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冒见耶律安带着人逃出了包围,急忙跑来向宗羽报告:“大人不好了!耶律安这个叛贼从我们的阵中逃了出去。”
宗羽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将其拉成满月状,手指一松,羽箭闪电般离弦而去,这一箭正好命中耶律安帽子上的狼尾装饰,将其从帽子上射了下来。这一箭把耶律安吓出一身冷汗,向后望去见宗羽站在高处手里拿着一张弓箭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个射箭的动作,耶律安便知刚刚那一箭定是宗羽所射。
耶律安知道宗羽的箭术举世无双,向来是例无虚发,射中自己的头部远比射中自己帽子上的狼尾容易的多,显然这一箭定是手下留情。
“宗羽,多谢手下留情,他日我耶律安定当报答宰相大人不杀之恩!”
耶律安此人也是个工于心计之人,故意当着这么多人大声喊出来,此话虽然是一语双关,但在场的其他人听起来还是不免会怀疑宗羽是否在故意放走耶律安。
“耶律安,今日你命不该绝,下次再见到,我定要取你项上人头!”
耶律安顾不得跟宗羽再继续耍嘴皮子,狼狈的带着几百个部下向雁门关逃窜,罗冒正要派人去追,见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喊杀声震天而来,原来是大宋接应耶律安的守将带兵前来接应耶律安了。
宗羽吩咐罗冒鸣金收兵,率领大队人马返回析津府向耶律贤复命,此时的南院王府已经变了天,耶律贤派穆述里为大将军,赵王耶律凛为兵马大元帅率领北院十万大军以宋人北侵为由,借机接管南院王府的一切军政事物。
耶律长戎听闻耶律贤派遣北院十万大军驻扎南院,知道耶律贤要对自己动手了,急忙召集手下士兵阻止北院士兵进入南院王府的辖内,没想到各部族根本不听自己命令,纷纷给北院士兵让开道路,一路上除了一两个忠于耶律长戎的小部落做了一些无谓的阻挡以外,不过三五日时间北院十万铁骑已经兵临城下。
耶律长戎急忙命人召回耶律安商议,得知耶律安已经带着亲信部下逃到宋境的消息后立刻瘫倒在椅子上。
“完了!这次我耶律长戎是在劫难逃了,与其被人活着羞辱还不如痛快的死去!”耶律长戎将王府内的家眷召集在一起,王府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乱成一团,耶律长戎望着众人,狠了狠心,向着周围的士兵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士兵突然抽出身上的佩刀疯狂的砍向耶律长戎的亲眷。
一时间整个南院王府一片哀嚎之声,耶律长戎看着满院子的尸体,整个院子都散发着血腥味,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你们都是我的至亲,若非迫不得已,我又怎能忍心,覆巢之下无完卵,与其日后被耶律贤羞辱,我宁可你们死在我的刀下,我这就去陪你们了!”
说完耶律长戎拔刀自刎,此时整个南院王府已经被赵王耶律凛接管,耶律贤通过一系列的改革加强了对南北两院的统治,结束了契丹太宗皇帝之后内部纷争不断的混乱局面。
赵王耶律凛深受大辽皇帝信任被封为新任南院大王,耶律贤担心宗羽势力太过强盛,只是赏赐金银宅邸,朝中官职不但没有晋升,反而在南院新增辅相一职,名义上是同右相一样是南院左相的下属,实则是进一步削弱宰相的权利,加强耶律凛对南院王府的控制。
宗羽对耶律凛虽然不熟悉,但总感觉此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越是脸上和善的人越藏着巨大的危险。
宗羽在南院王府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但慕容德同云瑶在上京却是遇到了不少的麻烦。这段时间慕容德一直陪伴在云瑶身边,无微不至的关心着云瑶,让云瑶第一次有了被人呵护的感觉,渐渐对慕容德暗生情愫,宗羽在心中的位置慢慢的消失,变成了这个让自己以前十分讨厌的慕容德。
慕容德也感受到了云瑶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激动的晚上做梦都会笑醒了,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前面的路竟然是如此挫折。
萧思温一心想用自己的女儿来巩固自己家族在朝中的地位,本想借助云瑶攀上耶律贤这棵大树,却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女儿对耶律贤总是不温不火,若即若离,这让萧思温十分头疼。
更让萧思温上火的是云瑶最近和慕容德走的十分亲近,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只好想办法先找慕容德谈一谈。
萧思温趁着早朝时间,拉住慕容德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开门见山的说道:“慕容太师,你是年少有为的英雄,不但相貌出众,才学更是无人可及,不知太师可有钟意的姑娘?”
慕容德不明萧思温为何会这样问自己,慕容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早已经不是刚出江湖的那个愣头小子,看萧思温的神色不似带着善意,含糊的说道:“我慕容德不过一个莽夫罢了,谁家姑娘会看上我这样的大老粗,我哪里有相爷说的这般好。”
萧思温微微笑了笑,捋着胡须说道:“太师何必如此自谦,要不是我家燕燕心系陛下,我定然将这个女儿许配给太师了,不过我听说北院度支使易大人家的二女儿生的十分出众,不如就让老夫给太师做个月老,成全了一桩美事?”
慕容德心里冷哼道:“萧思温你这条老狗果然没安好心,借着给我做媒的由头,来骗我放弃云瑶,要不是云瑶恢复了记忆,老子还真要上了你的当。”
慕容德装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一个人自在惯了,要是真的娶个夫人管教着我还真不习惯,相爷这番美意心领了,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萧思温已经把要说的话点给了慕容德,见他推辞反而正是合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再劝说慕容德,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