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疯子,今天这江城里可有点诡异啊。”
玄机子鬼鬼祟祟的看着小和尚与叶枫,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阿弥陀佛,小僧也感觉到了。”
明尘同样也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最近城中的气氛有点紧张。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玄机子和小和尚,叶枫也不搭话,只是默默的咪着酒。
直觉告诉他,玄机子这个道士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嘿嘿,那可真是巧了。我碰巧知道了南宫剑庄要对江城董家下手。又碰巧南宫剑庄联合的还是江城城北的李家,最巧的就是,李家的少年喜欢上了一个烟花女子。”
玄机子口若悬河,吐沫星子几乎喷到了小和尚脸上。
“这还不是最巧的,最巧的是那南宫剑庄的少庄主也对那烟花女子颇为喜欢。不过说实话,那女子倒是确实不赖。。。”
“所以,你是如何‘碰巧’知道李家公子喜欢一个烟花女子的?”
小和尚是个耿直的人,遇到了不懂的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这很重要吗?”
玄机子两手一摊,表示一切都是‘巧合’。
“我觉得这其中有利可图啊。”
玄机子一脸老谋深算,对于能捞油水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阿弥陀佛,这,,,这是不是不太好?”
小和尚有些犹豫,直觉告诉他,玄机子这是在坑人。
‘没错,他就是在坑人。’
叶枫低垂着眼眉,却没有发表看法。
“诶,江湖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坑人?要我说啊,我们就在这三方之间搅上一搅,然后顺手捞他一笔。”
不错,玄机子这是要讨便宜。这董家可是家大业大,而他玄机子此刻又是清洁溜溜,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这事情玄机子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看到不说话的叶枫与沉默的小和尚,玄机子知道想要说服他俩是要有点好处了。
“这酒啊肉啊什么的,都要金银啊。这没金没银的,总不能顿顿霸王餐吧。”
“好,干了!”
“好,干了!”
“阿弥陀佛,小僧突然觉得这三家有点误会,还是调节一下的好。”
叶枫依旧简言简语,小和尚倒是一副悲天怜人的表情。
没办法,他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吧。
“好!爽快!果然是我玄机子的兄弟!”
玄机子一拍大腿,于是这三人便谋划了起来。
当天,三人敲定方案,便开始了行动。
城北——李家
“在下南宫剑庄枫叶,特来拜会李家主。”
黑衣少年站在李府门下,向着门外小厮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南宫剑庄的人,阁下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小厮听明叶枫的来意,也不疑有他,最近来李家的南宫剑庄的人实在太多,他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少年倒是有点眼生。。。
小厮也不再多想,如实的告知了李家家主。
‘南宫剑庄又来人了?难不成事情有变?’
心中虽然不解,不过南宫剑庄这时候派人来,总归是要见上一见的。
“让他进来吧。”
李冬林略微思考了下,便挥手同意了。
退下去的小厮来到府门外,对着站在门外的叶枫招了招手。
“进来吧,家主在大堂等你。”
叶枫听后便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看了看四周修花剪草的家仆,恐怕任何一个人来了都会以为这只是寻常的大户人家吧。
走进大堂之中,叶枫看向了端坐首座的李冬林。
“李家主,在下枫叶。”
“嗯,南宫剑庄的人确实一表人才。”
李家主看着气质冷清的枫叶,不由暗暗点头。
虽然眼前这少年只是南宫剑庄的弟子,但为人不卑不亢,举止有度,可比前几次来的要得体的多。
“不知道南宫庄主有什么话要你传达?”
“庄主说,这次事大,必须无比谨慎,最好使出全力,一举拿下董家。”
叶枫淡然开口,他自然知道,让李家不留一人的去董家是不可能的。
“南宫傅的意思是?”
