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神捕余濡沫抓住了凌婵妖道,再次向剑魔教主千恩万谢,开始对剑魔刮目相看,心服口服。余神捕即刻启程,把妖道五花大绑,锁链齐上,装入铁制囚车,回京交差去了。
凌婵妖道被独孤的魔刀打的服服帖帖,也懂得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被打脊杖之时一声不吭,被西魔教驱逐时竟似落泪,一代纵横四海的江洋悍匪似乎要如此黯然落幕。
妖道凌婵被抓的消息立刻在商丘传播扩散开来,男女老少奔走相告,即便是飞禽走兽,也都在传播和议论凌婵妖道被抓之事。老百姓听说是西魔教真正的雪眉道长抓了妖道,都很钦佩和欣慰,西魔中原分教一时间成了这里武林正派的翘楚,余濡沫更是成了为民办事的青天大老爷。
独孤这几天对中原分教也是有了一些了解,管理这方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独孤对雪眉道人的管理很是钦佩,现在商丘这里没人认为西域魔教是魔教,还以为他们会降妖除怪的魔法,把那神乎其神的凌婵妖道给抓了。
独孤对凌婵的故事不敢兴趣,他触犯了国发,伤害了无辜,自然国法难容。相信雪眉道人自会洗刷妖道凌婵为本教造成的负面影响,本教声誉不久就会恢复如常,比较老百姓的观念是很容易改变的,他们很容易忘却。
消息很快传到了林家客栈,传到绝缘师太耳朵里。师太也很高兴,虚惊一场,即日搬到了自己大船上,准备不日启程,乘船沿运河出发,直抵苏州。
如今妖道被抓,林员外家前来提亲的人又开始踏破门槛,还有新任商丘知府派媒婆来,准备收了林家姑娘当小妾,林员外很乐呵的招待,与对待凌婵的态度天地之别。
却说那林员外,对师太们的态度是180度大转弯,前恭后趋,之前师太仗义出手,他们家人感激涕零,奉师太若神灵,如家不求人家了,看人家要走,对人家不理不睬的。
这林员外果然是饱读圣人书,对事态实世有着独到了领悟力,处事知恩不报,内心豺狼虎豹。师太走之时,这林员外竟然都爱答不理,若希为他们冒了那么大危险他都不以为然,似乎妖道被抓和他关系不大,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难怪他林员外在此地人员不好,大家都说他是奸商,蝇营狗苟之徒,只不过他那女儿确实有几分姿色。
绝缘师太看在眼里也明白,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是出家人,没必要惹这些凡尘。
楼百尺看不过眼,临行之时,对林员外道:“员外啊,别挑三拣四的了,你女儿能嫁就嫁了吧,租住你家下院那个卖烧饼的武大就挺好,别老想着高攀人家知府,与其女儿给人家老爷当小妾,还不如嫁给那个凌婵土皇帝呢!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啊哈哈哈!”
林员外怒道:“哼,你懂个甚,别胡说八道,关你鸟事,赶紧走,退房,我还要做买卖!”
楼百尺道:“昨天我给你算了一卦,虽然凌婵比你年纪大,但你们之前有翁婿之缘啊,看来沧浪神捕余濡沫压不住凌婵啊,估计还得让妖道跑了……”楼百尺是瞎编乱说,故意吓唬林员外,说完就走了。
林员外一听,对方是言之凿凿,越琢磨越害怕,要留住师太他们:“楼大侠,留步……”此刻楼百尺已上了船,对林员外嗤之以鼻。
现在这大船之上装扮的气派,老袁现在已经学会了驾船,他们沿着运河缓缓走,四处采办货物,楼百尺看到了空中对自己盘旋鸣叫的小雕,知道是独孤来找自己,立刻跟师太请假,让师太等他买些东西。
百尺跟着小雕,很快与独孤会合。
二人沿着运河边走边聊,独孤介绍了捉拿凌婵的过程,二人走了一会,楼百尺手指河面上一个华丽雄伟的大船道:“这就是我们船,你要是不露馅啊,我们就坐船去苏州了,烟花三月,那景色美极,只有我和绝缘这一对鸳鸯可以享受,可真是可惜啦!”独孤无语,但很是羡慕,自己很想跟着他走,就是游泳跟着这船也行,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自己享受的时候。
忽然独孤看到若希调开珠帘,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手拿着夜明珠,坐在船头的小桌前,把玩着夜明珠,真是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看似若有所思。独孤远远的看着若希,目光呆滞迷离,真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能语。一时升起很多的无奈情愫。
