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t市医大附属医院。
盛天集团的总裁盛老爷子气冲冲的走进病房,对着病床上鼻青脸肿的盛文宣就是一巴掌。
“你这该死的兔崽子!我刚下飞机就不让我消停!整天不是和女人浪就是惹事,何震怎么没打死你?!”
盛文宣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辩驳,低着头不声不响。
“孽障!真是孽障!”盛老爷子气的双手发抖捶胸顿足,“我走之前嘱咐你老实点别惹事,你抢了何震生意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去招惹他的女人,真是活该挨打!”
“爸,我对他女人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送个东西缓和缓和关系,他就对我动手,我一时气极了才说的那些话。”盛文宣捂着脸很委屈的诉苦。
“我听说之前你不管集团的事,全叫齐原给你出谋划策,还在碧湖山庄吃喝聚会调戏何震的女人。你要是真对她没意思,你能挨打吗?!”盛老爷子怒吼道,拿拐杖打他,“不成器的东西!”
盛文宣抱着头躲着他,哀叫不停,“爸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自从跟何震撞上就天天挨打。
盛文宣后悔当初听了齐原的蛊惑去抢何震生意,现在惹了一大堆麻烦,苦不堪言。
“齐原这个人,以后离他远一点。”盛老爷子警告他,“你以后要继承盛天的,不可能一辈子让别人给你出主意。从现在开始不要做总经理了,去基层干活去!”
“爸!我不去!”盛文宣不满地叫道,看见盛老爷子又举起了拐杖,吓得捂住脑袋不敢再反对。
苍山别墅。
“不是很晚才结束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苗姨正在和两个小保姆登记清点厨房餐具厨具,看到何震和狄墨提前回来很是惊讶。
“苗姨,你给他拿个创可贴吧。”狄墨说道,“刚才他和别人打架,手破了。”
“什么?快叫我看看手怎么了?”苗姨慌忙去看何震的手,只见右手上头有一道划破的口子,血迹虽干了却染出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皮外伤,我没事。”何震说道,拉着狄墨坐在沙发上。
苗姨赶紧去找了药箱,给他净手消毒,“好好的怎么和人打架,还亲自动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冲动,要是伤着哪里,我怎么是好呀……”
她不停地念着何震,念的他连连求饶,“我知错了,苗姨我下次不打架了。”
狄墨看着他那样子偷偷笑了笑,又很快收了表情,说道,“我去卸妆,先上楼了。”
“去吧。”何震点点头,看着狄墨上去了,才和苗姨说道,“我今天在拍卖会上看到裴源了。”
苗姨本来正在撕开创可贴的包装,闻言手一停,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裴源?!他不是和裴琳去国外了,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何震拿过她手里的创可贴自己贴上,又道,“今晚我本来给小墨拍了对镯子,裴源突然出来花了一百万截下。我想着从前他帮过我,就让给他了,不过他拍了又当抽奖送出去,不清楚什么意思。”
何震话里的信息量太多,苗姨想了好一会儿才理清原委,才说道,“裴源人不错的,从前就笑嘻嘻的爱玩,待人也和气,抢了你拍卖品大概是为了引起你注意。只是裴源回来了,那裴琳是不是也……”
她提到这对姐弟,话未说完已经觉得头痛。
从前裴何两家是世交,关系极好。裴家有意和何家结亲,何震也喜欢裴琳,就应了这门亲事。
后来快要订婚的那段时间裴琳非要搬到苍山别墅来住,这本来不合规矩,但她父母见婚约将订,也睁只眼闭只眼,就随她来了。
谁知伺候裴琳的那段时间是苗姨最痛苦的时候,若不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她突然远走出国,恐怕苗姨就要先被她折磨疯了。
苗姨私心里非常不愿意裴琳回来。即使婚约已废,她不太可能再来苍山别墅,但只要听到她名字,想到她那张美丽的脸就觉得是噩梦一样。
大夏天的,苗姨遍体生凉。
“裴源和她也不在一个国家,他回来也不代表裴琳回来。况且她回不回来都和我无关,从前的事也没必要纠结了,苗姨放心吧。”何震安慰她道。
“那就好。”苗姨露出宽心的笑容,“你和小墨好好的就可以了。”
何震听她提到狄墨,突然想起一事,低声说道,“苗姨,有一件事求你帮我。”
“什么事还用求我?”苗姨奇道。
“你来。”何震表情神神秘秘的,向她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苗姨凑过去,听到何震在耳边说了两句,立刻捂嘴轻笑,小声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那就拜托你了。”何震眨眨眼,像只狡猾的狐狸似的,“我上楼了,苗姨早点休息。”
“好的。”苗姨喜笑颜开,“明天我再去黄门宫上香求个愿。”
“把她也带上吧,叫她出去散散心。”何震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好嘞。”苗姨马上答应了,又叫两个小保姆,“秀莲,小纯,快来。”
“来了,什么事呀苗姨?”秀莲和小纯从厨房跑过来,两个小姑娘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先别忙着清点餐具了,今晚早点睡,明天早上咱们早起一会儿,除了做早餐还要备一点供品,上午我和小姐去上香。”
“好的。”两人应了,回房间去休息了。
“苗姨,何总刚才求你什么事?”高俊见人都走了,才好奇地问道。
“好事。”苗姨也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到底是什么事。
高俊被搞的云里雾里,再三询问苗姨仍旧没有答案,悻悻地摸了摸脑袋也去休息了。
苗姨心情却好的很,哼着小调解下围裙,挨个检查了别墅里的电源开关,回屋熄灯睡觉。
何震进了卧室,看见狄墨已经卸了妆换下礼服,正对着镜子打算解开头上的编发。
那编发的造型很复杂,后面还缀着些蓝色的头饰。她想先把那些头饰摘下来,因为看不见后头,只能伸手试探着往下摘,有一个卡的紧,试了几次也没摘下来。
何震走过去给她把那颗头饰摘下来,“摘不下来怎么不叫我帮你?”
狄墨从镜子里看着他,“这点事我自己弄就可以。”
她习惯自己解决任何事情。
况且她时刻准备着离开,他们之间也不是那种和情侣一样一点小事都可以依赖的关系。
“以后不用这样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我都十分乐意给你效劳。”何震替她解开了头发,又拿过梳子梳开。
她的头发因为编起来又拆开,像是烫了一样卷卷的披在肩头,脸色红扑扑的,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可爱样子。
“我哪里敢劳烦你,你要是烦了打我怎么办……”她把头发拢起来,不叫他再梳了。
何震看着她那说话时微微撅起的小嘴,心猿意马,凑过去亲了一下。
“你干嘛?!”狄墨情急之下拍他脑袋。
“你看,一直都是你踢我打我,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何震占了便宜,还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这个人!
狄墨气结,但仔细想想他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一时间无言以对。
趁她思考的间隙,何震一把抱住她拖到床上,“别想了,该睡觉了。”
寂静的苍山别墅上空,突然爆出一声尖叫,“放开我!何震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