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话,她就闻到了一个特别的味道——那好像是孩子粪便的味道。
莫非,苏挚在他身上……
果然,苏恪哭笑不得地道,“我和这小子,都需要好好地清理一下。”
闻言,沈百鲤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孩子,竟然还敢在皇上身上拉屎,这下可如何是好?”
她又命人打来了热水,让他们父子俩好生地清洗了一番。随后她便替苏挚换上了尿布,然后喂他喝羊奶。
这孩子的确是饿了,一勺一勺地喝得很起劲儿。
沈百鲤突然道,“夫君,我突然很后悔。”
“嗯?”
“其实我当初应该亲自给挚儿喂奶,这样或许别人就害不到他身上。归根结底,还是我这位母亲没有做好。”
苏恪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道,“百鲤,这并不是你的错。当初你之所以不亲自给挚儿喂奶,并不是因为你不愿意,而是你九死一生生下他,身体伤了元气,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地照顾挚儿,明白吗?”
“嗯。”
苏挚一口气喝了两碗羊奶,这擦有了喝饱了的架势。然而他那双乌黑圆溜的眼睛此时却是睁得大大的,不停地望着四周,突然就大笑起来。
看样子,这深更半夜的之时,他现在并不愿意睡觉。
沈百鲤对苏恪道,“要不你去别的房间睡,我陪他玩儿一会儿。”
“无妨。”苏恪笑道,“我也陪他一起玩儿,想必他会更高兴。”
“这怎么可以?明日你还要去上早朝,可不能胡闹。”
“百鲤,不要紧,以前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精神也还很好。”苏恪把苏挚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现在不过一晚,有什么要紧?”
被他那么一亲,苏挚立刻咯咯地笑了起来。看见他们父子俩的模样,沈百鲤也不再说些什么。
他们父子多相处,也是一件好事。
这一陪便陪到了晨光熹微之时,苏挚才睡了下去。
苏恪吻了吻沈百鲤,“你们母子好好地睡一觉,我现在去上早朝了。”
“好。”
待沈百鲤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日晒三竿头。昨晚熬了夜,她倒是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还有些疼。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了看睡在一旁的小人儿安静的睡颜,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孩子,真是可爱。
但转念想到他身上的未解之毒,心中不免又觉得难受起来。只希望苏恪能够快些找到那下毒之人,把解药拿回来,也好让孩子少受些苦楚。
她刚起床梳洗,芸儿就走进来道,“娘娘,罗美人求见。”
这偌大的后宫,也就一个罗美人,那就是罗玉萱。这罗玉琳素来跟自己不对盘,她却来到自己这凤栖殿,当真是有些意味深长。
沈百鲤想了想,吩咐道,“先让她候着,本宫待会儿再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沈百鲤终于来到了前厅,对罗玉萱笑道,“今儿个本宫醒得迟了些,所以让罗美人久等了。”
“娘娘这是哪里话?”罗玉萱笑道,“娘娘能够见臣妾,便已经是臣妾的福气。更何况,娘娘这殿里的茶叶不错,臣妾实在是喜欢。”
闻言,沈百鲤笑道,“本宫这太平猴魁的确是上品,但未必比得上鸣凰殿的瓜片。”
面对她这别有深意的话语,罗玉萱倒也不闪烁其词,而是缓缓道,“瓜片虽好,但是臣妾并不喜欢。而娘娘这里的太平猴魁冲泡出来的茶汤味道鲜醇,茶汤爽甜,甚合我的心意。臣妾记得,娘娘曾说过臣妾无事倒可以多过来这里喝茶,不知道这句话究竟还算数不算数?”
沈百鲤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本宫倒是无所谓,但贤妃素来跟我不合,你若是经常过来,岂不是打了她的脸?到时候她若是怪罪下来,你又该如何自处?”
“娘娘莫要担忧,说来这件事也是得了姐姐的首肯,臣妾方敢前来凤栖殿。”罗玉萱道,“想必娘娘也知道,姐姐素来脾气不大好,哪怕臣妾跟她是同出一族的妹妹,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她顿了顿,接着道,“就连昨日听闻娘娘你看上了茗香那丫头的绣工,想要她替大皇子绣肚兜,也差点儿被责罚。若不是臣妾昨日好言相劝,姐姐恐怕已经铸成了大错。”
“哦?”沈百鲤淡淡道,“本宫倒是有些好奇,你昨日究竟是如何好言相劝的贤妃?”
