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震动只是一晃动,附近百姓损失不大,估计震源较远。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独孤与楼百尺辞别秦书海父子,立刻赶回了绝缘师太那里,问过了地震后师太他们是否无恙,知道彼此都安好无事后独孤和楼百尺去休息了。
独孤思绪很乱,一直以为映雪姐姐的身世是一场灭门惨案,看来不是的。很多自己笃定相信了很多年的事情,到头来都是他人讲的一段故事,也许人事就是如此。
映雪的父亲上官青云可能还健在。独孤现在特别想回到映雪身边,待到映雪生子后将事情告诉映雪。
也许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第二天绝缘师太马车行进,一座壁立千仞的高山倒下一大块,横绝在道路上,前面的桥也因为地震断塌。
附近百姓的木质房屋都安然无恙,坚硬的石头却都四处崩塌,可能因为它们没有韧性,让人不禁想到老子的“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柔弱胜刚强。”几句。
众人的有两种选择,一是轻装简行,丢车步行,二是走其他的路。老袁说这里地震很少,但有一次怕是近期还会有。一种绕要的方式就是走当年秦始皇东寻的路,绕道长安再出发,必然是路上会安然无恙。
绝缘师太希望轻装简行的走,但若希希望到处玩玩,不想那么快达到苏州,双冷的态度看来也是支持若希,独孤更是想趁机回纯阳宫,楼百尺出口句句都是拿秦始皇和绝缘师太对比,简直厚今薄古,妙语言连连。最后绝缘师太同意,走秦始皇的路。
众人一路欢歌笑语,独孤没事就在路上吹笛子,笛声悠悠。大家一路非常惬意,有说有笑日子过的自在逍遥。
老袁果然是专业驾车,选的路非常平摊,马车走路都比楼百尺带的道好走,而且竟然走的更快。
绝缘师太几天时间就喜欢上了’贾阿斗’和’贾落雁’两位徒弟,可能是他二人都天性自然,无拘无束,绝缘师太虽然有时刁钻刻板,但毕竟修习道法几十年了,骨子里是倾向于天性自然的人。
双冷虽然对师父百依百顺,但毕竟有事循规蹈矩,比较教条,没有任何道家弟子的洒脱。只有若希天性自然,虽年纪小,但思维旷达,是绝缘师太的掌上明珠。
绝缘师太一路上有空就教’阿斗’和’落雁’两位徒弟剑法,在绝缘师太眼里这两个徒弟简直天赋异禀,一教就会,师太非常高兴。特别是’阿斗’一招一式完全和自己要求的没有分毫差距,而那’落雁’也不错,只是他总是要自己创新修改一下,将师太的招式按自己的简化一下。
虽然这一路走了不少冤枉了,但能收道两个爱徒,绝缘师太非常高兴。
这日路过一片竹林,楼百尺道:“现在正式中午,咱们大家在竹林里休息一下吧,万一有了强盗,我和’落雁’两人对付。”大家都笑了。
大家在竹林中一块开阔地,吃起了准备好的食物。
自从独孤求败搭上绝缘师太他们,小雕就完全自食其力了,因为他们都吃素食。小雕可是一天都离不开肉,这会自己飞出去找吃的了。
自从独孤在若希面前演示里自己暗器绝技后,若希就更喜欢独孤这个大哥哥一些了。独孤也很喜欢这个如同天仙一样的小师姐。和若希一起,独孤简直绝地自己回到了那个十四岁年纪。回想起那个自己武功谁都打不过的岁月,独孤觉得很有趣。
独孤带着若希一起聊着天,取下了一片竹叶。吹奏起来《斜阳映雪》的调子,面无表情的吹奏,若希仔细的听着。
也许是小雕与独孤可以心意相通,小雕这次听到《斜阳映雪》竟然没有回来。
奏罢,若希问道:“你调子里的那个姑娘是谁,我听得出来,你的音符里有一种望美人兮天各一方之情。”
独孤听若希一讲,说了这《斜阳映雪》的来历,只是未道出映雪名字,也未说任何纯阳宫的事情。
若希道:“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和你还好吗?”