楼百尺引路,二人闪转跳跃越过几条小河,百尺引独孤来到商丘的一片竹林。
此处茂林修竹,生机盎然,春日里来到此地,让人倍感神清气爽,春意满满。
二人来到一片空地,空旷的中心地带有个砖砌的小山包,上面立着一块石头墓碑,上书“贾落雁大侠之墓”
墓碑旁边还有一个比竹,细小的竹子上刻了一些字,是前人的一首诗,上书:
“
梧桐叶落雁初归,迢递无因寄远衣。
月照石泉金点冷,凤酣箫管玉声微。
”
独孤心头一颤,一看就知道这是若希给自己立的,独孤认识若希的字,这字清新独立,隽雅脱俗,一看就符合若希的个性,必是若希亲自刻上去的。
这已经是自己第二块墓地了,第一个在纯阳宫幽冥禁地,是映雪姐姐立的。
这个是若希小师姐立的。想来她立碑之时,心情有多么难过。
独孤凝视自己的墓碑,内心百感交集,这是一种生离死别,念念不觉,自己似乎可以感觉到若希对自己的一些寄托言语……
看来自己一点都不孤独,还有人牵挂,即使若希现在被蒙蔽,并不知道落雁就是独孤求败。若希还把自己当成了敌人,这敌意在自己看来也甜蜜无比。
夫复何求?
可是自己成了落雁,而若希是梧桐树上的凤凰,独孤又想起他们在华山上攀龙附凤的故事,不知不觉笑了。
楼百尺道:“你可辜负了人家姑娘啊!”
独孤道:“还请百尺兄这一路为我多多美言!我和若希有太多的误会了。”
楼百尺叹了口起,道:“都是这假面具闹的,我和绝缘师太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简直是生人作死别,恨恨哪可论!”
独孤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笑了笑,似乎一个浪荡的少年,找到家,从此有了家的温暖。
楼百尺道:“你现在知道若希有多稀罕落雁了吧,知道这小姑娘有多恨独孤求败的吧。你这玩的也是乾坤大挪移啊,是想让若希对你因恨生爱?”
独孤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感觉我也会有走火入魔的那一天。”
楼百尺撇了一眼独孤,道:“别担心,傻人是入不了魔的,你看你那傻样,多好的姑娘啊,生米都下了锅,你就不能加点火,来点电,煮成熟饭不就成了,真不懂珍惜啊!”
独孤道:“哈哈,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楼百尺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知道不,为了让你春宵一夜,我付出了多大牺牲,我的绝缘妹妹都多了好几颗白发。”
独孤忙赔礼道:“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敢招惹您的绝缘师太,不敢惹师太难过。”
楼百尺道:“还有啊,这小丫头跟我借了一千两银子,将这片竹林都买了下来,就为了你这个空土包。你这个土包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独孤道:“额……没想法,我不过是个江湖浪子,给不了若希什么,我不想耽误若希。如此也好,她还是忘了我的好。”
楼百尺道:“西魔教教主果然歪理不少。还有啊,那小丫头可没钱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得上我呢!”
独孤道:“上千两银子,太多了,我也还不起啊!”
楼百尺道:“你……好吧,你以后弄齐了春秋剑别忘了我就行,我突然也想青春永驻,和绝缘妹妹一起雄风不倒,你说多美!哈哈!反正你贾落雁和我贾阿斗是好兄弟,好说!”
独孤道:“亲兄弟明算账,是啊,好说。”
楼百尺道:“你打算如何,我看你是不想跟着我们走了?”
独孤道:“是啊,我打算去闯荡一下江湖,会一会真正的高手。”
楼百尺道:“现在有方向吗?”
独孤道:“我生来是随浮萍而来,随遇而安吧,我相信人与人之间都有吸引力,我自然会吸引当代一流高手与我决斗,切磋剑道。”
楼百尺道:“我看你可以去少林看一看,那里自古就藏龙卧虎,有不少世外高人。”
独孤道:“我也有此想法,都说少林武功冠绝天下,我要去见识一番。”
楼百尺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后会有期,我到了苏州休息一段时日就去找你,我们有事飞鸽传书联系。”
独孤道:“好啊,你和玄谷子如有需要,小弟必将赴汤蹈火。”
楼百尺道:“哈哈哈,好啊。我找你很容易,你找我就难了,哈哈,咱们之间全凭缘分,哈哈!”
