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看到琴店里的人不多,与玄谷子相处的经验看,这琴店很难赚钱,独孤觉得买得起的人太少了,最便宜的一把琴都要纹银一百两。
若不是陪着若希自己大概不会驻留这店,只因为太过昂贵。
老板看到若希带着朋友来了,还是个剑客打扮,背后背剑,气度不凡,但与这琴店环境有些不搭配。
老板道:“这位姑娘又来了啊,来,仔细看看,随便弹琴。”
若希道:“多谢,我今天要买两把好琴。”
老板道:“哈哈,你是行家,你们看吧,我不打扰你们,有事随时吩咐!”
这老板看上去很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白袍,一看就是精明强干的类型。
这店内有几百把古琴,若希逐个筛选,竟然花了半个时辰,终于发现了自认为最好的琴。
若希道:“老板,就这把琴,多少银子卖?”
老板道:“姑娘真是行家,这琴虽然摆放位置不好,但确实这这些琴中价格比较高的,琴也算最好的了,这把琴二万两银子。”
若希道:“这琴怎么那么贵,我一辈子都花不了那么多钱呢。”
老板道:“哈哈,这是把古琴,货真价实,普通的琴自然发不出天籁之音了,我们这里不二价的。”
独孤道:“老板,这琴是你们这里最贵的琴吗,可还有比这把还好的?”
老板道:“说实话啊,好不好,只有弹琴的人知道。这不是最贵的,我们这里最贵一把琴是我们这里的镇店之宝,无价!”
若希道:“怎么还有无价的琴,我能看看吗?”
老板道:“我看这姑娘到真是懂琴,我们这里的镇店之宝是一把古琴,这琴的制作花了近千年的时间,每根琴弦都是历代大师的最得意之作,精巧万分……”
若希道:“我们可以看看吗?”
老板道:“好吧,我觉得姑娘和那琴有缘,今天趁我们东家不在,我就破个例,让你们看看。”
若希和独孤随这老板来到了后庭,竟然有一道暗门,通过机关进入。
这暗室内中间摆着一架古琴,竟然有金箔封住了。
这琴……
若希道:“我可以抚琴一下吗?”
老板道:“好吧,我想别人也不会发现,可是你们不要跟其他人讲啊,要是东家知道了,我恐怕会有麻烦的。”
若希小心翼翼的抚琴,……果真琴声如天籁。
若希自言自语道:“琴有九德,即所谓: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这琴九德俱全,琴弦颤动如行云流水,真算是千古一琴了。”
独孤看到了这木琴的形态,忽然想起了西域天山里的囚牛,囚牛最喜欢音乐,对着囚牛弹上这把琴,不知囚牛作何感想,想来定不是对牛弹琴了。
独孤道:“老板,这把琴你们卖不卖?”
老板道:“我说过,这是无价之宝。但是有一条,这琴要是遇到知音,我们会无偿赠送。前提是得懂得我家公子琴声的意境,配合演奏出副曲。这知音本是心意相通之事。难说的很,以前有几人听过我家公子演奏,听过之后都觉得曲高和寡,自惭形秽,都走了……”
若希道:“你家公子在何处,可否让他演奏一下?”
老板道:“我家公子日理万机,但说来也巧,明日我家公子会来此视察一番,姑娘要是对这琴感兴趣,一旦破解我家公子琴声玄机,此琴必当赠送!若能得到此琴,岂不美哉?”
若希道:“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到?”
