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寒意驱散了黑暗,天蒙蒙亮了起来。
迟迟不见踪影的官兵终于到了,他们包围了城南客栈,不过与大炮没什么关系了。
大炮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颤抖着双手捡起了小孩的头颅,捧在手心里久久无语,血液早已凝固,可大炮心中的血却还在滴落。
这一刻,大炮心中有些东西萌芽了,性格也在不知不觉的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暂时不见端倪罢了。
将头颅放回小孩的脖子上,大炮抱起僵硬的孩子,仿佛有所感应的往蒙面人最后消失的位置看了过去,半块火红色的玉佩借着月光闪闪发亮。
抱着娇小的尸体,走到了玉佩的位置,伸手抓起玉佩,大炮看到了上面本该有一个字,可惜现在只剩下了弯弯的一撇,不知道是什么字。
大炮凝视着玉佩,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他对这个世界所知不多,对各方势力更是懵逼,如何认得出这玉佩的来历?
将玉佩收进怀中,大炮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心中有些惭愧和不忍,不过很快就将这种想法给压了下去,自己不是什么圣人,没有割肉饲鹰的觉悟,也不是什么烂好人,别人要杀你就要狠狠的还击,更不是什么大傻**,别人打了你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那种,当然,自己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不会残害无辜,不会背德叛道。
反而还有点心地善良,有点乐于助人,有点言而有信,有点刚正不阿,有点风度翩翩,花见花开,车见爆胎。
就是,有些装逼了!
此地不宜久留,大炮压下心中杂念,赶紧离开了客栈。
出了客栈,大炮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明知道不可能,但大炮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沿着血迹的方向找了过去。
很快到了离客栈不远的一间屋子,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在推门进去看到人去楼空的情况,大炮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大炮很快收拾好心情向着城外出发。
到了城门口大炮犯难了,城门紧闭,城墙高厚,城头还有士兵看守,要如何出去?
小心的避开城头士兵的视线,大炮沿着城墙观察起来,很快看到了地上有一摊血迹,走到血迹处,这里完美的避开了士兵的视线,而在城墙之上还一直向上插着几把匕首。
大炮知道这是蒙面人离开的地方,暗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仔细搜寻,现在再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大炮也知道多想于益,当下纵身一跃,在匕首借力向上,连续几次就翻上了城墙,翻身跳下城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且说天亮之后,风城府尹带着官兵姗姗来迟,在看到城南客栈中情况后忍不住又悲又怒,悲的是死了这么多人,出了这么多人命,其中还有风城最具商业影响力的两大家族的高层,自己头顶这顶帽子怕是难保,怒的是那个该死的蒙面人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也怒自己的软弱无能。
原来昨天傍晚一个蒙面人悄悄潜入了他的府邸找到他,当场他就吓了一跳,还没喊出抓刺客,就被一把匕首指住了脖子,顿时不敢妄动。
蒙面人给了他好厚一叠票子,接着说出了目的所在,要让他约束官兵,不管今晚城南客栈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过来,他本不想答应,不过小命都难保了,还顾得上这些?更何况那厚厚一叠票子也很诱人好不好!
可他到底是想不到城南客栈会发生些什么。
就这样,他抱着票子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这一夜。
陈近北陈近东兄弟与关二爷的死亡很快惊动了皇室。
大皇子风宣内心带着震惊和不爽来到了城南客栈,在天子脚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有责任,尽管他还不是储君,但是在这关键时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种事,直接影响到了太子之位的归属,本来胜券在握的夺嫡之战又将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如果不能尽快消除这件事的影响,怕是要出大事。
可是这件事的影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吗?
死的是什么人?
那可是掌握着风之国商业命脉加起来接近一半的陈家关家的族长与众多重要人物!
大皇子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些,他现在正在场中强忍住恶心查看尸体,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
只能说御风剑术的特征太过明显了,简直如黑夜中的灯塔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别说大皇子这本身就修炼的人了,即使一些普通士兵也能够看出来。
大皇子十分诧异,御风剑堂不是早就被灭了吗?那晚应该没有人从火海中逃出来才对啊!