独孤把比竹收到怀内,二人就此别过,独孤预祝楼百尺和绝缘师太早日喜结连理,让铁树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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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回到商丘分教,大家众星捧月一般,独孤又过了几天养尊处优的日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独孤眼里,每天享乐的生活都是重复,那是浪费生命,生命应该像奔腾的水,每一刻都应该是新鲜的才好。
不过雪眉道长还比较有趣,懂得也多,独孤签署教主命令,雪眉不必每年进贡金银到西魔教总部,现金在手是一种浪费,要像雪眉一样,让钱流动起来,毕竟钱和水有着类似的道理。
独孤几次要走,要去浪迹天涯,都被雪眉等人以各种理由留下。独孤勉强在这里和他们呆了一个月时间,期间与四大护法一起,总结了以往交手对手的剑法武功,让四大护法的剑法飞跃了一大步。
最后独孤只得不辞而别,独孤悄悄留下书信给雪眉和四大护法,带着小雕偷偷骑马离开了。
独孤顺着运河走到林家客栈附近,刚要进去,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正是豹纹飞。
豹纹飞道:“教主,我发现您自己收拾了行礼,不辞而别,如此我们不敢阻拦,这里有雪眉道长送的五十万两银子,请教主收下,以作路资。”
独孤道:“我腰里的钱几辈子都花不了,你拿回去吧,给弟兄们多分一些。”
豹纹飞道:“教主,这是雪眉吩咐的。雪眉道长还说,这两年我们教内的收入倍增,兄弟们都发了好几倍的薪水。再继续多发,其他门派都眼红的不行,他们纷纷想加入我们门派,我们遵照帮主的教会,不收恶徒,不收不正派的人,严格要求。这些钱要是发下去,怕是这里其他门派都会眼红的倒掉了。”
独孤道:“那这样吧,你让雪眉帮我保管着,利息你们都拿出来办些好事,钱在我这里太多是种浪费。”豹纹飞这才收了银票。
豹纹飞道:“不知教主这是前往何方,在下愿意随教主前往,请教主收留!”
独孤道:“我单枪匹马惯了,有小雕陪着我,不会寂寞。以后我自有用到你的地方,到时会飞鸽传书与你。我很看好你的。你先回去吧,勤练武艺,保护好雪眉。”
豹纹飞听到教主赞赏欣喜万分,道:“多谢教主赏识,属下遵命,这就回去。”小雕也跳到了豹纹飞的肩膀上,骑了他走一段又飞了回来。
豹纹飞无奈,只好回去复命。
独孤纵马而走,一人一雕一马,准备浪迹天涯,过快意恩仇的日子。
独孤骑着自己的汗血追风马,信马由缰一路南行,任性的跑。
因为自己是不辞而别,又是自己打包的行李,自己竟然没有带盘缠,昨天身上还有一百多万两银子,今早是自己换了衣服,现在身上只有几两碎银子。
独孤不禁怀念起楼百尺来,也想念玄谷子,和他们两个哥哥在一起自己完全不需要操心银子问题,不当家不知这事的麻烦,往后日子可能要吃点苦了,自己和小雕到不怕,追风马的草料怕是只能吃天然的了,不会再有精细草料吃了。
独孤看到追风马头金羁和马鞍装饰的金银,想来也能换几十两银子。
现在自己已经有6柄春秋剑了,想来这些春秋剑各个价值连城,但自己只是空头巨富,春秋剑虽好,不能吃喝。
独孤是大大咧咧性格,只要有小雕在自己是万事不愁。
回想起最近的这些事也好笑,独孤现在也有冒充雪眉道人的冲动,骑个毛驴,到处闲逛,满口贫道……,贫道……,贫道……,贫道不露富,这真是有趣的事情。
自己这次浪迹天涯,是想着过一段快意恩仇的日子,想来那凌婵妖道可真是一生快意恩仇,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一生任性,他被沧浪神捕抓去也是凶多吉少快活到头了。
独孤心情特别的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很可能是因为知道若希的那篇竹林,让独孤心中充满春天的味道,心情好到忘了吃饭,马不停蹄奔的跑在春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