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就算牛一天说里面有人，程梦瑶都不会发出惊讶，可，“这东西不是只存在于西游记中吗？就没有人收服它？”
牛一天笑笑，他也不相信里头有妖精，但山中时常发生奇怪的事中，不缺少对那个山洞的传闻。
“几年前有一个老妇到山里头砍柴，因为下大雨，就躲进了那个叫须遥洞的山洞，由于太黑，看不见事物，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吓得她胡乱挥着柴刀，却什么也没碰到……从此脸上就留下了三道爪子。”
程梦瑶有点惴惴道：“也许是反应快的动物抓的，也许是她编造的。”
“你在牛耳村大队院看见过一个脸上有红色道疤的老妇了没，从山洞里出来的就是她。”牛一天道。
程梦瑶回想起来了，有个蒙面的老妇当时让牛一天给她看过脸，那三道蚯蚓状的红疤，有说不出的可怕和恶心。
她由此联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禁道：“她的脸都好几年了，怎么现在才来找你？你不是有祛疤的药？”
“这就是怪异的地方。”牛一天道，“我每次到牛耳村，她都会来找我，起初几次我给她用过祛疤的药，也有变淡的迹象，不知怎么，消除到一半的时候，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程梦瑶疑惑怎么还会这样，又问道：“那到医院做手术呢？”
“自从有了那三道疤，除了我，她还找过其他的医生和药，当然去过医院，毕竟出门在外，别人都会对她产生害怕感，到医院做了手术之后，脸就恢复如初了，隔了一段时间，又变回了原状，脸上硬生生地长出肉来，疼得她再也不敢去医院了。”
“那，那真的是妖精作怪留下的？”程梦瑶心惊，知道他不会说谎，但实在难以理解。
“或许确实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牛一天道。
“我们还去吗？返回牛耳村也行。”程梦瑶道。
四周虽然有白色的光亮，但再往远就是黑的了，好像有什么怪物在张开大嘴等着……
她害怕道：“万，万一狼群或者别的野兽出现怎么办？”
“返回去要是再遇到抓我的人，不是把你连累了？”
牛一天不知道秦中毅带平头男回去后，刘建国就下令不允许有人再图谋不轨，他用的“图谋不轨”这一词更像一个警钟，敲在那些人的内心。
可牛一天不是千里眼和顺风耳，自然不知晓临走时刘建国的命令，雁追山不能走，只能和程梦瑶绕路而行了。
至于豺狼野兽……他隐隐地还觉得和自身对它们有震慑力有关，这次虽然失效了，但又对身体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他的身上根本没涂抹什么驱兽的药物，后身被群狼撕烂后，更不可能有那么惊人的恢复力。
程梦瑶没再说话，不明白牛一天为什么和她说山洞中有妖精，不会只为吓唬她吧？
“嗯？按照说的应该就在这里啊……”
这一山路走来，牛一天早已不堪重负了，平缓的气息也有点急。
他来回在这半山腰转着，是他理解错了，还是说错了？
“是不是要喊咒语？”程梦瑶也扭转头跟着找着，她只能看到一边。
“什么咒语？”牛一天问。
“芝麻开门。”程梦瑶道。
“……”牛一天站得斜了一点，好让她正对着，道，“那你喊一喊试试。”
“芝麻开门！”程梦瑶果然喊了。
“……”面前毫无反应。
程梦瑶又喊道：“芝麻开门……芝麻芝麻开门，快快开门！”
这是有多无聊，或者有多么童真。
忽地，牛一天凝目望着左边上角的位置。
那里的雪积得太厚了，不知是否声音震的，正好滑落了下来，压在下头的荒草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洞。
牛一天抱着程梦瑶到了洞口，将她放下来，用手扒着旁边的雪，以为被覆盖住了，没想到它只比展现出的大了一点，比一个井盖还稍小。
两人面面相觑，他俩都以为须遥洞很大，这样才符合传说，显然被过于夸大了，或者这就不是须遥洞，是动物的巢穴。
探头向里望，漆黑一片。
“什么也看不见，我们还进去吗？它要是只有这么大，万一来了野兽，就不好了。”程梦瑶道。
她考虑得不是没有道理。
牛一天用脚在雪中踩着，停下后从脚踩的位置拿出一块石头，向里头扔去。
石头碰在地面，以水漂的势头前进。
“哒，哒，哒……”
“哒！哒，哒……”
反弹回的声减弱，由此判断大概有六七米深左右，发出的回声，说明里面的空间挺大的。
牛一天这时才想起拍身上的雪，也帮着程梦瑶拍掉：“我先进去看看。”
他们的白发顿时变回了黑色，也让程梦瑶回到了现实：“你，你小心点。”
牛一天手脚并用地向里头爬去，地面的温度没那么冰凉，还带着一股温热，应该是荒草和雪挡去了不少寒气。
还没前进两米，眼睛渐渐适应的牛一天，忽然看到一条盘着的蛇，向他攻击而来。
他下意识猛地往后退，手都被细碎的石子磨破了，直到洞口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程梦瑶不安道，她实在不想进去。
“里面有蛇。”牛一天说完，又不能确定了，如果是蛇的话，以他刚才的反应，是根本躲不过它的速度的。
“这不会是蛇窝吧？”程梦瑶更怕了。
牛一天又向里扔了几块石头，其中一块声音改变了，应该是在中途遇到了碰撞。
这让他感到不解，就想进去再看看，转头对程梦瑶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程梦瑶安心下来了，难道不是吗？她的起死回生，从老妇那里争取回她，从狼口之下救了她，不都因为他？
“你也不要有事。”程梦瑶道。
牛一天笑笑，看着她发自内心说这句话，感到很欣慰。
这次他从旁边捡了一截稍粗的木枝，如果再遇到蛇，不管它动不动先按住七寸再说！
刚爬到那个位置，却发现那条蛇盘在墙璧，正向回走。
牛一天等了十几秒，它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于是快速伸出木枝押了上去，它的身子一下悬空了，原来一根蛇形的树枝，虚惊了一场。
拿开它，还未行进一米，洞豁然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