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向前一凑,各换招数。描金幡上下翻飞,双槊崩砸滑碰,战了四十几个回合,阴天佑故意卖了个破绽,描金幡向温良玉胸前猛刺,温良玉双槊向外一磕,叫了一声开,阴天佑故意一缓,叫她的双槊稍微碰上一点儿,容温良玉的槊招式用老,阴天佑急调转幡头,又奔温良玉大腿根上刺去。温良玉被他逼的连退了四五步,几乎栽倒。
阴天佑一横描金幡,说道:“如何?”不等余娲答言,一旁的丑麻姑褚慧说道:“今日之事多有误会,两家就此罢手吧!”说罢转身对二仙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这便去斗母宫,向鬼母讨回公道!”余娲闻言心头又一痛,向温良玉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同向修罗殿而去。
众人心道:“此三人必不肯善罢甘休,不定在河南地界惹出什么乱子”不提众人心思,单说矮叟朱梅,问身旁齐元道:“雷师弟被阴素棠害了?”齐元红着眼将山下的事情讲诉一遍,朱梅叹道:“可惜,他还比我小着三四岁呢,是绿林驰名的侠客,却死在妖邪的手中!元儿,你师祖大智老禅师呢?”
齐元闻言更是落下英雄泪,将大智禅师圆寂之事又对朱梅说了一遍,朱梅闻言久久不语,不由老泪纵横,心道:“师傅乃当世第一剑客,武术圣手,不想死于此地,也圆了他老人家一生的心愿,只是老人家圆寂之时,膝下四大弟子无一人在他左右!”
想罢对阴氏二老问道:“恕老朽眼拙,山崖下的金网是什么削器?”巧手陆地仙左勉答道:“此物并非是削器,名唤雾露金丝网,山上吃水过去都是往山下去挑,老门长最喜爱花草,这频繁下山蓄水,年轻人还好,我们这些老骨头可吃不消,我便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在山峰的四周,铺了一十八张金丝网,每日日出之前,能从山峰附近的云雾中换出清水,再汇集在一起中供人使用,没想到,此物今日救了齐姑娘一命!”
阴天佐、阴天佑二人目光看向玉麒麟阮征,阴天佐问道:“阮少侠,何去何从,请君自便!”玉麒麟阮征闻言,看了看师傅、师母,又看看老父与娘亲,只觉得身边的红莲郡主双手越握越紧,越来越热。耳中又听到师娘怀中,半昏半醒的师妹,口中幽幽唤着师兄二字。
他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说道:“我不能在四位老人家膝前侍奉,是我不孝。与师妹早有婚约,迟迟不能迎娶,是我不义。”说着将红莲郡主双手握住,又说道:“不管是阴老祖一意孤行,还是他老人家威逼利用,我已和红莲成婚数载,虽未越雷池半步,但相敬如宾,实有夫妻之名,求四位老人家准许孩儿带着她一同下山吧。”
说着不住的叩头,阮纠对齐良说道:“二弟,你看此事该如何定夺呢?”齐良上前双手将阮征与红莲搀起,说道:“十来年委屈你了,师傅至今并无怪罪你的意思,至于这婚事也木已成舟,这位小姐是老剑魔的孙女,也不辱没你家门楣!”说着回身看了看女儿,说道:“我膝下只此一女,自幼与你情投意合,她也非你不嫁,是妻是妾,你给个名份就成啦!”
阮征闻言感激恩师,心下倒也犯难,半晌不能答言,正在此时,身后的白发龙女崔五姑突然笑道:“好了,这点小事便把你难住了,我老婆子替你做主,你一人娶两个妻子,不分偏正,和你大哥一样,老婆子七十余岁的人,不想一日间得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儿媳,老婆子等不及了,这便随我回福寿庄,挑良辰、择吉日,替你们完婚!”
此言一出皆大欢喜,阮纠对阴天佐、阴天佐二人说道:“阴大弟、阴二弟,如此一来二位意下如何?”阴天佐犹豫一阵,心道:“也许这就是红莲最好的归宿!”想罢点点头,对阮征说道:“你是山上的郡马,切莫忘记了根本!”阮纠说道:“好了,好了,齐二弟,老夫这便回荒草山去,你和弟妹要闲来无事便一同前往吧!”
齐良说道:“小弟要先回朝天观,再去庄上讨扰!”阮纠将大袖一挥,说道:“好,今日之事如履薄冰,幸好逢凶化吉,天下并无不散的宴席,老朽告辞了!”红莲郡主来到阴士琪、阴士瑶身前,说道:“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二位伯父年事已高,你们要细心照顾,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我那两个婢女等伤势好转后,让她们来荒草山来寻我!”阴士琪、阴士瑶闻言,一边一个,拉住红莲郡主的衣袖,竟哭出声来,红莲见状佯怒道:“刚说什么来着,怎么还使孩子气!”阴士琪、阴士瑶闻言不敢落泪,眼圈却泛着红。
这边紫云姑齐令贤,被齐夫人推宫过血,破了鬼母的点穴法,人已醒转过来,听闻崔五姑之言心下喜忧参半,向父母各磕了一个头,便跟着阮征一家往山下走。天残地缺二老率领下五门众英雄摆队相送,直送至山下,与光明侠阮循等人汇合方止,两厢洒泪分别。
齐良带着儿子、徒弟,要取路返回松江万松山,齐元却说道:“爹爹,我自幼在少林学艺,大智师祖对我栽培有佳,如今他老人家圆寂,我想回趟少林寺,去祭拜于他。”齐良点点头说道:“理当如此,我让你大师哥陪着你,一路多加小心!”矮叟朱梅闻言说道:“老朽也跟去吧,说好老哥四个到此聚首,最终只来了我一人,老朽也要和恩师作别,两个娃娃便交给老朽,你们夫妻俩放心去吧!”
齐良笑道:“那便请四哥多费心了!”齐夫人又叮咛了齐元几句,夫妻二人纵马南下而去。这正是:患难与共见真情,修得二女同床好!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