诧异的同时大皇子也十分愤怒,同时心里面对御风剑堂被灭存留的一丝惋惜和惭愧彻底消失。
果然御风剑堂这些孤儿就应该全都去死,大皇子愤愤的想。
接着大皇子就下达了全力搜查凶手的命令。
大皇子不爽的离开了,虽然下达了全力搜查凶手的命令,可他也知道既然是御风剑堂的人做的,那么这些普通士兵和捕快是不可能抓到的,他要回去发动风神殿暗堂全力调查御风剑堂的余孽,绝不能再有漏网之鱼,他们就是一颗颗毒瘤!是自己心中的刺!
大皇子心里再一次狠狠的咒骂起御风剑堂。
我们悲催的风城府尹也因为重大的失职被当场撸了帽子,这还是大皇子处于愤怒之中没有仔细考虑为什么府尹会失职,要是细细纠察下来,估计我们的府尹绝不是被撸了帽子这么简单。
至于以后大皇子会不会想起来,谁知道呢?
反正大炮是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孤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过即便知道了,大炮也会淡然一笑:我将遵循此道,直至终结。
画面转场,且说大炮出了城之后就直接往着山林中去了,曾经看过那么多狗血剧,用屁股思考都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不能在露面了,自己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本来倒是有一手御风剑术可以蒙混过关,但现在估计全世界都在找会御风剑术的人,自己又不傻,非得眼巴巴跑出去大喊一声:我会御风剑术,你们来抓我呀!或者加上一句抓到有奖哦!?
又不是有毛病,倒也不是怕,人再多拿自己又能怎么样,自己想走谁能拦住?可是发生冲突就要争斗,争斗就要死人,大炮不想杀太多无辜的人,说到底自己和谁都没仇,错的不是我,也不是这个世界。
总会有人行走在孤独的道路上,只有心中那种信仰,那种坚持,那种……
进了山林,大炮找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地方将小家伙的尸体埋在了地下,默默的待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看着自己满身早已凝固的血液,蓝色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剑鞘中的剑已经微微有些难拔,双手上的血液也已凝固,手背上的血块干裂开来,一张古铜色的网出现在手背上。
想必脸上也是如此吧,大炮伸手挠了挠板结的大马尾,心中又是一阵莫名。
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条山溪,大炮几下脱了个精光,摸了摸身上的伤口,早已结痂,这让大炮放心不少。
走进溪水中,清晨的山溪寒意十足,大炮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可是浓烈的寒意也让大炮的心彻底平静下来,捧了一把溪水含进嘴里,大炮浑身舒畅,忍不住轻呼一声痛快大喝起来。
大炮洗澡我们就不看了,反正一个大男人有啥好看的。
最终大炮头发并没能洗干净,一层暗红色将本来有些枯黄的长发染成了棕色。
衣服也变了颜色,只能让时间来荡涤了。
做完这些,大炮光着身子坐在溪边,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大炮苦笑起来。
清净倒是清静了,可也要受罪了。
无奈大炮只能在山林中寻找起来,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实在有限。
好不容易找到几个果子,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中午,太阳高悬,大炮的衣服也已经干了,穿上衣服的感觉不错,虽然没有人能看到,但不穿衣服总让大炮心里怪怪的。
大炮脸色透着惨白,蹲在地上已经很久了,干什么就不多说了,反正过程让大炮很难受,很想哭。
一直到了下午,大炮的肚子才不再搞事情,这期间他什么也没做,就是虚弱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待着,肚子一搞事情就蹲起来往后稍微挪一下释放起来。
大炮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上全是虚汗,脸上一丁点血色都没有。这一刻的大炮脑海中什么想法没有了,什么难过,什么伤心,什么这那的,通通见鬼去了。
大炮就想不通了,那么重的伤势,可以好的这么快,怎么区区几个果子就把自己给弄得像个鬼一样?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用西瓜剑当作拐杖,大炮出了山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想要在山林中藏几天根本是做梦,这才半天,自己就快不成人样了,要是真待上几天,估计也只能去和阎王老爷谈谈人生了。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偏僻的小山村躲起来还比较靠谱,至少不会发生吃错东西的事,白遭这么多罪。
一楼:别亚索好吗?
五楼(再玩压缩剁手):只会亚索!
一楼:说好的再玩压缩剁手呢?
五楼(再玩压缩剁手):早已剁手,现在用的是脚!
一楼:……
二楼:……
三楼:……
四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