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老剑客矮叟朱梅,见齐良夫妇走远,对玉虎齐元说道:“你纪老伯身上有伤,把你的马儿让给他!”齐元闻言笑道:“那是自然!”说着搀扶纪承沛上马,无发钓叟说道:“不过是损了件兵刃而已,哪来的伤?”朱梅指指齐元说道:“这小子十来岁的年纪,不该孝敬你我这六七十的老头么?”齐元接道:“理当孝敬!”金标也请朱梅上马,四人有说有笑走出几十里,出了伏牛山。
齐元手搭凉棚,观看道路,对朱梅说道:“四师伯,前边有村落,您二老饿了吧,我和师兄给二位找些吃食来!”朱梅点点头,说道:“我俩在此等着,你们速去速回!”
齐元闻言拉起金标,往正北方向下去,金标只觉得齐元越跑越快,心中正纳闷,齐元在前面已绕过一道山坡,改往东南方向下去,金标连忙呼唤道:“兄弟,方向错了!”齐元说道:“没错,大哥快跟上!”元金标叫道:“嵩山在正北,你这是往东南走!”齐元说道:“我的宝贝师兄呀,你还真以为我要去少林寺呢?”
元金标闻言大骇,连忙追问道:“那你要去哪里?”齐元回头笑道:“当然是去雌儿山斗母宫为雷师伯报仇了!”元金标闻言大惊,脚下‘八步赶蝉’抢至齐元身前,将双臂一张,将齐元拦住,说道:“师弟,这报仇的话怎会从你口中说出来!”齐元说道:“雷老侠是我本门师伯,我在少林寺时,与他颇有交情,他死得这么惨,我不忍目睹,何况我胞姐也险些死在山上,这鬼母实在可恨,听纪老英雄说,在山巅之上,那妖婆也受了些伤,此时不乘机将她剪除,更待何时,你我兄弟二人,刚刚出世,一棍一鞭,闯入贼穴,将老贼绑缚少林,为绿林除去一害,岂不是绿林一件幸事!”
金标闻言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那鬼母正是师傅敌手,你我如何能敌,何况雌儿山人多势众,凶险不让神剑峰,就凭你我二人,万万去不得。”齐元说道:“你是怕爹爹怪罪,若是爹爹问起,我一力承当便是!”金标只是摇头,说道:“不成,就是不成。你要是出了事,我对不起师傅!”齐元急得直搓手,说道:“大师兄,你可急死我了!”
正在此时,只听二人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蟊贼,敢诓骗老夫,你好大的胆子!”齐元浑身一怔,回身笑嘻嘻的说道:“四师伯,我不是怕你老人家,不同意我们去涉险嘛?”
在他身后正是矮叟朱梅,只听朱梅说道:“老朽又不是你那个顽固不化的老爹,老朽在你们这个年纪,早与乙休闹得天翻地覆,绿林中人人皆知了,小小的雌儿山何惧道哉!”
齐元闻言大喜,笑道:“我的好四伯,你老人家早这么说,我又何必跟您耍心肠呢!”朱梅啐了一口,说道:“你那点小把戏,还能瞒得住我,我让老纪一个人往寺里去,你今后再在老朽面前耍宝,我就把你捆了,串在你这条破棍子上,我老人家一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这鬼母欺人太甚了,若不是顾及我们几个,老纪也未必能在她手下逃生,这些年,她笼络下五门的残兵游勇,妄想成为下五门总门长,我也早想去见识见识她的本领了!”
元金标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将雌儿山视如无物,急道:“朱老剑客,雌儿山太过凶险,我们还是不去为妙!”朱梅闻言说道:“小元,我久闻齐良门下你最是憨直,没想到你憨得直冒傻气,你是上三门的大弟子,正值壮年,去绿林中打听打听,谁人知晓?还不乘此机会,扬名立万。再说有老朽相随,还会出什么岔子,还是你觉得老朽不如你师傅,庇护不了你们。”金标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得一个劲给朱梅作揖赔不是,说道:“朱老剑客说的是,说的对!”
齐元在一旁暗暗发笑,心道:“真是一只大憨牛,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三人趁着夜色,展开陆地飞腾之法,赶往雌儿山,路上齐元对金标说道:“大师兄,爹爹常对我提起,说你轻身术高明的很,我们来比比脚程如何?”金标一路上黑着脸,此时也不回答,齐元又说道:“好,我在雌儿山处等着你!”说着放开脚步,已赶在朱、元二人之前。
元金标吃了一惊,心道:“原来师弟的轻身术竟也这般了得。”徒然起了好胜心起,腿下发劲,向前直追,一个是少林正宗的传人,一个是内家玄门的英雄,直跑了一个多时辰,已远远瞧见雌儿山,元金标突然提气疾奔,片刻之间便从齐元身旁掠过,侧过头来,冲着齐元微微一笑。
齐元急忙加力飞驰,却始终追赶不上,这才缓缓收住脚程,对元金标说道:“大师兄果然了得,小弟佩服之极!”元金标也面露得意之色,说道:“少林是外家之祖,终究在轻身术上要差一点!”
话音未落,从道旁一颗参天柏树上落下一位老者,正是矮叟朱梅,但听朱梅说道:“老朽在此久等不见你二人赶来,已然睡了一觉!”金标闻言又惊又愧,心道:“名不虚传,看来功夫高低,全在个人修行上,此老在轻身之艺上,却比自己了得!”刚要向朱梅告罪,忽见齐元用手一指山顶,喊道:“你们快看,山上的宫院着火了!”金标转身望向山顶,只见远处一条火柱烛天,如同一条火龙,映的半山光亮。金标问道:“朱老剑客,难道这是您老人家放的火么?”
朱梅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你看不出来嘛,这是山上的削器发动了,不是我老人家的手笔!别废话,我们赶上前去看个究竟!”齐、元二人也不敢怠慢,往山顶斗母宫赶去,穿过几道院子,就见火凤凰毒手罗刹易静正在会斗美魔女找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