“庄主的意思就是,精锐齐出,以绝后患。”
李冬林的面色阴晴不定,他自然明白了叶枫的意思。
可是这南宫剑庄让我李家精锐尽出是何用意?莫不是我们拼命,他们拿好处?如果如此,那南宫傅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这种事情不大可能。
难不成。。。。
想到了一个可能,李冬林看向叶枫的眼神就有点诡异了。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南宫傅,这事我心中有数。”
叶枫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在下便回去复命了。”
说罢,叶枫转身离去。
而李冬林则是在思考着什么。
另一边的南宫家也同样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庄主,外面有个和尚在化缘。”
“和尚?打发他点斋饭就是了。”
南宫傅不以为意,多大点的屁事也来问自己。
“可,,,可那和尚说自己是伽若寺的。”
“什么?伽若寺?请进来看看。”
南宫傅一听是伽若寺的人,也是有点虚了。
这倒不是南宫傅胆小,而是前几天才刚走一个七魔门的弟子,南宫傅心里着实没底啊。
‘难不成,伽若寺以为我南宫剑庄与七大魔门有染?’
越想,南宫傅便觉得越是如此,自然心里是有点忐忑的。
伽若寺对七魔门和其爪牙的态度可不友好啊。
“阿弥陀佛。”
正在这南宫傅心中胡思乱想之际,一声清澈洪亮的佛号打断了他的臆想。
“阁下便是伽若寺的大师?”
这可不是南宫傅怀疑小和尚的身份,而是小和尚的衣着年纪都与他想象中的‘大师’有着很大的区别。
“小僧明尘,叨扰南宫庄主了。”
小和尚客气了一声,一边掏出了他身份与财富象征的四明王法迦尊唔钵盂。
“这是。。。明尘,明尘,原来是佛子降临,南宫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看到这华丽的不像话的紫金钵盂,再一想到小和尚的法名,南宫傅猛的想了起来。
明尘,那不是伽若寺的佛子吗?
“南宫庄主客气了。”
小和尚温和一笑,随即面容一肃。
“小僧只是偶然路过宝地,原本只是想讨碗斋饭。却不想方才见到南宫庄主的面色颇有异色,恐怕。。。”
小和尚说到这里,一副不便开口的模样。
南宫傅的心刚松了下来,还好不是因为七魔门的事来的。但是听到小和尚的话,心头却又是一跳。
“不知道,大师看出了什么?”
南宫傅小心翼翼的问道。
“南宫庄主眉有断层,印堂朝气薄弱,恐怕这短时间内有难啊。”
听到明尘的话,南宫傅瞳孔微微一缩。
这岂不是在暗示自己对董家动手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可是董家拿什么来对抗他与李家?
“这,,,大师可否告知一二?”
南宫傅却是没有怀疑。对方乃是佛子,没事骗自己好玩吗。况且,伽若寺的和尚占卜算相一向是极准的。
“具体如何,小僧不能透露,只能提醒庄主小心”
明尘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把那南宫傅唬的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最近,南宫庄主命犯小人,恐怕是有人背后动刀啊。”
小和尚这一句话,顿时南宫傅哑口了。
命犯小人?这小人又是谁?
等南宫傅再想多问时,抬头却发现明尘已然离去。
这不留痕迹飘然离去的格调又一次加深了南宫傅的担忧。
原来玄机子的安排就是如此。
董家若是被碾压了,那还能捞多少好处?不如让他们三家越乱越好。
叶枫与小和尚说白了,就是就给他们留下个互不信任的种子。等到大战时刻,只要稍加运作就能挑起混战。
而玄机子的任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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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楼,江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每年在这里一掷千金的富家子弟更是数不胜数。
尤其是那春江楼的花魁,那放在整个南郡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而到了夺花魁的那晚,更是人潮涌动。
所谓的花魁可不一般。春江楼的花魁若是放在科考之中,那至少也是状元榜眼之类的。
才艺不说,最关键的还是那花魁必是处子之身,这才能在夺花魁那晚胜出。
所谓的夺花魁,说的直白了就是一帮富家子弟在拼斗财力,良宵一夜值千金不外如是。
当决出花魁之后,那自然是出价最高者可抱得美人归了。
而南宫剑庄的少庄主南宫远便是看中的当届花魁。
而巧的是,这李家的少主同样喜爱这春江楼的花魁。
这不,今晚这南宫远照例又来了。
“诶哟喂,这不是南宫大官人吗~”
老鸨尖着嗓子,走到了南宫远的面前。
“怎么,南宫大官人今天还是要找妙语姑娘?”