独孤闻听一惊,心想这小师姐竟然能听出自己的心思,幸好自己没有吹奏《七步断肠散》,潜影和黛姑娘的故事可复杂了。
独孤道:“她已经结婚了,而且已经怀孕了,我想这几天她应该快生儿子了。”独孤脸上的表情透过人面面具完整的表达了出来。
若希道:“你最好不要哭,我可不想看到男人在我面前哭。”
独孤无奈笑道:“我为什么要哭啊,她过得幸福着呢,她开心我就开心。”
若希道:“恩,这样才算男子汉,够个大丈夫!”
独孤笑着问:“小师姐,你将来要嫁给谁啊,可有意中人?”独孤要转移若希的语言攻势。
若希道:“我哪有意中人啊,不过我姐姐有。我呢,将来就来个比武招亲,谁是天下剑法第一呢,我就嫁给他。谁让江湖上都说我父母是剑法天下第一呢,没办法,这是命吧。”
独孤笑道:“江湖上武林高手不比常人,常人都是越年轻身体越好,越老身体越不好,但习武之人相反,人越老剑法招式越毒辣,万一你比武招亲招到个九十岁的绝顶剑客,哪可如何是好?”独孤一本正经的说。
但见若希一拳打在独孤心口,道:“哼!不许乱说我!”
独孤道:“你说我给自己取个什么绰号好,”因为独孤之前都是自己取的,独孤求败,乾坤日月教都是独孤随口说的,她见若希如此聪明,想让若希给起一个。
若兮想都没想道:“你就叫’独孤求胜’吧。哈哈哈”
独孤听到这绰号也意外,以为若希会起一个同牡丹仙子类似的绰号呢。
独孤有些无奈的问:“小师姐,你觉得独孤求败这人怎么样?”
若希道:“我倒是听说过不少他的事迹,我不喜欢他,看来我未来不能比武招亲了,万一他来了怎么办?我师父都没能打败他。”
独孤笑着道:“就是就是,比武招亲不靠谱啊!”
这时若希望拿出一柄小短剑,迅速砍了一根较细的竹子,取下了犹如小臂长短的一段。若希又拿出很多其他工具,如雕刻一般的刻着竹子。独孤不知道她要干啥,直直的看着她。
原来若希身上到处都是百宝囊,揣着无数的暗器,飞镖都是各式各样的,这一刻她拿着飞刀刻着竹子。独孤看出来了,她在制作一种乐器。
若希真是心灵手巧,不一会功夫就做好了,这乐器类似于笛子,但比较小二精巧,上面被她打了五个小孔。
若希道:“给你,你用这个吹奏一下刚刚的曲子,我听听还需要调整不?”若希将这乐器递给独孤,这乐器独孤不知道能不能吹的响起来,只是凭着感觉吹。顿时音调很美很准,完全是另一种境界。小雕也被这音色招了回来。
若希笑着看着独孤,特别得意。
独孤道:“不需要调了,这声音太好听了,完全到了另一种境界。”独孤有一种沉鱼荷叶露,鸟散竹林风的感觉。
若希道:“这乐器是我发明的,我给它起名叫比竹子。”
独孤道:“这名字真好听。声音如天籁一般。”
若希道:“不要乱说。这是人籁,这比竹名字取自南华庄子’人籁则比竹是已’一句。这声音啊,有天籁,人籁,地籁之区分,你的铁笛不知道为何有天籁之音,我给你的比竹是想你有点人籁之音。”
独孤有些紧张道:“这比竹是送给我的啊!”
若希道:“恩,我看你今天比较有大丈夫气概,送给你吧,以后别老吹忧伤的叶子了。”独孤看着若希,听她若希,心里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稳定。映雪给自己的感觉是风,上官黛给自己的感觉是运,都难以补捉,而若希给自己的感觉是一种持续的震动,持续的震动气息,也许这就是人籁。
若希看着愣愣的独孤道:“你怎么傻愣住了。哈哈,难道又想起了那个姐姐?”
