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回 妖魔易除心魔难去
作者:仙龄小童      更新:2019-10-05 13:26      字数:4422

独孤自从在昆仑山闭关修炼以后,道法的确高深了许多,言行上有时有点荒诞不稽,和当年的白发老人有点像了。

此时独孤的视野放在天地之间,已做到天人合一。

独孤早已淡泊名利,布衣桑饭,可乐终身,过着安天乐命,逍遥自在的日子。

虽然身为西域魔教教主,独孤毫不以高位自居,对这个教主之位也毫无留恋。只是自己在就意味着问道,若是自己冒然退位,毕竟很多人要为此争个天昏地暗,不知多少人要死于无辜,正因如此,独孤才顺其自然,这样果然对谁都有好处,也算天意吧。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独孤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剑法武功,还想不断超越自己,改造乾坤大挪移神功,也不过想挑战自己,即使走火入魔武功尽失,那也是自己为进步的勇敢尝试。

原地不动则威震当世,往前走一步即使不能震古烁今,也可领略一段不同的风光,这就是独孤的目的。

很多时候,眼睛会被真相蒙蔽,用心去看更可以看得明白,如此心知肚明,言行一致,才算乐得逍遥。

西珊让独孤娶了若希,独孤到是很意外,反而说自己要娶了西珊,这是独孤内心想法,虽然他与西珊交往时间很短,虽然他连西珊的面都面有见过,而且他与西珊在玄谷子那里论是差这辈分,但独孤觉得他俩可以心心相印,如此最为自然。

西珊认为独孤胡说八道,他根本都不了解自己。原本以为独孤求败是位顶天立地的大侠,是位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似乎他也很复杂,至少这位西域魔教教主是很有魔性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他们西域魔教似乎没有一个百分百的正常人……

若说了解自己,西珊和玄谷子的小徒弟卢湛从前到是总有书信来往,两人是笔友关系,但卢湛显然是被动的,他并不想总给西珊写信,他是被逼无奈的,是玄谷子要卢湛和西珊保持书信往来的。

现在两人已经很久不来往书信,很可能是玄谷子不再要求卢湛接触西珊了,总之他俩关系渐渐疏远,卢湛似乎一直对查玉儿念念不忘,即便查玉儿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

西珊已经很久没见到卢湛了,卢湛是玄谷子嫡传弟子,自然很多玄谷山庄的事情要他打理,如今并不在玄谷山庄。

西珊看独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有办法,自己拿起船桨划船,往天池南岸划去。

忽然,水波荡漾,小船duang的一声停住了,之后小船又被水下什么东西拖到天池中心。

西珊不解,她长在苏州水乡,很擅长划船,还没见到过这种情况……

西珊继续划船,没走多远,又被什么东西拖了回来,西珊面露惊恐,虽然现在是大白天的,西珊知道了,可能是遇到那天池水怪了。

此时独孤并不帮西珊划船,而是躺在船舱里看天上飘动的云,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西珊见过那囚牛,当时玄谷子第一次引导附近民众祭祀囚牛时,西珊也在场,西珊也见过独孤的表演。当时独孤假装道士,使尽了浑身解数,加上天公作美,他们将附近百里之内民众骗得五体投地,此后囚牛就成了天池女神的化身。

此后每月初一十五祭祀不断,小到鸡鸭,大到牛羊,应有尽有。即使是寒冬腊月,天池结冰,玄谷子也会钻开冰面,喂给囚牛喜欢的实物。囚牛此后再也没吃过人,与附近居民和谐相处,不但不为恶反而常常救助落水儿童,真成了一方保护神。

这几年每年附近也都是风调雨顺,牧人和农民都将功劳归功于天山女神,自然囚牛获得了真正的实惠,即使小雕不在,也再也不愁没有天鹅肉吃了。真是偶因一龙须,便为龙上龙了,囚牛对玄谷子是感激不尽。

西珊知道囚牛喜欢音乐,想来水下是那囚牛作怪……此时独孤独自躺在小船上,似乎睡着了,任由西珊划船蒸腾。独孤想的是,自己现在怕是不能随便往水里跳了,也许自己的武功真的是走火了,现在运起气来乱七八糟的,简直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但独孤并不气馁,如今正是超越自己的机会。曾几何时,独孤和若希发生,若如何如何就武功尽失,如今怕是真应验了,自己离武功尽失也差不了多远了。

