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云若儿黑化
作者:九儿半醉      更新:2019-10-06 01:08      字数:2196

还没等云九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湘怜苑那边就传来了噩耗。

府中湘姨娘因病殒逝!

记着她要自己给云若儿和云徵转达的话,云九稍稍理了头发,便往湘怜苑而去。

苑子前,美丽的花草已被人匆匆除去,两旁各架着一个烧纸的火盆,而她的二哥云徵正红着眼披麻戴孝守在了那里,迎接前来吊孝的人们。

屋里面,正堂的大门大开着,最中央停放着一口新做的棺木。

云若儿就趴在前面,哭声悲恸,几次想要起身打开棺木,却被守在那里的宁管家命人按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一切,云九不禁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那样满院子触目惊心的白和无助

“进去罢!”

不知何时,云瑨携云霓裳也赶了过来,停在云九身边,缓缓道了这么一句。

云霓裳还往她手中塞了一摞黄纸,皱了皱眉“哪有参加殡礼不带黄纸的,还好大哥提前都给你备好了。”

捧着手中的那摞轻飘飘的物什,云九眨眨眼憋回了几欲坠落的眼泪。

“二弟,逝者已逝,你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若儿妹妹!”

把手中的黄纸交给守礼的云徵,云瑨声音哀痛了几分,对着他行了家属礼这才率先往院里子走去。

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云霓裳,临走还不忘看了云九一眼,示意她赶紧跟上。

“二哥,你节哀顺变吧。”

把手里的黄纸交给云徵,云九行完礼又顿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言道“湘姨娘有话留给你和姐姐,等你们忙完了,云九定当全部告知。”

说完,再次看了眼苍白无神的云徵,要往院子里走去。

“九儿妹妹,还是现在说吧。”

就在云九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槛时,云徵沙哑的声音隐忍传来,带着几分哽咽。

身子一顿,云九回身的瞬间眼泪砸落在了脚下的泥土里。

“湘姨娘说,情爱有毒,让云徵哥哥和若儿姐姐今生都不要再碰了!”

默默把话转述完,云九低头看着脚下泥土地里被眼泪打湿的地方,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还是始终心狠不起来的。

就连面对这种场合,眼泪都能不受控制掉了出来,以后又怎能手刃更多人呢?

“情爱有毒?”

呢喃着云九转述给自己的娘亲临终遗言,云徵脸色更加苍白冷漠了。

手中机械的往火盆里放着黄纸,却是被烧着了袖口都不曾发觉。

“小心!”

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儿,云九想也不想冲了过去,抓着他已经蹿起火苗的袖口直接用手拍打着。

“九儿妹妹,我且再问你一句,我娘亲她是不是病逝的?”

不理会自己的衣袖,云徵赤红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云九,明明心里有一个答案,却仍执着能有人告诉自己真相。

被他迫人的看着,云九缓缓握紧了满是烫伤的手,久久,几步可见的点了点头。

“你走吧!”

见她这般举动,云徵原本微弱的希冀转瞬变成冷漠,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一丝温暖。

默默拜别他跨过门槛,云九终是没为自己解释一句。

逝者已逝,她想哪怕是湘姨娘本人也不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以卵击石,去干那根本没有胜算的复仇之事罢。

屋里,云瑨和云霓裳已经见过了云若儿,此刻正立在一侧,静静行默哀礼。

云九加快了几步,接过了门口婢女递来的檀香,对着那口大棺参拜着。

“湘姨娘,你要云九转达的话,云九已经一字不差告诉云徵了,但愿他们兄妹二人能听进你的叮嘱。”

心里默念完,她这才把香插进了香炉,而后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云若儿,叹了口气安慰着“还请姐姐节哀顺变吧。”

仰头看了她一眼,云若儿挂着泪珠儿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恨意,但碍于在灵前,却又很好的压制了下去。

只见她极不情愿应了礼道,声音也哑了“谢谢云九妹妹了。”

她这生疏的模样,云九早已料到,再次看了眼地中间的大棺,这才起步默默站在了云霓裳旁边。

“里面怎么样了,该见过的都见了么?”

门口,他们父亲的声音传了进来,伴着他一起来的还有悦夫人及其子女。

见着他们,云徵敛了所有的情绪,低头应道“父亲和姨娘看完就齐了。”

闻言,云暮年倒是皱了皱眉,这才看了眼身后的几名身强体壮的小厮,命道“即使如此,你们这就随本相一起进去,待悦夫人见完就发殡!”

“父亲,不留上一留么!”

听了云暮年的话,云徵再也冷静不下去了,几步绕到云暮年身前红了眸子怒道“父亲,正常逝去的人不是要在府中停放上一日的么,怎么到了娘亲这里就这般急着下葬?”

没想到他敢质疑自己的命令,云暮年更是冷了声音“你娘亲还不是正妻,又岂能按正妻规格下葬。徵儿,为父能让她从这里走,已经是给了她十足的脸面了!”

见他们父子二人起了争执,悦夫人打发了自己的三个孩子进屋参拜,而自己却是拉了拉云徵的衣袖,声音似清泉一般甘冽。

“徵儿,姨娘知道你现在心情难受,可规矩摆在这里,赶紧给你父亲认个错罢。”

见他不动,她又道“你母亲已逝,终究是要入土为安的,你们这般僵持着,明日难道就不用下葬了么?”

闻言,云徵的眉眼间终于有了波动。

他听出来了,悦夫人这是在提醒他呢。提醒他不能跟自己的父亲作对!

倘若他们父子二人真闹僵了,母亲出殡的时候父亲生气不露面,那么母亲就是死了,也得让看殡的人议论一辈子,又哪里还能入土为安?

“哥哥,听父亲的吧。咱俩终究年纪轻哪里懂得这些呢!”

接待过悦夫人的三个孩子,云若儿戴着孝帽走了出来,声音异常的冷静。

对上云暮年,她更是任由脸上的泪珠儿弥漫着,声音无比可怜“若儿还请父亲给娘亲主持葬礼。”

说着,强拉云徵对那个名为他们父亲的男人,弯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