老板道:“我家公子行踪很规律,明日此事应该是在的。”
若希道:“好,那明日我再来。”说着若希拉着独孤走了出去。
因为明日独孤要与十个高手决斗,不能陪着若希来,独孤给了若希二十万两银票,让她买琴。若希执意不要,说只要他们的镇店之宝,那把琴最好而且是免费的琴,自己要试一试。独孤无奈,觉得以若希的身手自己去琴行也不会有什么闪失,但京城里鱼龙混杂,明日希望让她邀约峨眉双冷陪着一起去。
东京附近人才济济,自然聚集不少江湖高手,楼百尺的十人名单一发出,几天内就引起多起争斗,最终与独孤决斗的十人也没什么变化,都是楼百尺选出来的比较有代表的人物。
决斗地点选在了东京城背一处叫玲珑塔的宽阔地带,这玲珑塔也是个九层高塔,是少有的铁塔结构。
翌日早上,天朗气清,天气微凉,这样的天气是武林人最喜欢的,最适合一展身手。
这次独孤只带着小雕骑马而来,楼百尺并未参与,而是陪着绝缘师太他们逛京城。
楼百尺只安排的与十名江湖高手的比武,却来了四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此处非常宽阔,四十多人懒散的站立那里显得非常稀疏。刀剑无眼,观众都被清理上了玲珑塔,独孤看到塔里面各城都站了人,观看独孤求败的比武。
独孤只是觉得多多益善,独孤一来,人们围绕过来。独孤扫视了这些人的武器,真是十八般兵器样样不缺。有些武器独孤还是第一次现实中见到,想必是独门武器了。
看每个人的表情却大同小异,都对剑魔如此年轻表示惊讶。
独孤带着斗笠,坐在白色汗血宝马,身前立着小雕,小雕的毛发乌黑发亮,最近保养的很好,简直每天都在温柔乡里,楼百尺在贾府专美为雕侠安排了几个丫鬟专门伺候,简直有了后宫一般。
众人没想到,这个传说中横行江湖的独孤求败,西域魔教教主剑魔,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独孤穿做打扮显得和光同尘,很是素朴,外表模样也算英俊,但距离潘安那种美男还是风格迥异,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呆滞中带有专注,让人捉摸不透。给人的感觉平易且遥远。
在决斗的场合见过独孤求败的人都会对他印象深刻,毕竟人的名树的影,独孤求败只许报上自己的名号,就立刻给自己洒满光环,给人强烈的冲突感,让人对他过目不忘。
独孤见大家都早早到了,自己到的时候,没有一个新人来,也没有一个老人走,大家都专注着看着自己,独孤不喜欢成为目光焦点,有些不知所措。
独孤对大伙一抱拳,道:“各位英雄好汉,在下独孤燕有礼!……”
一五十来岁装扮异类的侠士大喊道:“我们要找的是独孤求败,不是独孤燕雀鸿鹄什么的……”独孤看这人的年纪在这群人中算是最大的了,一个小老头穿红带绿打扮的有些花枝招展,很是喜庆,像个天命之年的顽童,让人印象很深。
独孤笑道:“是有朋友叫我独孤求败,我正是西域魔教的教主,人送绰号剑魔。敢问这位前辈尊姓大名?”
这名侠士道:“我是东方三侠之一的童小平,在座众位除了你之外都认识我!连我都不认识,看来年轻人你还需要多闯荡一下江湖啊!”
独孤笑道:“哦,原来是童大侠,久仰久仰,在下孤陋寡闻,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失敬失敬。”独孤并不知道东方三侠的名号,自己痴迷于剑法,确实有点孤陋寡闻。不过看对方面相很是喜庆,年纪也比自己打得都,绰号东方三侠,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对方又是前辈,独孤也少见的学着客套一番。
童小平道:“嗯,你认识我天山小童就不算孤陋寡闻了。”大家对他这话表情上都嗤之以鼻,却没有出口否认,毕竟大家都清楚,这个大龄童子比较难缠,武功也不必比别人差,他们东方三侠已经成名几十年,并不好惹。
独孤道:“今日我与十位高手过招,实乃三生有幸,排名不分先后,我就如看病问诊一样起请十位大侠赐教为我把脉,如我的独孤求败的病治好了,我就停止问诊,专心养病,如若十位高手都看不好我的毛病,其他的大夫也请不吝赐教。”
童小平道:“不行,万一我排第十名,第九名把你看好了,万一他失手把你看死了,我岂不是白来了。”
独孤笑道:“哈哈哈,非也非也,您可以帮我打败第九名,这样一样说明您的武功远远高过我的。”
童小平道:“恩,也是这个理解。不过前九名都耗费了你不少真气,我要是赢了你也觉得不光彩,所以我要第一个打!”独孤看这人穿着打扮不着调,说话到直来直去,看样子这人也比较厚道一些。
独孤道:“好,就你第一个。我们这就开始吧。”
独孤话音未落,童小平已跳到圈内,手持一柄金刚齐眉铁棍,一看就分量十足。
独孤心想,这人别看年纪大,力气可真不小,这金刚铁棒一看就势大力沉,估计有几十斤,普通人将其举起来都不容易。
未等独孤多想,这童小平上来就打,这根齐眉长的铁棍被抡成了圆,呼呼挂风。转眼对方攻了十来招,独孤并未退后,腿法画小圈,脚法玩太极,长剑反握,藏于臂后。独孤与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对付对手,避实就虚,这十来招已大致摸出虚实,知道如何制造对方破绽。
这齐眉棍论圆之下足有千近力道,打到身上必定骨断筋折。这童小平是个顽童性格,平日里就是游山玩水,这几日是路过京城才参与了与独孤的比武。他这齐眉棍重50多斤,比一个瘦弱女子差不多少,平日里他都是带着这棍子游览名山大川的,险恶之地,遇到财狼虎豹,只要抡起这大棍子,财狼虎豹是无处逃的,各个骨断筋折,运气不好的就成了下酒菜。
金刚齐眉棍虽然也很快,但必定是重物,哪比得上独孤的剑法和身法快,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独孤以自己的速度也可以创造破绽。
独孤觉得他的棍法还是不错的,因为今天对手人多,不知后面人水平如何,自己还要保守,不可拖延恋战。
正在此时,童小平从右向左,一个横扫千军招式变老,需要变招之际。独孤趁着铁棒击出后变招速度放缓时,身如陀螺向右自转,瞬间左手抓住了铁棒,右手反手剑已抵住对方咽喉。
童小平被这快如闪电的身法镇住了,眼神中全是质疑,也许是质疑自己的眼睛。
独孤跳出圈外,对童小平拱手道:“童大侠,承让!”