“那是自然。”
南宫远‘啪’的打开扇子,倒是有点书香子弟的气息。
不过腰间的长剑却与此时穿着文人衣衫,扮作文人墨客的南宫远格格不入。
文人也有佩剑,但那些剑大都是工艺品,只是做做样子的。而南宫远身上的这把剑,那真是隔着老远就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周围出来寻欢的真正的文人墨客,却是对南宫远这等‘粗鄙’的武夫万分鄙视的。
无视了周围的目光,这些迂腐不堪的腐儒在南宫远看来就像是一群苍蝇,偏偏还奈何不得。
这帮烦人的苍蝇家世可都不一般,大都是朝廷的人。
朝廷,这是武林之人得罪不起的。
然而老鸨却是不知道,此刻那妙语姑娘的房间里可是有着别人呢。
“如何?妙语姑娘,机会可只要这么一次,错过了可就是没了。”
玄机子大刀金马的坐在凳子上吃着果品,一双贼眼却是在妙语身上流连忘返。
看着玄机子的眼神,妙语心下鄙夷,脸色自然也是不大好看了。
“若是照你说的那般做,我真的能自由?”
“那是自然,到时候你自然也可以与你那位公子相宿相飞了。”
说实话,玄机子对于风尘女子是没有什么多的看法的。
但是唯独对这妙语姑娘看法不同。
虽然长相确实好看,但是玄机子却不喜欢这个女子。
既然是青楼女子,那便不要作惺惺之态。而这妙语自认是文雅之人,不喜武者。不巧的是,他玄机子正是一个武道中人。
高傲,却没有高傲的资本。自持才高,却不能正确的认识自己的身份。
她妙语,只不过是春江楼的摇钱树罢了。
“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说话算话。”
妙语听得可以自由,心下自然是无比向往。只要自由了,徐公子答应过她的,只要她自由了,便带她远走高飞。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玄机子听后急忙跑到了窗前。
“妙语姑娘,莫要忘了贫道的话,你能不能与那徐公子风流快活可就看这次了。”
说完,玄机子一跃翻出墙去。
“啧啧啧,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此言果然不虚。我可以让你自由,但那徐公子会不会与你双宿双飞可就不一定了。”
玄机子跳下窗口,转身又进了另一个房间,那里可还有个小美人在等着他呢。
而看着玄机子翻窗离去的妙语也是赶忙打开了门。
“啊,原来是南宫公子,妙语真是受宠若惊。”
妙语一副惊讶的样子,但是眼中却隐隐含泪。
南宫远一眼便发觉今天的妙语姑娘似乎有点不对。
想到这,南宫远关上门,将妙语拉到一旁。
“妙语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与我说,我必当替你做主。”
“南宫公子,,,,我,,,,我。。。。”
见妙语支支吾吾的,南宫远心头一痛。自己的心头肉被人欺辱,怎么能善罢甘休。
“哼,何人如此大胆?妙语姑娘,你尽管说,我必与你做主。”
南宫远眉头一皱,心中的火气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南宫公子,这,,,这,,,还是算了吧,对方家世来头不小,若是连累了公子。。。”
说罢,妙语一行清泪便流了下来,那泪珠就像是断线的珍珠。
南宫远看着妙语掩面痛哭,心更是紧了一下。
“不要怕,有本公子替你做主,你但说无妨。”
南宫远此刻是把那不知名的公子哥记恨上了。
“他,,,他,,,他是城北李家的公子。”
妙语话音一落,南宫远沉默了。
他万万没想到,欺辱妙语的居然是李家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