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波涛汹涌,延绵不绝,入眼处尽是蓝海澎湃,日光艳艳。
忽的海面蹦出个虾兵,手拿钢叉,驾着海浪,抬手遮眉遥望四下,口中嘀咕着:“刚才似有斗法,怎么眨眼间便不见了?还是报与大王在做定夺吧!”
豹妖游动多时,径往那龙宫游去,半响入了龙宫,老龙出来相迎,一寒暄问候,便要摆桌设宴,唤了些蚌精歌舞,豹妖盛情难却,只得入座享宴,倒忘了提及找寻蛇妖之事。
袁飞入了海底,捻着诀念个咒,摇身一变,变作一个螃蟹不大不小的,有三十六斤重扑的横爬岩地游荡,倒要找处绝好的海洞。
忽见一座玲珑剔透的牌楼,楼下拴着几只海马,进牌楼里面却就没水了,似有隔幕隔绝此间。
袁飞爬进去仔细看时,只听那大殿一派音乐之声,见那黄金搭屋,汉白瓦玉作门枢,屏开玳瑁珊瑚珠堆集做梁,倒比凡世屋舍精妙绝伦,靓丽不凡。
观赏不停,双目更是不移此殿,不知不觉来到殿内大厅,寻声望去,见一群蚌精女妖翩翩起舞,俩旁长鲸鸣鼻,巨蟹舞动,鳖吹笙箫,鼍击音鼓。
那上面坐的是豹妖,左右有三四个蛟精,前面坐着一个老龙精,两边乃龙子龙孙龙婆龙女,正在那里觥筹交错之际。
袁飞一直走将上去,眼不离蚌精妖女,暗道世间怎有这般美貌妖类,倒比那些个狐媚动人的狐精还要漂亮。
豹妖酒过三旬,才记起自己此番下海却是为那蛇妖而来,忙举杯叹气,龙王见状,询问道:“贤弟何事哀叹?莫不是这酒水不和胃口?”
豹妖悲叹一声,道:“我那妻娘不知被何处野妖变化,来我洞内一番搅闹,唬的我娘子错手杀了亲娘,此番追来却见他入了海内,只得来此求求老哥相助。”
龙王惊道:“整会有此胆大妖类!这方圆海陆的妖类,你我皆有知晓,会是何处野妖?”
豹妖道:“哪蛇妖我也不知何处来的,平白变化我妻娘,我也好奇,此事倒不烦恼,待老哥帮我捉到他,询问一番或可知晓。”
龙王叫道:“既如此,贤弟却安坐,我遣手下兵丁尽数去捉!”
朝俩旁蛟精叫道:“着你等带领手下虾兵蟹将,去哪海内探探,务必将那蛇妖抓来!”
几个蛟精领命,忙起身领了兵符,径往哪殿外差遣兵众去了。
龙王朝豹妖叫道:“贤弟勿急,这黄海尽归我管,哪妖若是入海也是自投罗网,我们且安心赏舞。”
豹妖拜谢一声,往哪歌舞看去。
龙王看的精彩,惊喝不停,忽见一只螃蟹横走场中,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蚌精赏阅,忙朝左右喝道:“拿下那个野蟹来!”
龙子龙孙一拥上前把袁飞拿住,袁飞忽作人言只叫:“饶命!饶命!”
老龙道:“你是那里来的野蟹?怎么敢上厅堂,在尊客之前横行乱走?快早供来免汝死罪!”
袁飞左右挣脱不得,一时慌乱,朝发言处看去,只吓的背生冷汗,却是哪豹妖端坐一旁,与老龙相坐,发言的自是那老龙,袁飞暗想这豹妖怎么会与这龙王相识,此番却是不能显露原形了,假言对众供道:“我自小海中为活,初开灵智从来未习礼仪,不知法度冒犯王威,望尊慈恕罪!”
座上众精闻言都拱身对老龙作礼道:“此蟹既然是我海内生物,初开灵智也是不易,初入瑶宫不知王礼,望尊公饶他去罢。”
老龙点点头,说道:“既是我海内生物,初开灵智不识礼数到可谅解,你且去吧!”
