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桓回到家中的时候,只有南美卿和老二秦正山和两个孩子秦泽秦璐在家。
“大伯,你回来了。”秦泽眼圈红红的,这会儿家里还没有设灵堂,秦培松的遗体尚且在医院里,秦正桓风尘仆仆的从海南回来,在医院见了父亲的最后一面之后,才回的家。
秦正桓看上去老了很多。
他这些年因为年轻时候的事情和老父亲置气,索性选择了从军,这一走就是几十年,爷俩见面的时间都能数的过来。秦正桓的印象里,父亲秦培松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身体一直很硬朗。
原本他打算今年等儿子结了婚,他就从部队回来的。
秦家大院里灯火通明,气氛也是格外的压抑。
秦正桓如同失了魂一样,一个人沉默不语的坐在客厅里,弟妹赖雨玲小心翼翼的亲手端上一杯茶,秦正山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和大哥说几句话了。
“哥,爸的事,你也想开一点。”
秦正山不像秦正桓离家多年,他虽然人是没什么本事,但还算孝顺,这些年一直陪在父亲的身边,,也算是给秦培松心里一点慰藉。
谁都不会想到,厚道正直的父亲,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秦正山知道大哥有时候其实是个很偏执的人,从他这么些年不回家就可以看出来,他担心秦正桓会有什么想不开的过激举动。
“谭夕呢?”秦正桓放下手里的茶杯,似乎跟本就坐不下去。
南美卿在兄弟二人身后冲着赖雨玲努了努嘴,她使了个眼色,赖雨玲很快的领会。
“对呀,她闯了这么大的祸,我看,肇年和她的婚事也算是完了。”赖雨玲一边说一边抹泪。
秦正山神色难得的凝重,他看着夫人抽起个不停,也没有做声,就在赖雨玲等着秦正桓发话的时候,秦肁年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肇年,人呢?”
秦肁年一进门,秦正桓就直接这么问了起来。
“你爸爸问你谭夕呢?”
南美卿见状,赶紧补充。
秦肁年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步履有些沉重,走向客厅东侧的沙发上,满身的疲倦。
“我问你话呢,谭夕呢?”秦正桓显然很不耐烦的样子,他在部队里呆久了,从来都不喜欢在讲话的时候绕弯子。
“她在我那儿,今天没过来。”秦肁年揉了揉太阳穴,倦色已经明显。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秦家一家人,整整一夜没有一个人合眼。
秦肁年没有和长辈们聊太多,,一个人在二楼抽烟,一直到天亮。
他耳边全是谭夕夜里的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的在心上回响,秦肁年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结果还是猜错了。
任凭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最后付出的最大代价,竟然是自己爷爷的性命。他太阳穴的青筋爆出,紧接着一声巨响,书桌上所有的东西被秦肁年挥手砸了个一干二净。
静谧的夜里,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显得格外的可怕。
一整夜熬下来,再加上最近操劳的过多,他双眼的红血丝是愈发的明显了。秦肁年疲倦的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才发觉手机上多了好几条严佳佳的微信语音。
他烦躁的把手机丢到了一边,连日来的工作和操劳,让这个男人几近崩溃,秦肁年有些绝望的倒在床上,,闭上眼睛都是爷爷生前慈祥的笑意,眼角的热泪终究是再也按耐不住得滚滚落下,心头忍了许久的痛处一下子迸发,原来失去亲人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的痛苦,这种清醒而又顿挫的悔恨和伤感,是他这三十年来从未体会过的绝望。
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秦肁年第一次这么的恨一个人。
他愈发的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深爱,到底是真的错付了吗?谭夕,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大脑中一片乱码,素来理智清醒的男人,这会儿脑中仿佛什么都是混沌的一片,他最重要的亲人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简直是像一个笑话。
在她的眼里,他和秦家这老老少少究竟算是什么?过去的恩怨早就在上个世纪有了一个了断,难道在谭夕的眼里,爷爷就这么的那么可恨吗?
秦肁年的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他终于是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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