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传来优昙老尼的声音说道:“道友自命是宇内剑客,怎的如此无理?”姬繁闻言回过头怒道:“哼,贫道见她二人年纪幼小,多次容让,二人不知进退,这才出手略微惩戒,就被你说成无理了么?”优昙老尼说道:“以你的身份,欺侮两个小辈,还不算无理?”姬繁说道:“贫道没有存心欺负她们,只不过想试试二人的本领。”
优昙神尼说道:“我看道友的神色,已中毒太深,请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姬繁闻言放声大笑,说道:“让老姑子你开开眼!”说着一抖道袍,将双手露了出来,优昙见他那双深黑色的手掌,饶是心如止水的佛门大德,也不禁心惊,暗道:“当年的冷寒星的五毒手,何等了得,我也曾领教,尚不及他的双掌这般的颜色,去年与他相遇时,他虽年近古稀,但练气多年,未见容颜衰老,是个修道人的模样,怎的数月未见,他已须发枯黄,二目如血,形态如此恐怖,难道他以神蛛炼丹,成了毒人了么?我本意用神蛛将他度化,没想到却是害了他!”
姬繁冷冷说道:“老姑子,百十年前,绿林中有位五毒教主,你听说过吧,今日,贫道便要报尔师徒昔日羞辱之仇!”作势便要向前扑去,优昙神尼高声叫道:“道友且慢,贫尼有话说。”姬繁说道:“你想劝贫道改变主意,那是万万不能。”优昙老尼说道:“非也,老尼有生之年,也想见识见识你这绝世无双的五毒手,不过你我比试过后,请道友与我去一趟太湖,贫尼有一位故人,堪为天下第一妙手,只要道友情愿,他终有办法替你医治!”姬繁闻言怔了一怔,又骂道:“少要假慈悲,你当初若是将神蛛给我,万事皆休,可老妖尼从中作梗,贫道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不论胜负我自生自灭,用不着你操心!”
优昙闻言摇摇头说道:“贫尼若能接得住你的毒掌,又当如何?”姬繁歪着眼睛反问道:“你要如何?”优昙老尼说道:“贫尼若接得你的毒掌,请你以后将这种邪毒的功夫收起,不再用来害人。”姬繁笑道:“好,若是你赢了,贫道下山寻个清幽之地,炼丹调气,再也不谈武术二字,若是你输了,就速速从这云霞山上滚下去,贫道将佛卷洞改为祥云观别院,千佛庵弟子不准上山一步!”优昙老尼说道:“如此便是,请道友发掌!”
姬繁闻言,由丹田提气,双掌一搓,向优昙的胸膛便即拍下,优昙老尼立时举掌一阻,但听得“蓬”的一声,如击败革,姬繁退后三步,优昙也给他的掌力,震得上身微微摇晃。但见二人迎面而立,彼此都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对方,过了半晌,姬繁冷冷说道:“老尼可安好?”优昙神尼微微一笑,说道:“多承道友关照,贫尼这一把老骨头幸而无事!”
易静见师傅的面色通红,听她的声音中气充沛,这才松了口气。姬繁好生惊诧,这一掌比试之下,自己依然落在下风,他的双掌,毒力之猛,已可直透脏腑,纵使老尼武术通玄,也总应该有毒发的迹象,时隔良久,老尼的面上任未透出半丝黑气,目光也还是那样炯炯有神。姬繁却不知,老尼心中的惊诧,其实并不在他之下,这时也正在默运内功,收敛体内的毒气。
姬繁忽地大叫道:“老尼姑真有你的,再接贫道一掌试试!”说罢右掌划了半道圆弧,猛地推出,势如奔雷,他一心要将老尼劈毙,毒砂掌的功夫使用到了极点。优昙神尼兀立如山,待他掌到,左掌也同样划了半道圆弧,看似毫不着力的轻轻一推,姬繁却似狂风中的蒿草,颤抖不已,接连退出三步。
要知优昙神尼年纪在七旬开外,勤修峨嵋千佛庵的内外功夫数十年,乃是当世她这一辈人物中佼佼者,如齐良、乙休、阮纠等人,最多与她相若而已,岂是寻常武术家可比?若论姬繁的真实本领,不过与晓月、邓三泰仿佛,如今只能借着毒掌功夫,才敢与神尼为敌,真实功夫上终比神尼逊色许多。
姬繁咬了咬牙,第三掌又已击来,优昙老尼见他出手带着劲风,便变掌为拳,以峨眉雷霆拳相抵,拳掌一触,姬繁掌心一翻,登时把优昙老尼的双拳抓住,优昙双眉一竖,沉声说道:“道友苦苦相迫,贫尼这几根枯骨,就拼着付给你吧!”
当即调动丹田之气,双拳如有山岳之力,两人都僵持当场,有如两尊石像!此时,神尼已中了姬繁的毒砂掌,双拳也显出乌黑之色,抱着自我牺牲的决心,把毕生功力都运到双拳上,头顶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毒气源源不断侵入体内。姬繁的脸色渐渐由青变紫,由紫变黑,用内力催动毒功,工夫稍长,便有枯竭的危机,二人皆是以性命相拼,惊险之极!
二人相持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同时大喝一声,将全力从拳掌中发出来,各自被对方震退了三四步,优昙老尼只觉得身子如同坠入冰窖一般,软绵绵的坐在地上,姬繁被神尼这么一推,也自觉得气血翻涌,眼前金星直冒,身体颤抖不已。
同来的一干道人中,以桃花道人秦冷与落地天鼠古明道二人为首,秦冷见势忙大叫道:“老观主赢了,众位联手,将这绿林的女魔头乱刃分尸!”这一干道人中有不少身染下流之徒,绿林中有两个见淫贼便杀的女侠,一位是太湖辣手仙娘,一位便是毒手罗刹易静,秦、古二人的多位色中良友,都死于易静之手,此时秦冷公报私仇,振臂一呼之下,同来之人,倒有半数将兵刃取出,向易静围了过来,易静心系师傅安危,将火筒递给黄婉秋,乾坤伞交在石慧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