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大败逍遥二老之后,武林盛传,独孤求败即是当今天下无敌的第一剑客。
一般来说江湖上的传闻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毕竟独孤求败的战绩那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大家的普遍共识是谁赢得了独孤求败,自然是天下第一侠士。
苍无佑离开洛阳时,就大肆宣传楼百尺与独孤求败的行踪,然而她发出的消息是说独孤在洛阳,自己却追着丰顺镖局的人马去了西域,然而独孤却真真切切的在洛阳,这给独孤他们带来不少麻烦。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楼百尺自然获得了消息,觉得洛阳是是非之地,正好绝缘师太也想快点赶路,这次东游已经够一波三折了,于是七香车出发,继续赶路,抵达东京城,一样又是住进了楼百尺的贾府,独孤有些怀疑这楼百尺真实的姓氏就是姓贾,没准他真叫贾阿斗,看到贾府门匾上鎏金大字可不像新的,然而这等事情百尺不说独孤是不会过问的。
独孤东游的速度已经算快了,但还是漫过了飞鸟。
独孤他们到达东京,百尺通过玄谷山庄的已经收到不少挑战书了,本地有很多人都是要和独孤求败决斗,果然这东京城人才济济,藏龙卧虎。自从独孤到达京城的一刻起,他成了众矢之的。
但有趣的是这些挑战的人都只字不提春秋剑,显然很多人是没有春秋剑的,毕竟这东西现在太过珍贵。
找独孤求败决斗的人有两种,一种是酷爱武学,他们认为自己必须死在独孤求败手里,似乎这样灵魂才可以永久安详,可以大慰平生。另一种是自认为天下无敌的人,有真强者,也有疯者,也有走火入魔者......
独孤知道挑战者如云一般飞至沓来觉得很有趣,自己很想与其他人切磋,即便和武功比自己差的远的人过招,独孤也能有所收获,毕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剑法武功运用之妙在乎一心,毕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正如孔夫子所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剑法武功也是一个道理。
独孤自己明白如果当年没有吕祖的点播,自己的剑法水平还是如泥潭中挣扎的井底之蛙,永远生活在狭隘的泥潭中不见天日,可能比他们都不如。正因如此,独孤只是认为比其他人幸运一些,独孤重视每一个对手。
独孤虽然剑法武功很高,对江湖中门派和事情还是没什么兴趣,独孤很关心自己的剑法,对他人不大理会,对江湖中各自传闻也不理不睬,只是心中存着敬畏之心。与人决斗的事情都麻烦楼百尺处理了,能者多劳嘛。
百尺这些日子陪着绝缘师太很是惬意,心情颇佳,也很愿意处理独孤决斗的事情,还花钱到处散播自己是独孤求败的师父,独孤也不在乎,百尺有他自己的乐趣,作为朋友他开心就好。
在对独孤发起挑战的人中有一人的名字令百尺震惊不已,此人署名廿一,百尺即刻找来独孤商议。
近几十年来,江湖上已经没有剑圣,剑尊这种称号了,只因一旦有这种称号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百年来,在决斗中死去的剑圣剑尊超过三十人,无一不是不得好死,剩下的大多数是靠阴谋诡计保全性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每位剑圣、剑尊无一不是被后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有留名的人大家也都闹不明白他们何圣之有,闹出了笑话。就像历朝历代的皇上,无论多么努力去无能和昏庸,人们都叫他圣上,想想让人可发一笑。
而这名叫廿一的人就曾在二十多年前威震江湖,他就曾独自一人杀过五位当年的剑尊剑圣,传闻他还是乾坤剑客孟仁筝的朋友。
然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是他剑法的快,简直快如闪电,据传他的剑快的可以避雨,十步杀一人不在话下。传闻他决斗永远都是速战速决,几招便可杀死对手,传闻他二十年前的名字叫十九,只是十九招就杀了武林顶级高手,他的名字取决于自己最多用多少招打败对手。
