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回 乌衣巷魔杀倭忍者
作者:仙龄小童      更新:2019-10-05 13:26      字数:5403

天近黄昏,夕阳返照,云彩迷离之际,独孤与西珊进了金陵城,住进了西珊之前住的地方,金陵乌衣巷的王谢客栈,独孤一屋,小雕和西珊一屋,二人隔壁而邻。

自从遇到西珊,独孤发现小雕变化很大,这家伙现在翅膀越来越硬了,现在已然成了小叛徒。小雕喜欢和西珊在一起,小雕的舞文弄墨就是跟西珊学的。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此地历史悠久,人才济济,在晋代曾是王、谢两家豪门大族的宅第,也是王羲之,谢灵运等历史名人的故乡,旁边不远处就是金陵夫子庙,此地可谓是人杰地灵,住在这里让人思古幽情顿生。

乌衣巷在唐代时已成废墟,当今是重新翻盖的,成了金陵第一富丽堂皇的客栈。住在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富商巨贾,或是名门望族的风雅之士。

进入客栈之前,独孤和小雕仔细观察了周围情况,虽然并未被人跟踪,独孤也还是不敢放松,总觉得这次中原魔教会有什么大动静,这次怕是自己无意间捅了他们的马蜂窝。

傍晚时分,西珊屋内传来琴声,果然如之前若希所说,西珊的琴声真的是冠绝天下,琴声幽香淡雅,渺渺纷纷,如夏日飘雪,天籁之音一发,让人如醉如痴,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曲罢忽然,又传来欧亚噪杂难为听的琴声,感觉琴弦隐约要断,独孤知道,这是小雕弹的,独孤听得到隔壁的声音,西珊在对小雕批评教育,它这样太扰民了。

夜里休息之时,独孤闭目养神,思考着这一天内发生的事,真是一波三折,有一日如三秋之感。恍恍惚惚的过了一夜,似乎整夜都有西珊的琴声绕梁之感,此夜风平浪静,并无异样。

翌日一早,独孤西珊与小雕一起吃过了早饭,西珊建议去金陵夫子庙逛一逛,之后沿着秦淮河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独孤也有此意,二人一雕骑马而行,欣然前往。

乌衣巷在历史上曾经几毁几建,如今是金陵标志建筑,这里已然成为金陵千古兴亡的象征。而夫子庙也是一样,至今是四毁五建,国亡则毁,国兴则建,一砖一石见证着千古沉浮。夫子庙内游人众多,多数都是文人墨客风雅之士,也有衣衫褴褛的寒门的学子,形形色色的人看上去大都是读书人,看得出大家都对孔子都心存敬意。

驻足观赏时,独孤听到身边两位眼神呆滞的书生一本正经的聊着天。

书生a笑道:“梁兄,恭喜你中了举人啊!”

书生b志得意满道:“哈哈,祝兄,同喜同喜,这都是我们苦读圣贤书的结果,苍天有眼啊!”独孤也为他们高兴,金榜题名乃人生喜事。

书生a道:“对了,梁兄,最近有个问题困惑我。”

书生b道:“哦?说来听听?”

书生a道:“这个……你知道孔子中的是哪一科举人吗?”

书生b道:“这个……虽我饱读四书五经,这个倒真不知道,孔子可能中的是春秋时期鲁国的哪科举人吧……”

……

独孤无奈啊,这俩书呆子竟然还是一对梁祝,看上去他俩还真不是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独孤想说为什么他们不问问赵匡胤中得哪科举人呢?真是迂腐,就冲他俩说的糊涂话,让昨天那个刀客宰了也算苍天有眼。

西珊也听到他们这对糊涂书生的聊天,偷着乐,觉得他们真糊涂真好笑,读书读的脑子读成了浆糊。

小雕则是满脸呆萌,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二人游历夫子庙后,骑马沿着秦淮河沿岸而下,秦淮河两岸是名望族聚居之地,这里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素有“六朝金粉”之誉,美不胜收。

独孤走着走着总觉得有眼睛盯着自己,这里人流吵杂,并不易判断。

独孤与西珊商议,决定赶回客栈,独孤的汗血马在前带路。

独孤发现追风马今天似乎有些懵,以往这马认路很准,即使是在荒郊野外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走,现在追风马和西珊的马都不听使唤了,小雕也意外,与这两马交流不了。

独孤道:“我们遇到高手了,我们的马怕是进入了幻觉,已经不听使唤了。”

西珊有些着急道:“那如何是好?”

独孤道:“我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就信马由缰,看这马要带我们去哪。”

西珊道:“好,要是马出了城,我们就拉住马!”

独孤道:“好,看来有人要对我们动真格的了,那谷大椿老人的春秋剑看来真有很多秘密。”

西珊道:“是啊,但为什么只有马进入了幻觉,我们会不会也进入幻觉?”

