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棠道:“徐大侠说的不错,聂姑娘的事,只有聂姑娘自己决定,咱们都光法代她做主……”
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我想了几年,就没有想得明白。”
宇文邕道:“当局者迷,蓝兄现在想起来,时犹未晚,”
蓝玉棠轻轻咳了一声、道:“徐大侠,在下想到一件事,不知徐大侠能否见容?”
徐凤眠道:“只要合乎情理,在下是无不答允。”
蓝玉棠道:“在下伤好之后,想要追随徐大侠身后效力。”
徐凤眠道:“‘追随’二字,在下如何敢当,蓝兄如愿共力同拒花无欢,兄弟是欢迎得很。”
宇文邕道:“蓝兄肯加入我们的阵容,使我等实力增强不少。”
蓝玉棠道:“诸位能够见容,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徐凤眠一拱手,道:“蓝兄好好养息,兄弟不打扰了。”
缓步行出小室。
宇文邕随后而出。
徐凤眠突然想起了巫公子,低声说道:“那位巫公子如何了?”
宇文邕道:“其人武功高强,一身奇毒,在下不敢让他手足活动。”
徐凤眠道:“你把他捆了起来?”
宇文邕道:“我点了他四肢穴道,派人监守、主要不让他运气冲动穴道。”
徐凤眠道:“你和他谈过话吗?”
宇文邕摇摇头,道,“没有,其人性情冷酷、倔强,只怕很难说得服他,在下之意,不如暂把他囚禁起来,折磨一段时间再说。”
徐凤眠道,“咱们去瞧瞧他吧!”
宇文邕道:“好!但徐大侠要小心他的暗算、此人心机深沉,恶毒,只怕不在那花无欢之下。”
徐凤眠道:“我知道,昔年我就是被他打下了深谷,身坠险地,得食千年石菌。今日和他交手是第四度相逢了。”
宇文邕道:“在下带路。”
抢在徐凤眠前面,带徐凤眠行入另一座小室之中。
徐凤眠抬头看去,只见那巫公子盘膝坐在木榻之上,木榻两边,各站春一个持剑大汉,四道目光,一直盯注那巫公子的身上。
那巫公子紧闭着双目,虽然闻得脚步之声,仍是不肯睁眼瞧看一下。
徐凤眠轻轻咳了一声,道:“巫兄,好些吗?”
巫公子睁开双目,望了徐凤眠一眼,冷冷说道:“刚才与在下对掌的黄衣老者,是你徐凤眠装扮吗?”
徐凤眠道:“不错、适才多蒙巫兄承让了。”
巫公子冷笑一声,道,“我早该想到是你。”
徐翘成谈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在下此来想和巫兄谈谈今后之事!”
巫公子道:“什么事?”
徐凤眠道:“巫兄准备今后作何打算?”
巫公子冷冷说道:“徐大侠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徐凤眠道:“在下还没有想到如何对付阁下。”
巫公子道:“现在你可以想了,在下想先知道阁下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徐凤眠道:“那要看巫兄是什么态度了,如是巫兄可以和我等合作,合力对付那花无欢,咱们极是欢迎,但如巫兄不愿和我等合作,那自是又当别论了。”
巫公子摇摇头,道:“在下只怕很难和各位合作。”
徐凤眠道:“为什么?”
巫公子道:“条件不合。”
徐凤眠道:“阁下要什么条件?”
巫公子道:“聂仙儿,如若谁能把聂仙儿许配给我,我就给谁帮忙。”
徐凤眠脸色一变,道:“聂姑娘的事情,任何人都做不了主,但若阁下自信能够使聂仙儿对你动情,那是阁下的事,阁下这要求,未免大过份了吧!”
巫公子冷笑一声,道:“你不管也可以,但要你答应一件事。”
徐凤眠道:“但要合乎情理。”
巫公子道:“是否合乎情理,在下不知道,不过,你一定能办到。”
徐凤眠道:“你说说看。”
巫公子道:“我要你退掉聂仙儿的婚约。”
徐凤眠道:“聂姑娘和我并无婚姻之约!”
巫公子道,“但她母亲遗命把她终身许配于你……”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不过;在下并不是无理取闹……”宇文邕接道:“逼人退婚,这还不算无理取闹,那要怎样才算无理取闹呢?”
巫公子道:“聂仙儿的父亲未死之前,亲口答应家父,把那聂仙儿许配于我,只不过,这些事都无法证明了。”
宇文邕斥道:“既是无法证明的事,如何能凭你巫公子随口乱说。”
巫公子道:“聂仙儿父亲早亡,家父也不幸死去,如若聂仙儿母亲还在,也许她还可作证,不幸她也死了!”