后来不知道与何人决斗,改名廿一,也就是用二十一招杀了打败对手,此人是个恐怖角色,廿一这个名字已经用了二十来年,提起此人不禁让江湖人闻风丧胆,他在江湖上是一段传说。
据玄谷山庄得道的消息,他的名字由十九变为廿一,决斗的对象是当今日月魔教教主连通海。廿一已经消失了很多年,楼百尺听闻廿一要挑战独孤求败,心头一惊,想不到这位退隐江湖的绝顶高手,也要会独孤求败这个毛头小子。
以往玄谷山庄的情报系统中有廿一的记载,门客们推断廿一很有可能是魔教中人,否则很难找到连通海,连通海这人做事谨慎小心,很少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即使露面,也是亲自出马吸收人才到日月魔教,他的策略是顺我者高官厚禄,逆我者千花百蛊。
连通海本是很神秘的人,见过他本人的人大多都是日月魔教中人,要么就是被杀的亡魂。所以即便连通海走到东京的大街上也没人认得他。
据楼百尺说,玄谷子也没有见过连通海,但玄谷子与魔教副教主白常生交往较密,传闻白常生年纪很轻,是下一任日月魔教教主的不二之选。
白常生也一样的神秘莫测。日月魔教的策略是让教主如幽灵般神秘莫测,一旦遇到连通海或者白常生,要么是归顺,要么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廿一这个人已经存在几十年了,楼百尺虽然清楚独孤求败的武功,但毕竟对方着实诡异莫测,与其说独孤求败是剑魔,这廿一更像是魔。
楼百尺没有耽误,派人约来独孤,谈这件事。
楼百尺道:“兄弟,这廿一可是个诡异莫测之人,我确实为你担忧,这人放出消息说要和你比武,必定来者不善啊!”
独孤道:“那他手里可有春秋剑?”
楼百尺道:“信中没说,但这等人物手里有春秋剑是再正常不过了,他要是想收春秋剑可能比我们要快!”
独孤道:“哦!这是为何?”
楼百尺道:“我敢断定他与日月魔教有关。”
独孤道:“哦,江湖上无风不起浪,日月魔教就是喜欢制造麻烦,我想尽快见识一下他们教主的手段。那还是老规矩吧,时间地点你来定,我很想会会他,我希望可以给他改个名字,比如叫四万叔叔,或者五万前辈,哈哈哈哈!”
楼百尺也笑了笑,道:“贤弟,此人不可小视啊,万万不可轻敌,但我觉得他的武功跟逍遥二老应该差不多,只是逍遥二老和你比武时没有全力相搏。这人则不然,根据情报,与他决斗的人除了连通海以外都没有活口。”
独孤道:“你就凭这点说他是日月魔教之人。”
楼百尺道:“这算一个原因。毕竟日月魔教可以如此猖狂,也在于他们人才济济,当年和连通海平起平坐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位廿一和连通海的关系应该不错,或者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纠葛。”
独孤道:“哦,我很想与他一战。你不是说还有其他门派的很多人么?”
楼百尺道:“很多门派中高手都要找你决斗,也有些闲云野鹤式的人物要会你,现在你是木秀于林啊!江湖的风波都朝你刮呢!”
独孤道:“有多少人要与我决斗?他们手里可有春秋剑?”
楼百尺道:“大约四十多人,也都没提到春秋剑。”
独孤道:“你帮我挑选吧,最近生活太安逸,我都受不了,小雕都很少飞了,每天就是吃肉睡觉,我和小雕也差不多,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各大门派高手。”
楼百尺道:“我今日就选出十名代表,选中的和排除的都公示于众,这样可以让他们自己斗一斗。一共十个名额,分给了十人,其他人若能打赢他十人中任何人自然可以代替他来决战独孤求败。”
独孤道:“这个办法好啊,你可以把廿一也放入名单里呀。”
楼百尺道:“不可,若廿一是魔教前辈高手,不能如此无理,这样有可能这四十多人都活不了了。”
独孤满脸惊恐,道:“这么可怖,此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如此我真的很期待,我一定要改了他的名字,至少改成廿二。”
楼百尺道:“现在武林中出现了各种排行榜,很多家都把你排在第一名,以为我们把那排行榜叫杀猪榜,哪个人在榜首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那是众矢之的。很多人愿意花钱进入那个榜,他们都是因为一个争而死的。”
独孤道:“争名夺利不过是离经叛道的事情,我到是愿意花钱将我的名字取下来,可惜我不像老哥你那样富甲一方,我还有几千名教徒要照顾呢,不能乱花钱啊,哈哈!”
