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佐盯着鬼母,大声喝道:“你这会儿可明白叔叔为何不让你练习混元一气功了吧!天地颠倒、乾坤反转,你虽然练就一身气功,也成了一个半男半女的妖怪!”鬼母闻言,二目喷火,大叫一声道:“今日,谁也不能好!”
说着双手阴阳把向回一扯,顿时拐头一片火花,齐良的剑尖将鬼口划出一道长槽,向上直挑,若非文雅先生臂力非凡,险险便被自己的宝剑所伤。鬼母并不收力,就势将拐杖砸在石梁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势如山崩地裂一般,顿时半截石梁被砸塌,连同鬼母、令贤二人一同摔下深渊,众人齐声惊叫,纷纷赶上探身向下观瞧,无奈石梁终年被云雾笼罩,三丈之外全然看不清楚。
齐良一跺脚,双眼紧闭,心中一阵酸痛袭来。耳边忽闻又是一声尖叫,老剑客忙睁眼看时,徒弟玉麒麟阮征和红莲郡主二人双双不见了踪迹,却见阴士琪与阴士瑶弟兄,二人手中的两条览云幡向下倒垂,脸上冷汗直冒。
原来,阮征见心爱之人坠落山渊,万念俱灰,双脚一蹬,便也跟着跳下,身后的红莲郡主离得最近,眼见丈夫坠崖,也不做多想,一同跳了下去,阴士琪与阴士瑶眼尖手快,将手中览云幡一卷,已把二人兜在幡中,众人合力将二人提上悬崖,将幡头解开,再看二人早已闭气晕厥,老剑客阮纠从葫芦中取出一粒红珠,在二人鼻下一滚,二人方才醒转,彼此互视一眼,齐声说道:“你我夫妻是在地府还是尚在人间?”
只听赛南极怒斥道:“堂堂七尺男儿,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宠辱不惊才是。像你寻这拙志,真令为父汗颜!”阮征点头不语,红莲在旁紧紧抓住阮征的手臂,生怕丈夫再行傻事。
李文珩双眼垂泪,来到石崖边,低声唤道:“贤儿,贤儿!”声声悲切,听得在场众人无不动容,齐良生怕妻子悲痛之下,和阮征一样,摔下悬崖。连忙上前,左手搭在妻子的肩头,小声低语道:“咱们下山吧,先将她收敛起来!”
文珩闻言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哭声被山风送出多远,盘绕久久不散,忽听山崖下有人叫道:“弟妹,请收泪,吾还你女儿来也!”众人闻言深感惊奇,一个个来至悬崖边,再次探身向下观瞧,见在那缭绕的云雾中,隐隐有人扒在绝壁上,手足并用,向上攀爬,片刻间,露出一颗圆滚滚人头,竟然是嵩山四大剑客之一的矮叟朱梅,在他背上背定一人,正是紫云姑齐令贤。
矮叟朱梅跃上石崖,将背后的令贤小姐解下。令贤小姐晕晕沉沉,倒在李文珩的怀中,矮叟抱拳对齐良说道:“齐二弟,愚兄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反正我糟老头子七十来岁了,失礼之处,请勿见怪!”齐漱溟拉着矮叟朱梅的双手,说道:“四哥,你难道是神人不成,如何搭救我的女儿?”朱梅闻言一阵大笑,说道:“我与乙休几个相约齐聚神剑峰,老朽与老纪上山时,山道却被滚落的巨石所阻,便在此时,听见山顶上传来争斗之声,当即不敢怠慢,与老纪攀岩而上,此山陡峭之极,以我的身手足足爬了半个多时辰,将至峰顶,忽见有一架金网罩在两座山岩之间,那金网稀奇的很,网子上铺着一层细细的纱布,有雾水凝结在纱布之上,水珠滴落在铁网上,顺着金丝流入水槽,水槽通进石壁之中,老朽觉得此物稀奇,正准备驻足观看,倏然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只见头顶几块黑影冲我砸下来,也是我不该死在此山中,那最大的一条巨石,眼见便要砸在老朽头顶上,被我双掌‘推窗望月’,斜着甩下深渊,接着只见贤侄女和一个瘦汉跌在金网之上,二人好像被震晕了过去,对了,那个瘦汉是何人?”
齐良急道:“那人是鬼母阴素棠,纪老英雄一定要多加小心!”话音未落,只听山崖下传来一声尖叫,矮叟朱梅闻声慌道:“坏了!我上来的时候用老纪的鱼线将那人捆了,怎的.......”正待返身下崖探查,山崖边又探出一颗秃头,正是无发钓叟纪承沛。
朱梅忙上前将纪承沛拉上石崖,纪承沛用手按着胸口,朱梅问道:“受伤了?”纪承沛点点头说道:“你上去后,那人醒转过来,来回挣扎,我用尽全力也难以控制,只得撑着钓竿,将那人从金网上吊在空中,那人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落在你适才落脚的山岩上,使劲一挣,将我那条柔韧之极的钓丝挣断。我又惊又怒,连忙用鱼竿向那人抽去,那人发起狠来,双手连挥,虽被我一连在身上抽了十来下,终将我的鱼竿抓住,一把便夺了过去,我惊声大叫,那人向上看了看,恨恨的说了句:“且让尔多活些时日!”说着左右手一扭,将我那吃饭的家伙从中折断,劈面扔了过来,我扣住山石向上爬来,扭回头看那人,他已向山下爬去了。”
齐元闻言愤愤说道:“让她给跑了,可怜雷应师伯,命丧在他手!”余娲等三仙此时作势要下山去追,阴天佐说道:“仙子想就此下山么?”余娲回身瞪着阴天佐,说道:“难道不成么?”阴天佑接道:“还是将令徒的尸身一并带走吧!”余娲闻言转身要走,阴天佑又说道:“且慢!”不等余娲回头答言,铁指姥姥温良玉怒吼道:“还有什么话说,不行便见个真章!”阴天佑说道:“老夫多说一句,我山中的几位伽蓝与三位有些宿怨,要是三位一意孤行,再与他们为难,老夫定不让三位下此神剑峰!”
温良玉闻言,摆动八卦掌便照定阴天佑头顶便砸,阴天佑描金幡用了个铁门闩的架势,就听当啷一声响,将温良玉的双槊崩起数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