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眠却借势而起,右手一挥,拍出一掌,击向单宏章前胸。
单宏章右手奋起,硬接了徐凤眠一击。
双掌接实,砰的一声轻震,单宏章被徐凤眠强厉的掌力震得向后退了三步,气血一阵浮动,不禁心头大骇,右手一探,从怀中摸出一把手叉子,冷冷说道:“阁下是何许人?”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要命的!”左手一扬,“金龙探爪”,直向单宏章腕上扣去。
单宏章接得一掌,已知对方武功非己能敌,不动兵刃,决难是对方之敌,右手一抬,手叉子寒芒闪动,刺向徐凤眠的左手。
徐凤眠右手一翻,五指一合,生生把手叉子抓注。
单宏章吃了一凉,道:“徐凤眠……”
徐凤眠右手疾出,左手向前一带,点中了单宏章的步廊穴。
单宏章叫出徐凤眠两个字,穴道已被点中,右手一松,兵刃落地。
徐凤眠捡起手叉子,左脚踏在单宏章前胸之上,顺势踢活了他的穴道,冷然说道:“在下已然学会施用毒手了,叫一句,我就挖出你一只眼睛。”
章宏章果然不敢呼叫。
徐凤眠目光转动,看那被单宏章拍倒的两个大汉中,有一个爬了起来,心中暗道:我如不下手伤他两人,外怕这单宏章心中也不害怕。
心念转动,手叉子随手挥出。
只听沙的一声,一股鲜血随叉而出,喷了单宏章一脸一身。
再看那挣扎欲起的大汉,已然前胸开裂,内脏流出。
徐凤眠缓缓把手叉子上的鲜血抹在单宏章的脸上,冷冷说道。“大概你相信我已学会了杀人?”
单宏章道:“你真是三庄主徐叔父吗?”
徐凤眠冷冷说道:“我和那花无欢已经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不用叫我三庄主了,眼下我们是生死对头。”
单宏章证实了确是徐凤眠之后,自知无能反抗,心中反而安静下来,缓缓说道:“你要什么?”
徐凤眠道:“你这小室中有多少人手?”
单宏章道:“这行刑室中,只有三人,两个已经死去,还有我一个活的。”
徐凤眠道:“你如不说真话,有你的苦头好吃。”
单宏章道:“小小斗室,一目了然,我为什么要骗你。”
徐凤眠四顾了一眼,道:“我志在花无欢及瓦解百花山庄,替武林消除祸害,你不过一个被人奴役的凶徒,杀之不可惜,不杀你也无碍大事……”
单宏章接道:“大丈夫生死何惧,徐大侠要杀就杀,不用想迫我屈服。”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也已中毒很深,无可救药,但我已从令师那里学得诸般毒辣手段,要我一举杀死你,只怕你很难如愿。”
单宏章道:“那你要如何?”
徐凤眠道:“我要你慢慢的受苦,然后再死。”
单宏章道:“你有大侠之名,施用酷刑,不怕沾污侠名吗?”
徐凤眠道:“那要看对谁了,令师手段之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如不施用以毒攻毒手法,如何能阻止他的凶焰……”
语声一顿,接道:“不论后果如何,眼下你只有一条路走。”
单宏章道:“什么路?”
徐凤眠道:“和我合作,听我吩咐!”
章宏章道:“之后呢?”
徐凤眠道:“放你一条生路,这次不杀你,日后若再犯在我的手中,哼……”
单宏章沉吟了一阵,道:“什么事,你说吧!”
突闻室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少庄主。”
徐凤眠低声说道:“我轻不许诺,但一言既出,决不反悔,讲过饶你不死,一定兑现,但你若要再耍花招,动用心机,那是自行取死了。”
单宏章点点头,默不作声。
徐凤眠道:“要他进来。”
单宏章徽一颔首,应道:“什么人?”
只听室外人应道:“在下三阴手刁全。”
徐凤眠点了单宏章的穴道,闪身躲在门后。
单宏章道:“刁兄一个人吗?”
刁全道:“在下和毒火井伽同来,那井伽留在前厅。”
徐凤眠举手示意单宏章;要他招呼刁全进来。
单宏章沉吟了一阵,道:“刁兄请进来吧!”