独孤看惊慌失措的西珊,道:“西珊,我昨天和囚牛谈到过你,昨晚你的琴声都快把囚牛迷死了,我答应他要请你为他弹琴,它怕是在水下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所以缠着你不让你走,你就勉为其难,给囚牛弹弹几曲吧。”

独孤此话一说,水里立即传来幽幽之声,像是什么奇异生灵,西珊也确认,正是那囚牛在水下不让自己的小船走。天池的水很清澈,西珊往水下一看,正好可以看到囚牛,此时囚牛正用尾巴勾着小船,躺在浅水中。

西珊近距离看到囚牛,还不禁有点紧张,这囚牛确实很像天外之物……

西珊瞥了独孤一眼,走到小船的琴边,简单一扶琴弦,就知道哪些琴弦的音色不准,西珊一口气快速调好,很快,铮铮之音传来,囚牛立即兴奋了,从西珊的面前浮了出来,西珊近距离看囚牛,那就是一只龙,和传说中书画中的龙很像,浑身发绿光,看上去很是精神很健壮。

囚牛跟西珊点头打着招呼,也和睡卧的独孤打了招呼,囚牛似乎还在问它的夜明珠什么时候带过来,它相信独孤不会食言。

西珊开始有些紧张,但琴声依然如天籁,与天池绿水,雪山白云交相辉映,融为一体,慢慢的西珊觉得这囚牛如同自己的知音,对自己音乐表现的所有情感感受精微,西珊大喜,琴遇知音可是人生大喜事,西珊越弹越是淋漓尽致,囚牛始终露出水面听着。

囚牛听音乐是不知疲倦的,一直浮在水面之上,引来岸上的人越来越多,都来看那囚牛,进而看到西珊,此时独孤卧在船舱篷子里,外面的人看不到他,还以为只有西珊一人在对囚牛弹琴。

西珊遇到知音,琴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囚牛听的如醉如痴,西珊都没有注意,此时岸上已经几百号人了,都在注视着自己和囚牛。西珊突然想到,独孤求败也在船上,若是他起来,船上孤男寡女的,必让别人说三道四,如此自己到成了重蹈若希的覆辙了。

西珊不同于若希,西珊是目夷君的弟子,玄谷山庄大多数人都是知道自己的,自己这次是主动上了独孤的贼船,如今只有让囚牛潜入水下,人们才会退去。想到此处,若希开始用琴音传递心思,想要囚牛潜入水下倾听。

果然音乐是生灵通用的语言,可以表达一切言语之意,囚牛听到琴中此信息后,朝着西珊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它在笑,之后囚牛缓缓潜伏在水下,人们看不到传说中的囚牛了,自然也就散去了。

西珊弹了一曲又一曲,囚牛在水下发出幽幽之声与西珊配合,似乎在表达自己的独到想法。西珊今日也是找到了音乐知己,不住的弹琴,心情也如四周的蓝天白云,雪山草原一般,充满了自然的无限生机。

西珊偷眼再看独孤,独孤大侠已经呼呼大睡起来,似乎他今晚也要在此睡过一样。西珊抽空给独孤盖了被子,看独孤睡觉的样子就像个孩子,西珊也若有所思,这位江湖上无人不知的独孤求败,竟然是个极简单的人,似乎他有饭吃有地方睡觉就万事大吉,独孤的快乐极其容易获取,唯一让他不快的就是没有和他匹敌的对手,即便今日武功走火了,他也希望找到和自己境界类似的人。

直到傍晚时分,彩灯初上,囚牛也听得出西珊有些累了,音乐可以传递一切,囚牛了然于心。囚牛在水下慢慢推动西珊的小船,一直将西珊的船推倒天池南岸,之后囚牛又浮出了水面。