袁飞应了一声,往外逃命径至牌楼之下,心中暗想道:“哪豹妖既与这龙王相识,只怕那龙王也会帮他捉我,大海虽宽却非我久留之地,还是逃往陆地为妙。”
袁飞即现本象,将海马解了缰绳,扑一把跨上雕鞍,径直骑出海底。
出得海面,寻那日光散射之处驾马逃去。
行不多时,忽见不远白雾茫茫,似有山显露,惊疑道:“这茫茫大海,整会凭空有山,莫不是小岛?”
心中暗喜,叫道:“既是海岛也好过海面奔驰,早晚被那巡海妖众找到,且不如入山躲避一番。”
说着一夹马腹,海马受令,急往哪浓雾驰骋而去。
迷雾茫茫,不辨东西,只感到脚下依然还是海水,扫眼四下尽是浓雾。
朦朦胧胧间,只听不远海浪拍打礁石,想是到了海岸,纵身一跃,脚点马头借力凌空,化风朝哪海岸飞去,一连飞了半个时辰,拨开云雾见是雾气缭绕的群山,惊道:“纵是所见过的仙山也不比此处仙啊!莫不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落地化为人身,见高山秀丽,林麓幽深,不远处还有一瀑布飞流直下。
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说什么黄庭问道,人士几许多煎熬,淡泊明志最逍遥。
袁飞听得此言,满心欢喜暗道:“莫非此山真有神仙?却原来藏在这里,倒不知他有教无类,若是能拜他为师,岂不美哉!”
急忙跳入里面,仔细再看乃是一个老翁,在那里举杆垂钓,所钓之处却是哪百丈悬崖瀑布下的深潭,水浪响彻,却不碍他所唱之言。
见他头上戴箬笠,身上穿布衣,腰系环绦,背身盘坐潭边,呤唱不绝。
袁飞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稽首。”
那老翁回头看来,丢了鱼竿转身答礼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老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
袁飞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出神仙的话来?”
老翁道:“我说甚么神仙话?”
袁飞道:“我才来至林边只听的你说什么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岂非神仙而为?”
老翁笑道:“实不瞒你说,要说神仙此地倒有一位,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
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才有些不足之处,思虑故此念念,不期被你听了。”
袁飞道:“你家既与神仙相邻何不从他修行?学得个不老之术,却不是好?”
老翁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养育,成岁才知人事,不幸父丧母亲居孀。
再无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没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人不敢抛离,却又田园荒芜衣食不足,只得种些菜园,钓些肥鱼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饭供养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袁飞惊道:“观你年近五旬,老母居然尚在?”
老翁笑道:“我一生虽操劳过度,生的老相,只有三旬年岁岂看出是五旬?也只我老母年近五旬罢了。”
袁飞道:“听你所言,看得出乃是一个行孝的君子,往后必有好处,但望你指与我那神仙住处,我却好去拜访拜访。”
老翁道:“我只与你说明了去处,你须自行去找,你顺那条小路儿,向山爬行七八里远近即是他家了。
他家名唤白云洞,那老神仙乃是白猿所化,因有天书法术在内,怕人偷去,故兴此大雾遮蔽,以隔终之。”
袁飞拜谢,转身便要爬山赶去。
老翁叫住,说道:“你且慢,那老神仙可不好相见,一年之内,只有五月五日午时,那一个时辰,猿神上天,雾气才暂时收敛,才有路可去他洞府。
过了这个时辰,猿神便回,雾气重遮山林,他洞内有白玉香炉一座,只香炉中烟起,那猿神便会回来,你若是贸然进去,也只会雾中迷失,若有辛去了他洞,他归来时碰到你,要打要杀我也不知,你且自行小心,莫要枉死哪处还要怪我。”
袁飞听罢,暗暗心惊,旋即想道既是如此,看来这师倒不好拜了,不如趁哪猿神上天,我偷入洞中取些法来,兴许碰到几个法宝也是好处。
拜别了老翁,爬了许多时辰,出深林找上路径过一山坡约有七八里远,果然望见不远雾气弥漫,不见山顶。
又想到哪老翁所言,须五月五日午时方可进去,只这当儿,却不知是何年月,又去找那老翁问个清楚,方才知晓了时辰,又回到浓雾外,驱剑斩木,捡拾几根树桩搭起茅屋,便打算在此相等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