独孤道:“不会的,幻术要成功需要被迷惑的人精神力虚弱,你我和小雕的精神力都不弱,他们没有得逞,要继续保持,不能放松警惕。”

西珊道:“好的。”

独孤对小雕道:“小黑,一会若是遇到对手,你保护好西珊就行了,你们飞得高高的,有对手我来对付就行了。”

小雕点了点头,看独孤的表情,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二人无语的走着,期间怎么拉车马缰绳,怎么踢两匹马都无用,这两马跟中了邪一样,信自而走,跟梦游一样,小雕注意到两匹马的眼神都很迷离。

沿着秦淮河走了半刻钟,此时周围已然人迹罕至,很是荒凉,举目望去,都是衰草枯杨,河岸边芦苇微微荡漾。

河岸之上飘荡这一只竹筏船,大约只能承载十多人,两匹马毫不犹豫,向船走去。独孤抓着西珊肩膀,二人跳下了马,两匹马还是梦游一般的上了船。小船自己开动,飘到水中央。

此地地形复杂,若有埋伏,难以应对,独孤带着西珊走到旁边一座宽敞石桥边。

风平浪静之中,独孤平心静气的仔细听,独孤道:“这里有高手,有埋伏,而且人还不少。”

独孤与小雕对视一眼,小雕点头,明白了独孤的安排。

独孤对西珊道:“不要害怕,对方杀气很重,我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我看今日免不了血雨腥风。”

西珊点头道:“好,我不怕。”

独孤道:“你不要动手,你和小雕在一起。”

西珊满脸疑惑的看着独孤不容置疑的表情,道:“哦,好吧。你要多小心,不行我们就走为上策!”

西珊平时总是不带武器,今日独孤给了西珊一柄春秋剑,就是白长生那柄。自己则是随身三柄剑,两硬剑,一软剑。

突然,只听水面一声爆响,竹筏船被炸的四分五裂,下面出现十几把尖刀,两匹马顷被吞噬,立即四肢离体,分崩离析……独孤的汗血马是万中无一的宝马,顷刻间不声不响的毙命,独孤西珊心头都是一颤,水中不断涌现大鱼,崩出水面,之后漂浮不动了。小雕看到河面上飘浮的鱼竟然也不动于衷,它也知道发生了奇怪的事情,现在危机四伏。

独孤让小雕立刻抓起西珊,飞得越高越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对方可能有火器,要逃离射程,小雕听话,抓起西珊,正在这一刻,四面八方打来无数暗器,独孤和小雕带着西珊一同跃起,独孤飞剑出鞘,一剑飞仙,斜阳剑绕着小雕西珊快速飞转,为小雕和西珊挡去暗器。

独孤一跃四丈多高,也帮着格挡暗器,独孤下落之际,小雕越飞越高,已悬浮天际,和西珊一起往下看着。

独孤看到了来人,这些人装扮很是奇怪,各个身穿紧趁利落的黑衣且蒙面,不少人还穿着红色和黑色的盔甲,手里都拿着长刀,独孤意识到,对方都是倭奴刀客浪人,也有一些是忍者,还有一些穿着铠甲的武士。

独孤从空中落下后,跟对方喊话,还以为对方误会了,毕竟自己和他们没有什么瓜葛,忽然独孤见到芦苇荡里躲着一些红衣人,他们就是昨日使用火器暗器的家伙,和杀死谷大椿老人的凶手穿的一样的衣服。

对方并不答话,想来也是语言不通,看来现在只能用刀剑说话了。

独孤平心静气的听,对方人数很多,大概有一百多人,看来今天要血洗秦淮河了。

正在此刻,独孤闻得十多个人由远而来,不知道是敌是友,转头一看,正是那位四品大元,沧浪神捕余濡沫,没想到他来的真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但此地可是万分凶险。

余濡沫来到近前,就听几声砰砰巨像,红衣枪客们开始动手,余濡沫带来的人一下子七零八落,独孤往红衣枪客那边一冲。无数道剑气纵横而出,红衣枪客立即血肉横飞。

余濡沫带着残留的四五名捕快来到独孤近前道:“他们是东瀛浪人杀手,他们与日月魔教有竞争也有合作,想来是有什么行动,他们各个都是杀人机器,专门取人性命,独孤大侠小心啊!”

独孤道:“哦,原来如此。我听得出,水下也有人,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东瀛忍者,你也要小心。”

余濡沫道:“我擅长水下功夫,我来对方水下的。”说着余濡沫扑通跳到水里没影了。

正在此时,独孤听到地面之下有动静,独孤飞身而起,飞到远处的飞虹石桥上,往回一看,余濡沫带来的十多个衙役都已倒地不起了,血流一地,原来地上有埋伏。砰砰砰从土地里冒出来十多个东瀛忍者,手中各拿武士刀,黑衣、蒙面。

独孤伫立飞虹上,右手持春秋剑,左手持紫薇软件,斜阳剑背在身后。

四周忽然一片死寂,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大白天的竟然天色昏暗,金陵盛夏季节竟然刮起了阵阵凉风,真是邪气冲天。

独孤心想,这些东洋倭奴人难道会求雨不成,听闻他们会忍术,果然是比较邪门。

可是即便怎么忍术,都是有呼吸和心跳的,独孤听得明白,对方大概有一百多人。此刻水中不断有黑衣人浮出水面,看来这沧浪神捕的名号也不虚,这家伙在水里功夫确实很好,但在陆地就说不上有多少折扣了。

