的唇就抵在叶蓉儿的耳边,别人也许没听见,可她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接受她没有诚意的道歉或是表白,不管那信里写的是什么,他只要她亲口对他说。
他会在这里等,一天、两天、十天,一月、两月、十月,一年、两年、十年,只要她肯回来,他会原谅她。
碎纸片被一缕风飞卷着吹向蜿蜒的石阶,他的目光也随之凝在石阶的转角处。
“子辰,我回来了。”
某人一张嘴脸整个笑开了花,飞扑进青衫少年的怀里,整个人都挂在那人身上。
叶蓉儿只觉得有一双火热的眼在注视着她,让她无处遁形,灼的她体无完肤。
“就是有,我也会想办法占据她的眼、她的心,她笨脑袋里的每一处,让她无暇想起你。”薛子辰眼中有过一瞬的暗淡,然而很快即恢复先前的清明丽色,眸光如玉温柔。
在烈焰下煎熬的叶蓉儿因薛子辰的话而解脱,如沐春风,舒心畅然。
“就凭你这要死不活的身体?”司寇奇略哼声质疑。
“满足这个傻子,足够。”薛子辰笑语作答。
叶蓉儿闻那戏语,恨不得撕了薛子辰那一张破嘴,刚刚的好印象全打了折扣。
“人是傻了点,但在……到还不笨。”司寇奇略瞅着某人开始泛红的脸颊,脸上的笑意越加浓厚,偷听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一夜之后,这世上便再没有一个叫盼香的女子,收回所有的情绪,她做回‘真正’的她——叶蓉儿,阳炎第一将军,人前那个外表俊秀却嗜杀的战神。
叶蓉儿立在校场上看新入伍的士兵训练,心下甚是满意,今年的新兵素质都不错。
而且今年军队扩容,想来朝廷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三年一战,已是不容更改的宿战。
可是,这种战争毫无意义,她这一趟湖海之行,本以为那里的前阳炎子民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想到她看见的却是一幅各mz和谐相处的画面,那里人们的生活不比现在的阳炎差,毕竟湖海从建立到现在不到三十年,若有将来,绝对是不可限量。
正思间,晃眼瞅见几个新兵笨拙的握剑手法,当即上前手把手的指点纠正。
“恩?”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老是做坏事?”
那人连眼都不张的说道:“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
叶蓉儿拥被坐着,不紧不慢的说道:“杀人不是坏事?”
那人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说道:“你没杀过人?”
叶蓉儿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