囚牛嗷嗷嗷发出几声清幽的叫声,告诉西珊回去休息,西珊也听懂了,到船舱里将独孤唤醒,拉着独孤走下了小船,上了岸。

依依惜别之时,囚牛竟然流出了眼泪,这是为西珊的琴音感动,这是知己的泪水,西珊也为之动容,告诉囚牛自己有空就会再给它弹琴。

囚牛直接登上了岸,目送独孤和西珊离去,之后囚牛在岸上一跃而起,顽皮的跳起了五六丈高,直接扎入了水里,发出轰隆的声响,激起大片水花。

西珊对着水花和囚牛招手告别……

独孤将西珊送到居所,一路之上二人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当前最麻烦的问题就是让若希怎么面对独孤,因为独孤就是她哪个贾落雁师弟。

西珊也不知道如何和若希说,心想还是等白长生来,大家一起对质一番,自然是真相大白,一切都要怪乱戴面具、乱说假话的独孤求败,很多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西珊准备潜移默化的跟若希说,不断的吹风,不然怕她接受不来,因为几年以来,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竟然是个戴人面面具的家伙,而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仇人,竟然就是她一直思念的家伙,咳,想来独孤求败也是够造孽的了,他武功走火入魔也是罪有应得。

当晚独孤确实往天池里扔了不少夜明珠,可后来囚牛说不适应那光亮,它已将夜明珠埋在水底。独孤问过囚牛是否见过欧冶子他们几个老人,囚牛也说没见过,看来欧冶子他们老哥几个隐藏的真深。

之后的几天,西珊每天带着若希去给囚牛弹琴吹笛子,西珊和若希都和囚牛成了朋友,若希也不那么的怕囚牛了,通过音乐的交流,似乎彼此都似曾相识。

他们的相聚自然离不开小雕,虽然小雕是独孤求败的,但若希对小雕单独对待,认为小雕还是很单纯很好的,不像那独孤求败,独孤求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这几日要说最幸福的还得是囚牛,对于它来说,简直人家极乐不过如此,每天吃着天鹅肉,还有两位绝顶音乐才华的姑娘给自己弹琴吹笛,囚牛简直觉得自己成了仙。

很久不练剑的独孤,连日来每天去天池边练剑,如今那玄铁重剑独孤拿在手里也觉得很沉,可能自己真的是大幅度退步,然而独孤全不在乎,随着西珊的琴声练剑,依然自创了一些招式。

独孤已心知自己武功确实是走火入魔了,能保住一条性命也是要感谢苍天了。前几日独孤要使用纯阳指,本想用右手食指击出一道气剑,结果左手小拇指发出来一股气浪,幸亏威力不是很大啊,否则独孤怕是会重伤了自己,从自己来的伤害,真是防不胜防……

如今独孤面前的问题就是内心的心魔,妖魔易除,心魔难去,独孤与之展开天人交战。显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争斗。

然而最危险的还是身上那柄紫薇软剑,以前这软剑简直是自己的秘密武器,藏于暗处,可攻可守,独孤运用这把紫薇软剑,可以随心所欲,软剑可以在全身运转,如此可以达到刀枪不入的效果。

如今这紫薇很不听使唤了,可以说有点南辕北辙,常常是指南打北,不分西东。不但不能伤了对手,反成了自己的威胁。独孤也很无奈,只能将紫薇软剑取下,仔仔细细的搽拭干净,装入皮质剑鞘,将它束之高阁。

这几日独孤出门没有带剑,就连斜阳剑独孤也觉得不称手了,似乎这剑还是有点沉。即便是十来岁的玉儿都觉得那剑不沉,可见独孤现在弱的可以,可能连个普通壮汉都不如。

到此独孤武功下降终于算有个尽头了,独孤还以为自己真的会弱到死去,魔教教主死于练功走火入魔,说来也很恰当,死得其所。

此时只有玄谷子一人知道独孤的真正情况,一项做事如沐春风的玄谷子竟然也枉然起来,偶尔一个人长吁短叹。为了独孤的安全着想,玄谷子唱起了空城计,宴席之间,主动散布独孤练成了乾坤大挪移,而且是独孤在原有基础上做了大幅度提高。

如此以来,之前说独孤走火入魔的消息自然都销声匿迹了,毕竟独孤练功时那神奇的现象也说明独孤的武功是独步天下的。

如今也没有人挑战独孤求败,江湖上很多嗜剑如命的侠士都已死在独孤求败手里为骄傲,天下武林高手想要挑战独孤求败的也是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