独孤道:“没有没有,我心里听到一种人籁之音。呵呵”
若希道:“你笑得好傻。”说着若希走开了。
若希又和小雕玩耍了起来,独孤远远的看着若希发愣,独孤之前只对映雪一人发过愣,不知为何,独孤现在想摘掉面具。
这时天空中飞来一对大雁,若希也看着大雁,数着大雁个数,一只、两只、三只……
这是小雕腾空而起,冲入雁群,瞬间就扑杀了一只大雁飞了回来,落到若希眼前,速度快如闪电般,若希也看愣了。
这是那群大雁飞走了,但空中有剩下一只大雁盘旋,长空中发出阵阵哀鸣,之后向上飞去,突然一个俯冲,翅膀紧闭,摔倒了地面一块石头上,顿时血流一地,毙命。
小雕也看到了这一幕,没有动口吃自己扑杀的大雁。
这是但见若希冲向小雕,用拳头猛打小雕的头,小雕哇呜哇呜哇呜的乱叫,希望她住手,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若希边打边说:“臭坏雕,人家大眼是一对,你非要弄得人家家破人亡,就为了吃拆散人家……”独孤看到若希一边哭一边打一边说,小雕好像也意识到自己错了。忍着打没有跑。
绝缘师太道:“住手,若希,住手。”师太走到近前,道:“这就是自然界的法则,管不得小雕。”若希这才住手,但眼泪不住的流着。
独孤将那摔死的大雁捡起来,拿到和小雕扑杀的放在大雁一起,果然看上去是一公一母的一对大雁。
楼百尺走过来,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说着眼神不住的瞄绝缘师太。
这时车夫老袁也看明白了,拿过来一把铁锹,在地上挖了起来。若希夺过了铁锹自己挖了起来,眼泪还是不住的流,眼泪充沛的几乎都流到了独孤的心里。
若希挖了一个大洞,将一对大雁放入里面,周围看了看好像要寻找野花,但是没有,只好将一对大雁埋好了。
独孤趁大家不注意,使出一剑飞仙,取下了一捆竹子。在大雁埋处周围用竹子围了一圈栅栏,犹如一处小家园。
若希这才止住了哭泣。看都不看小雕一眼的上了马车。
小雕好像感觉到自己错了,但细想自己也没错,在不住的摇头,好像一直没有想明白。
独孤道:“小嘿嘿,人都有感情的啊,那对大雁就如你和我一样,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伤心的要死”小雕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
其他人对这一切都很无奈,峨眉双冷也都发出一阵的感慨。楼百尺更是发出’物皆如此,人何以堪!’的感慨,看绝缘师太脸上也是有类似的感触,楼百尺欣喜万分。
独孤给那对大雁演奏了一曲《斜阳映雪》,之后带着小雕走到若希面前。
独孤道:“小师姐,’落雁’师弟替小雕向你赔不是了。”
若希也不看小雕:“哼!有什么用,那对大雁都死了。”
独孤对小雕道:“小嘿嘿,你以后捕猎大眼时候先看看,是双数呢就不下手,是单数呢就扑捉孤孤单单的那只。好不好?”小雕呜呜哇哇表示同意。但若希还不看它。
独孤说:“要是实在很饿呢,双数的也可以捕捉。”若希听这话,转头看了独孤和小雕,独孤接着说:“但是要有策略,要先冲一冲他们队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呢就捕杀一对,像这种有情有义的呢,就不允许捕捉了”
若希听到这话,有一点想笑又立刻控制住了,看了独孤一眼。
其他人都听到了笑了,连绝缘师太都笑了起来。
独孤哄道:“小师姐,你就饶了它吧,它再也不敢了。”
若希道:“哼,再有下次,等小雕你死了,我用你骨头作成赢骨笛子,看你还敢不敢。”
独孤道:“小师姐,这小雕不是一般的品种,它属于金翅大鹏雕,有一位无所不知的老人告诉我,小雕至少可以活三百岁。等到那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力气雕刻鹰骨笛了。”
若希疑惑道:“三百岁……那时我岂不是老老太婆了。”
独孤笑道:“你是老太婆也一样叫牡丹仙子,是不是?哈哈哈!”
若希听到笑了起来。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独孤道:“小师姐,你看到小雕孤苦无依,孤独终老的份上,原谅它吧。它其实比那对大雁可怜,那对大雁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已为连理枝头了。”若兮的脸色立刻缓和了,独孤又道:“小雕在雕里太聪明了,简直找不到伴侣,只有你’落雁’师弟愿意同它做伴!”
若希一听这话,恢复如常了,用手拍了拍小雕,问小雕打的疼不疼。
小雕呜呜呜哇哇哇的说着,独孤翻译说,若是小雕那么俯冲到石头上,自己也会安然无恙的,只是会撞断那石头。
若希道:“哼!尽吹牛,不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