宇文邕道:“如是聂姑娘母亲知晓此事,哪里还会把聂姑娘许配给徐凤眠呢?”
巫公子冷冷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是家父亲口告诉我的事情,我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但这和各位关系并不大,重要的是对付花无欢。”
宇文邕道:“你能对付花无欢?”
巫公子道:“不错,花无欢在我身上做手脚,或是用毒,或是暗点奇经;但在下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毒针刺了花无欢一针,诸位是亲眼所见了,除此之外,在下亦在花无欢几位属下身上,暗中下了毒……”
宇文邕接道:“阁下很阴险!”
巫公子道:“在下为了自保,和花无欢这等人来往,不得不用些心机。”
宇文邕道:“有一点,希望阁下明白,此刻,你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随时可以置你于死地。”
巫公子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但你们无能对付花无欢。”宇文邕道:“你如不肯和我等合作,花无欢也一样会毒发身死。”
巫公子道:“所以,在下相信,他会不计一切来此救我。”
宇文邕道:“如是我们现在把你杀死,他救出去的只是一具尸体。”
巫公子突然放声大笑,道:“诸位把在下看得太无能了。”
宇文邕道:“怎么说?”
巫公子道:“如若诸位杀了在下,那花无欢就不会死了,因为在下早已把解药,交给我一位对我忠实的属下,如若他知道我死了,自然会把解药交给那花无欢,连同他几位中毒的属下,自也一并获得解药;这就是诸位杀死在下的代价,如是咱们能够谈得好,不用诸位出手,数日之内,花无欢和他几个重要的助手,都将毒发而亡。”
宇文邕道:“听起来阁下似是很有把握。”
巫公子淡淡一笑,道:“如是在下无此把握,岂肯坐此待毙。”
宇文邕道:“五毒门之能,在下昔年也曾听过,不过,我倒是想不出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在穴道被点之下,逃离此地。”
巫公子双目眨动,道:“好!在下试给诸位瞧瞧!”
徐凤眠,宇文邕,都似是有些不信,四道目光,盯往着那巫公子。
只见巫公子闭上双目,久久不见动静,似是入定一般。
宇文邕正待开口,突闻两声惊呼,两个执剑大汉,齐齐摔倒地上。
回头望去,只见两个执剑大汉,脸上各自爬着一条绿色的蜈蚣,满脸青气,似是已为那绿色蜈蚣咬伤。
巫公子睁开双目,笑道:“这两只绿蜈蚣,奇毒很烈,不输见血封喉的淬毒暗器。”
徐凤眠万万没有料到,他在被囚之时,仍然敢施毒伤人,事先无备,未带蛟皮手套,倒也不敢伸手去触摸那奇毒之物。
宇文邕冷笑一声,道:“他们死了吗?”
巫公子道:“如是在顿饭工夫不施救治,那就没有救了。”
宇文邕道:“你有解药吗?”
巫公子道:“有解药,你们也无法施用!”
宇文邕道:“为什么?”
巫公子道:“因那是活解,以毒取毒。”
宇文邕道:“要解了你的穴道,才能施救?”
巫公子微微一笑,道:“不错,宇文先生果然极明事理。”
宇文邕回望了徐凤眠一眼,默然不语。
徐凤眠略一沉吟道:“救人要紧,解开他的穴道。”
宇文邕右手挥动,拍活了巫公子四肢被点穴道。
徐凤眠却借机退到室门口处,暗中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
只见那巫公子,伸展一下双臂,缓缓行下木榻,口中喃喃自语,右手轻轻取下那两只蜈蚣,放入袖中,顺手由袖中取出一个玉盒。
打开盒盖,倒出两只人面蜘蛛,放在两人被蜈蚣咬伤之处。
徐凤眠仔细瞧去,只见那两只蜘蛛,大如鸡蛋,通体如墨,顶门却有一个白点。
但见两个执剑人脸上青气渐消,片刻工夫,青气消退净尽,面色复转红润。
巫公子收起蜘蛛,藏入玉盒,又取出两粒药物,投入两人口中,道:“不过一盏茶工夫,他们就可以清醒,不用再为他们生死担心,咱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毒死花无欢,和他几位得力的助手,只要徐大侠肯允拒绝聂仙儿的婚姻。”
徐凤眠心中暗道:和花无欢这场拼斗,到目下为止,还无必胜把握,如若花无欢突然毒发而死,对武林大局,自然是有很大的裨益,这巫公子要我逃避聂姐姐的婚姻为条件,才肯毒毙花无欢,倒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只见巫公子接道:“一个人不能兼得鱼与熊掌,阁下已扬名天下,武林中人,都把你当成了救星,欲立千秋大业,只有牺牲一些私情了。”
徐凤眠冷冷说道:“聂仙儿已经离开此地,阁下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