“很简单,只是告诉了她一个浅显的道理而已——这后宫,终究还是皇上皇上的后宫。而娘娘你是皇上的发妻,又诞下了大皇子,她根本就争不过。与其跟你针锋相对,倒不如低下头好好相处。
“哦?”沈百鲤问道,“所以,今日你是先替贤妃过来试探我的态度?”
“非也。”罗玉萱缓缓道,“若是臣妾真的存着这样的心思,怎么可能跟娘娘你说那么多话?我今日前来,实在是为了别的事情。这件事,跟娘娘你息息相关。”
沈百鲤淡淡道,“你越说本宫就越好奇,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娘娘,我姐姐她要害你。”
闻言,沈百鲤倒是笑了起来,“罗美人,你来到这后宫已经有不少时日,怎么还是如此不谨言慎行?今日你遇到的是本宫,刚才那句话本宫就当从来未曾听见过。不过本宫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若是遇到别人,这件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了。”
罗玉萱看向她,“娘娘这是不相信臣妾的话?”
“罗美人,你与贤妃娘娘同出一门,皆是国公府的女儿,自然是荣辱与共,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刚才那样的话,本宫如何信得?”
“若是臣妾有姐姐要加害娘娘的证据呢?”
“哦?”沈百鲤道,“你倒是说说看,让本宫加以判断。”
罗玉萱看了看一旁的芸儿,走到了沈百鲤的身旁,附在她耳边低语。
言罢,罗玉萱退到了一旁,“娘娘,臣妾所言非虚。你若是不相信的话,自然可以去求证。”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沈百鲤的神情,想要探个究竟。然而沈百鲤神色如常,面色平静,只是喝茶而已。
一时间,她还真琢磨不准沈百鲤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冒昧究竟会不会带来灾祸。不过让她一直呆在罗玉琳那里,也是生不如死,所以不如放手一搏。
喝完茶以后,沈百鲤终于开口,“今日你所言之事,本宫自然会去调查清楚。本宫素来爱憎分明,若是你说的是实话,一切皆会如你所愿。本宫乏了,想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待罗玉萱离开之后,芸儿忍不住道,“娘娘,这罗美人和贤妃娘娘可是姐妹,你莫要轻易相信她的话。万一中了她们的圈套,反而不美。”
沈百鲤笑道,“你倒是说说看,罗玉萱来本宫这里亲自揭发罗玉琳,她们该下什么样的圈套给本宫?”
“依奴婢只见,这罗美人就是来假装投诚。你若是相信了她,日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祸端呢。”
“无妨。”沈百鲤淡淡道,“皇上护着本宫,她怎么也翻腾不出多大的浪花。而且她刚才悄悄告诉本宫的事情,还真是实情。”
芸儿有些吃惊,“娘娘,你怎么就知晓她说的是实情呢?”
“在罗玉琳动手脚之初,我就已经发现,自然知晓。罗玉琳此人素来骄扬跋扈,目中无人,经常欺负罗玉萱。或许她心中积怨已深,今日终于爆发了也不一定。”沈百鲤道,“就算罗玉萱是假装投诚,我未必就不能跟她接触。毕竟谁利用谁,这还不一定呢。”
芸儿松了一口气,原来娘娘已经成竹在胸,自己这样反而是有些庸人自扰了。
沈百鲤想了想,对芸儿道,“你命小厨房做份莲子百合羹,到时候给本宫一碗,然后送一份道御书房去。”
挚儿中毒一事,他们作为父母都着急上火,此时吃一碗静心凝神还不错。
更何况,苏恪不仅要为这件事烦心,更要烦心朝堂只是,说不定心中更是躁动。
御书房,苏恪的面色铁青,声音寒极,“果真是她?”
斩月点了点头,“回禀皇上,从昨夜开始属下便亲自监视那叫做知念的奶娘,今日她果然找了借口除了凤栖殿,还在宫中偶遇了去拜访蒋婕妤的清扬公主。两人左顾右盼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清扬公主还塞了一根银簪给她。”
“后来,属下趁知念不注意的时候到她房间翻了翻,找到了那根银簪,里面果然有玄机。”
言罢,他便从怀里拿出那根银簪,呈到了苏恪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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