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简冰如沉声说道:“周刚,我有话问你,你如实的讲,若是有半句假话、虚言,你爹不舍的打你,我替他将你脱层皮!”周刚闻言打了个激灵,他平时最怕简冰如,小声说道:“有话便问,用得着打人么?”简冰如说道:“你听好了,你那门客朱公子人现在何处?”周刚说道:“还问我呢,不是被我爹给赶走了嘛!”简冰如问道:“你可知他的下落?”周刚脸上似不自然,说道:“不知道!”大先生简冰如双目如电盯着周刚说道:“既然他跑了,便把你送去见官,打死你,周家还有你从弟周强,一样可传你周家香烟!”周刚闻言冷笑道:“哼,送我去见官,官在哪里?”
周于渭闻言已知艾知县之死必与他有关,气得脑袋一沉,险险摔倒,指着周刚吼道:“你知不知道刺杀国家的官员是死罪,连我和你娘、你姐姐、妹妹一家老小全要受连累,是我平时无德,对你过于溺爱,知县大人是百年不遇的好官,若死在你手中,我必要大义灭亲,亲手把你给宰了!”周刚见父亲双眼几乎瞪裂,满头青筋暴露,也有几分惧意,小声说道:“那狗......那县官不是我杀的,是朱洪所为!”
周于渭听到此处,绕过众人将挂在墙上镇宅的宝剑摘了下来,指着周刚说道:“你要有一句瞒我,我今晚便要你的命,说!”周刚见势吓得不轻,急忙说道:“好,我说便是。我从大狱里回来,在家中养伤,夜里,棒伤发作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忽然屋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人,正是教师朱洪,我见了他怪生气的,问他到哪去了,怎的这许多天不见人,他说是被你给赶出家门啦!他问我伤势如何?我便骂了几句那个县官,就听他说道:“你也算对我不错,我也对得起你,你去给我姑姑送些养老钱,我去县衙帮你报仇出气!”说罢转身便出去了,第二日我便听说县官被人刺死!我也吓傻了,不敢告诉你!”
老捕头徐壁成闻言赶忙问道:“他姑姑是哪个?”周刚说道:“便是开赌局、妓馆乌大升的婆娘!”徐壁成将大腿一拍,说道:“这也难怪!大人到任便将那乌大升开设的赌局、妓馆全部查封,将他家财多数充公,乌大升也不是省油灯,上下运动,不仅不做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半年前纵容家奴行凶伤人,又咆哮公堂,藐视国家的法度,让大人当堂重责二十板子,乌大升五十多岁的人了,回到家中,没过半月便死了,这朱洪多半是为姑父报仇!等补任的老爷一到,我便去拿这乌大升一家!”
简冰如闻言点点头,说道:“恩兄说的是,如遇凶犯我等愿进绵薄之力!”说完顿了顿又问周刚道:“那朱洪是什么来历?”周刚说道:“他来历可大了,我听他说,他乃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徒孙,他师傅也是个剑客,名叫齐良,不说他师傅的本领,就是他自己也比我爹的功夫强!”
简冰如闻言捻髯沉吟道:“齐良,又是他!”摩云翼林素娥说道:“大哥,我想文雅先生不会纵徒行凶,其中必有隐情!”野鹤真人崔陵说道:“六妹,我却听闻齐良倒是有个徒弟叫朱洪,江湖中人称白莲花,剑术十分的高明!”
简冰如对徐壁成说道:“兄长,事情的经过您也听清了,兄弟几个这便去苏州归云庄,与那文雅先生齐良讨要个说法,若不将朱洪捉住便不回竹山,你看好不好?”徐壁成说道:“兄弟的人品我信得过!这朱洪既是剑客门徒,我辈奈何不了他,还请兄弟为艾大人报仇!”
等大先生简冰如将徐壁成送走,对几个兄妹说道:“艾子真一死,十年赌约已破,明日我七人去趟苏州,会会齐良,若他讲理将朱洪献了还罢了,如他袒护徒弟,我七人便和他苏州五义拼了,也算对得起艾知县!”其余六位同时称好,七人商议至夜深方散。
第二日,天还未亮,和尚崔雪塘便上黄龙崖来找大先生简冰如,对简冰如说道:“庙中有周五弟的家人报来,昨晚侄儿周刚被人给宰了!”简冰如闻言大惊,和崔雪塘动身往周府赶去,到了周府,其余几位贤人早已来到,领着二老过四层院子进了后宅,刚进周刚的屋,便闻到一股血腥气,周于渭瘫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地上头西脚东躺着一副腔子,没有头颅,血流出多远,看体形是侄子周刚,简冰如挫碎钢牙,问道:“人头呢?”洞箫居士裴琮说道:“不见了,四外都找过了,也没有!”
正说着呢!徐壁成的次子徐武在府外求见简冰如,简冰如忙将人请进来,徐武跪在地上哭道:“大叔,你赶紧到我家中去看看吧,我爹他怕是不成啦!”简冰如闻言又是一惊,嘱咐了几句,随着徐武来至徐壁成家中,只见徐壁成躺卧在床上,胸前、胡须上满是鲜血,徐壁成见简冰如到来,强打精神坐起身子,拉住简冰如的手说道:“兄弟,昨夜,那朱洪来了,将那口宝剑夺了去,我与他争斗,嘿!哪是他的对手,被他在胸口拍了一掌,幸亏我儿子、女婿、徒弟一同赶来,给他翻墙跑了。我知道的太多,他要杀人灭口,我被他把肺叶打坏,活不久了,我这一家十七口人你要替我看着些,自己也要小心!”
简冰如闻言悲痛交加,稳稳心神,叫来下人去周府,将丫头禅师崔雪塘与铁拐无敌酒中仙三爷井爽请来,时间不大,和尚崔雪塘和井爽来至,眼见老捕头这副光景也是心惊,井爽替老捕头诊脉,说道:“我这便开方子,只怕是要养些日子!”简冰如说道:“二位贤弟,这个贼人要想办法尽早除去,不然还会死人,你俩今晚便留在这里,以防贼人再来!我去去便回!”说罢便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