童小平道:“恩,你的剑法的确不错。其实我平日里不用武器,听说你拳脚也只是能打赢那该死的汪龙六,汪龙六那苦命人谁都可以欺负一把,降鳝鱼十八掌稀松平常,我改天要找你切磋拳脚功夫!”
独孤对他笑了笑,不置可否。独孤心想和这个老头聊聊天大概很有意思,但和他动武自己还是不大愿意。
独孤与童小平的比武大家都看在眼里,大家心里都形成了共识,这独孤求败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未等独孤开口,童小平道:“今天我输给独孤求败了,这棒法输的是心服口服。我看你们人多势众的架势,都自以为不含糊,下一个谁来?”独孤越发觉得这童小平有趣,是个简单爽快之人。
一时间没人搭话,片刻间,人群中跳出一个浑身黑衣女子。全身的暗色,连鞋子都是黑色。看到这女子的外面,男人的第一疑问是她的内衣是否也是黑的。虽然穿着黑色,但这人皮肤是很白的。
可能是三十岁左右年纪,一看便知她是特意的不打扮自己,但这素颜外表看来也颇有些姿色的。这女侠脸上给人的感觉很是冰冷,犹如一个胃疼的女人喝光了一壶冰水一般,给人的感觉是她需要好好照顾自己才对。
这女子正式绰号冷西子的甘九妹,她手拿九节鞭,看上去英姿飒飒。
小雕这时候站在玲珑塔顶,一点都不关心独孤的比武,而是对这些武林人一个一个的盯着看,似乎这些武林人要比自己后宫的丫鬟们有意思。
甘九妹道:“在下甘九妹,要领教独孤教主的高招!”
独孤道:“原来是甘女侠,承让!”独孤没有见识过九节鞭,只在玄谷山庄的看到有几个门客用这兵器,并未交过手。独孤想这兵器和自己的软剑可能用法类似,这兵器人称兵器之龙,变幻莫测。
二人并不多少说,甘九妹主动攻击,二人打斗在一起,这九节鞭真如一条小龙,可长可短,柔中带刚。招式变换神出鬼没,一旦独孤的剑身碰到九节鞭,它立刻弯曲来进攻。
甘九妹的九节鞭长八尺半,健如一条游龙,而是如毒蛇般迅捷歹毒,专打要害。
二人打斗三十多回合,甘九妹的套路独孤大致掌握了。独孤想起了自己教内用鞭子七星怪,这甘九的进攻逃离和七星怪的鞭法有些类似。
独孤看来这九节鞭如毒蛇灵活刁钻,但弱点是它的鞭头。独孤在对方九节鞭一个长驱直入的探头之际,用剑见碰鞭的最后一节的头,以柔运刚,将甘九妹的九节鞭头甩了回去,擦着甘九妹左耳飞去,独孤顺势啪啪啪几剑,剑光闪动,甘九妹毫无反应,但见她的九节鞭已经缠在了她的脖子上,被系了扣子。
甘九妹只得像脱项链一样脱去了九节鞭,无话可说的退到了人群里。
童小平道:“诶呀,甘妹子的项梁真是真材实料啊。解扣还需系扣人,你那样脱相可不优雅啊!老夫的心砰砰跳啊,哈哈哈!”
甘九妹瞪了童小平一眼,退到人群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