但见人影一闪,刁全推开铁门疾冲而入。
徐凤眠本想在他进入室门之时,悄然一指,点中他的穴道,但那刁全,乃积年老贼,生性狡猾,那单宏章稍一沉吟,再行答话,立即使他生出了警觉之心,左掌护胸,右手待敌,以极快速的身法,疾冲而入,身入室中,右掌疾向后面拍出一掌。
徐凤眠虽然身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经验大增,但这些防人施袭的小节,却是仍不如人,骤不及防之间,被刁全冲入室中。
室中烛火,早被徐凤眠熄去,黑暗异常,那刁全冲入室中,一脚踏在了单宏章的左腿之上,身不由己的向旁侧一滑。
徐凤眠欺身而上,掌出如风,拍向刁全右肩。
刁全左手疾出,迎击徐凤眠的掌势,右手握拳下沉,击向徐凤眠小腹。
徐凤眠右手加力,啪的一掌,和刁全掌力接实,人却横跨两步,避开了刁全的拳势。
刁全人称三阴手,掌上本来练有特殊武功,只要和人掌力接实,对方必将伤在自己掌下,但他和徐凤眠对掌,却吃了大亏。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声大震。
徐凤眠手上戴有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剧毒,一掌硬拼之下,刁全立时被震得气血沸腾,闷哼一声,倒退了两步。
单宏章看的清楚,心中暗暗震骇,忖道:看来,他武功又增强了甚多。
徐凤眠右掌一举震伤了刁全,左手疾快点出,击中了刁全的右肋日月穴。
刁全被震得头眼晕花,徐凤眠左指紧随而到,击中了他的穴道,冷冷说道:“刁全,你想死,还是想活!”
说话之间,右手探出,抓住了刁全的右腕。
刁全眼中金星乱冒,摇晃了半晌脑袋,才镇静下来,道:“要死怎么说,要活又将如何?”
徐凤眠道:“你如想死,我一掌把你击毙,你如想活,那就要听我吩咐。”
这时,刁全神志已然清醒,望望躺在地上的单宏章,道:“少庄主吗?”
单宏章心中暗道:今日被他瞧到这种丑态,但得能离开此地,非得想法子杀他灭口不可。
心念暗转,口中却又不能不应,只好接口说道:“不错。”
徐凤眠右手加力一扭,登时把刁全的腕骨扭断,只疼得刁全脸上大汗淋漓,呼叫出声。
单宏章心中暗道,看来,他比我吃的苦头还要大了。
刁全强忍着痛苦,抬头望着徐凤眠道:“你是什么人?”
徐凤眠冷冷说道:“要命的!”
刁全呆了一呆,道:“少庄主,这人是谁啊?”
他虽然痛苦难忍,但眼看单宏章在此,又不敢说出求命之单宏章心中暗道:徐凤眠不肯说出姓名,那是有意不愿让他知晓,看来我也不能说出。当下说道:“我也不清楚,你叫他要命的就是。”
刁全心中暗道:要命的实在太难听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道:“要命的……”
徐凤眠一加力,刁全疼得嗯了一声,住口不言。
徐凤眠道:“轻一点。”
刁全道:“少庄主,此刻应该如何?还望少庄主指教。”
单宏章道:“咱们百花山庄,规戒森严,泄露了隐秘,势必处以毒刑,那痛苦,要比死亡更重十倍了,何况,你又不知多少隐秘,对方如是问不出内情,亦将用严刑迢供,如你不愿耐受酷刑,那就不如死去的好。”
这几句话,阴毒无比,明里似是故示同情,怕刁全忍受不住酷刑,暗中却要刁全自绝一死。
最为恶毒的是,还暗示徐凤眠,这刁全不知隐秘,留下他也是无用。
徐凤眠虽然聪明,但他心胸坦荡,并未深思那单宏章之言。
倒是刁全听得冷笑一声,道:“少庄主,可是要在下自绝吗?”
单宏章道:“如是你自信能受得苦刑,不死也不要紧。”
徐凤眠右手微微一摇,刁全又是痛得出了一身大汗,说道:“刁全,此时此刻,你生死握于我手,不用请命你那少庄主了。”
刁全穴道被点,也无法运气和疼苦抗拒,只好说道:“少庄主,在下此刻连自绝之能也已完全丧失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要命的,你要什么?”
徐凤眠道:“花无欢现在何处?”
刁全道:“这个在下不知。”
徐凤眠一皱眉,道:“这安陵城中,你门有多少人手?”
刁全道:“这个在下也不清楚。”
徐凤眠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说话之间,右手又摇动着刁全断去的腕骨。
刁全只疼得连连喘气,道:“全部人手,在下是真不知道。”
徐凤眠道:“你知晓什么?”
刁全道:“在下只知道我们同行几人……”
徐凤眠道:“好!你说说看,有多少人,何人领队?”
刁全道:“在下等一行十二人,由申三怪老前辈领队。”
徐凤眠道:“你们现住何处?”
刁全道:“现在安陵城西白云观。”
徐凤眠道:“白云观……”
刁全道:“是的,在下和井伽奉了申三怪之命,到此奉呈少庄主。”
单宏章突然连续轻咳了两声。
刁全急忙住口不言。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少庄主定是不想活了。”
抬腿一脚,踢了过去。
单宏章连打了几个翻身,滚到四尺开外,撞在墙壁上,但却连哼也未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