独孤心想着余濡沫如果去龙宫里当差,肯定不止当个四品,没准能当个王侯将相,看来人都是有他自己的优点。

独孤杂念顷刻消失,眼前局势不容自己小视,对方的飞镖弓箭火器等暗器着实是很厉害。

独孤以静制动,突然,飞虹桥上一下先后飞起三十多名忍者,空中叠罗汉,他们身着黑衣,犹如两面黑色高墙出现自己前后,独孤是腹背受敌。

意识到对方要打暗器,独孤身如鬼魅,跳到一面人墙中,一脚踢飞一名忍者,其他忍者训练有素,依然向独孤身边打来忍者飞镖和剑弩,独孤紫薇软剑乱颤,软剑形成一道柔中带刚的屏蔽,精准狠辣的将对方的飞镖打了回去,各个命中对方咽喉,连同被踢飞的忍者,全部一招毙命。

剩下几十名忍者各个武艺超群,或是彼此踩踏,或是踩水,都跳到了飞虹桥上,围住独孤。

还有七八个从天而降的,独孤使用纯阳指,抬手之间剑气将他们封喉。

恍惚之间,独孤觉得自己杀人太多了,只是因为自己心爱的汗血马被这些倭寇杀了而已,但对方确实都是心狠手辣,都奔着要自己命来的,独孤感觉到对方长得像人但心似动物一般冷血。

这飞虹石桥特别宽阔,四十多个黑衣忍者将独孤围了起来,黑压压一片,独孤知道余濡沫还没出来,可能是被害,也可能水下还有忍者。

这不像武林人的比武决斗,更像是两军战场上的生死拼杀,独孤这是要以一敌百。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独孤毫无畏惧,对方不过是一些如行尸走肉一般没人性的杀人机器而已。

十多个人率先冲过来,独孤双剑轻摇,手指打出剑气,连连点中了他们“气海”、“天枢”、“地阙”、“归藏”、“风府”、“玉枕”几处大穴,这些人不得动弹。

一般人被点中了穴道,如果强行冲解不开,会自动的放弃,改用其他冲解方法,否则强行冲解如身处悬崖,危险极大。这些东瀛人完全不管不顾,即使拼了命也要强行冲解穴道,顷刻间各个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从点穴到他们留血倒地,只是眨眼的功夫,独孤心里也是一惊,想不到他们竟如此顽强,真是连死都不怕,危急时刻,独孤不敢多想。

东瀛武士中有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什么话,从表情上看,他们要发起最后的进攻。

大约六七十名武士各拿武士刀,向独孤拼杀过来,此刻不是逃跑就是力敌对手,而独孤逃跑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不想再杀人。

犹豫之际,对手已到近前,先头的十多把武士刀方向各异的向自己砍来,独孤右手剑围身一绕,剑光过处,但听得一片断金切玉之声,十几条武士刀全都给独孤削断了,叮叮当当落了一地,这些断刀的武士立即退下,又一波黑衣武士蜂拥而来,独孤又如法炮制,两招砍断了二十多柄武士刀。

独孤手拿着是谷大椿赠给的春秋剑,若是自己的斜阳剑,独孤舍不得这么用,平时与人格斗也少用剑刃,现在用的这柄春秋剑,别人当做宝贝,独孤却完全不在乎,独孤偷眼一看,这春秋剑丝毫无损,果然是宝剑中的宝剑。

独孤发现这些武士一般身带两三把刀,难道是因为这些刀容易断,心中不解。

倭寇武士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声,各个双眼通红,要将独孤生吞活剥一般,他们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很似排山倒海的刀山向独孤压来。

独孤使出自己的独孤九剑,双手持剑,长剑展开,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周围气象为之一变,独孤剑势沉雄迅速,刚猛伶俐,剑招虚实晦昧变化无穷,以攻代守,只攻不守,威猛无比,剑尖竟带着隐隐的嘶啸声,一道道寒光疾射而出,冷气森森,剑剑飚血,独孤可以通过剑感觉到对方咽喉和心口传来的热血温度,其中交融着敌寇的寒冷杀气,和敌人绝望的死气。

独孤两柄宝剑翻飞,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剑招疾如电掣,绵绵不绝,如疾风暴雨,排山倒海,光影穿梭,层出不穷,招停也似藕断丝连,丝丝入扣,杀人无形,独孤身形盘旋飞舞,犹如鬼魅疯魔,斗到疾处,但见寒光一片,剑气千万条,直把众武士看得眼花镣乱,被笼罩剑光之中,进而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不多时,除了个别几个被点穴的武士,所有倭奴国武士都倒下了,长虹桥下血流成河。

然而独孤的剑上一滴血珠也没有,有的只是血的温度,以及对方魂魄被撕裂的温度。

这时余濡沫从水里跳了出来,也跳到飞虹桥上,与独孤站在一起。

余濡沫刚要说话,独孤对芦苇丛中高声道:“剩下的那人若是不想逃走,就出来吧!”

一个年轻的东瀛武士走了出来,腰间挎着两把长刀,显得威风凛凛。

独孤问:“你是何人?”

武士道:“我是东瀛第一武士,东方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