楼百笑尺:“你好好准备吧,另外你带着面具和若希一起多跟他说点剑魔独孤求败的好处,多讲些你的故事,否则怕是不大好办,我看那小姑娘对眼前的落雁师弟不错啊!”
独孤道:“哦,这个我到没想到,只是我一提独孤求败若希就生气。”
楼百笑尺:“这我就管不了了,总之你不要四处树敌,尽量缓解矛盾,否则对你没好处。”
……
~·~
这日,春寒料峭,咋暖还寒。
早上,房檐之上结满了冰凌,如一柄柄长锥欲要插入苍茫大地。在日月沉浮间,争个晶莹玉碎。
这一刻,独孤立足若希房前,不忍打断里面琴音弦乐之优美。
若希的音乐一项是出新,随一时一景而变化,不知为何,但总是那么贴合独孤的心境。
屋内曲罢之后,独孤在屋外吹起了比竹,音声袅袅动听。
独孤听到了里面轻快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可以听出若希的心情很好,若希开了门,唤独孤进去。独孤看到里面房屋中间摆着一张古香古色的古琴,似乎琴弦还留有袅袅回音,这声音只有独孤这等内力极高之人可以听到。
独孤问道:“这琴是哪里来到?”
若希笑道:“是我和那几个丫鬟玩耍时,在一个废弃仓库里找到的,虽然有些破损,擦拭调校一番,也如新琴没什么区别,你来弹一下!”
独孤以往只见过玄谷子弹古琴,特别是那囚牛最爱听古琴之音,自己竟然没有试过。
随意抚弄了一下,琴音铮铮有力,但不成曲调。
若希道:“我这次回苏州是要和姐姐一起读书,我想把这琴带去苏州,送给我姐姐,你同意吗?”
独孤道:“不同意!”
若希道:“哼!你怎么那么小气,废弃到仓库里都不给我!”
独孤笑道:“送人为何不送个新的呢?”
若希道:“我昨天和秋水,眉霜两位师姐去琴行看了,走了好几家,有一家琴行一看老板就是行家,每一把琴都很好,但那的琴都太贵,我们简直都不好意思问了。那琴行非常富立豪华,我一共有一百两银子,觉得能买到的琴还不如这把旧琴好呢!”
独孤道:“你姐姐喜欢弹琴?”
若希道:“哼,我姐姐是弹的是宇宙第一琴,琴好不好比我还明白。不过那个琴行老板说我已经算这东京汴梁附近最懂琴的人了。”
独孤想那老板必是看到若希这么冰雪聪明可爱,没有钱买,还这么夸奖她。
独孤道:“我有钱,咱们现在去那琴行,买一个最好的送给你姐姐。”
若希道:“不过,我可没钱还你,”
独孤道:“就算你送我的,你可以买两个琴,另一个送给你姐姐。你送我个比竹,我送你琴,天经地义啊!”
若希很高兴,和独孤一起走出门,看都满屋檐的冰凌,很是欣喜。
独孤道:“我给你演示一下冰凌剑法好不好?”
若希道:“什么是冰凌剑法!”
独孤道:“一看便知。”
独孤施展轻功,飞檐走壁,顷刻间,站立房檐,手中斜阳剑已出鞘,独孤走起,用剑刃边走边切割冰凌,但见独孤从东边走到西边,一个冰凌都没掉下来。
独孤直接跳到若希的近前。
独孤道:“刚刚你弹古琴的曲子很适合这天气,琴声简直天人合一。”说话间,独孤内力驱动身上软剑震动,发出无声无息的空气震荡,但见房檐上的冰凌,从西向东的一个接一个落下,落地时发出清脆悦耳的音调,和若希刚刚屋里弹奏的音乐完全一致。
连续冰凌落地悦耳调子,惊醒了早上梦中之人,激荡了若希的少女之心……
独孤不懂若希此刻迷茫朦胧的眼神,只以为她觉得这声音调子不够准呢。
独孤拉着若希一路快步的奔去琴行。
独孤此事怀里有一百多万两银子,几乎相当于东京城一年的税收收入。心想这次一定要买两把好琴,一定要让这个美丽聪明善良的小师姐称心满意。
这琴店名叫“炅琴”,独孤一看这炅琴名字就想起了焚琴煮鹅的成语。这琴店实在气派异常,为京城的建筑大填色彩。这琴店既大气又低调,既奢华又朴实,一看就觉得琴行的主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