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站起来举起木枝，也不清楚有多高，用木枝再向四周小心探寻了一下，大概有四五十见方。

退出来后，牛一天见程梦瑶像只猴子一样动着，笑了笑，道：“不是蛇，是弯曲的树枝，里面什么都没有。”

程梦瑶扭动着，只为增加点热量，快冷得坚持不住了，对这洞既害怕，又希望能进去避寒。

“我们不进去吗？”程梦瑶又被牛一天抱起反向走去。

“先捡些柴火，我们进去过一晚上山顶洞人的生活。”牛一天颇有兴致道。

“山顶洞人？”程梦瑶蓦然感到似乎离开现代生活很远了……

牛一天抱起她，是怕程梦瑶独自在洞里害怕，或者出现危险。

不远处就有一片树林，牛一天扒断一截树枝，去掉上头的细枝，让程梦瑶拄着。

他又折了许多细木枝，有的好像是在精挑细选，再在地上找到了一根稍粗的树干，正好剥了皮当主柴烧。

程梦瑶见他蹲下用手刨开雪面，不禁问道：“你在做什么？”

牛一天喘了口气，道：“下面是落叶和荒草，尽管被雪覆盖上了，但还比较干燥，可以当引子。”

程梦瑶一听，忽然想到怎么点火的问题。

“那你带打火机或者火柴了？”

牛一天边用枝条将柴火打捆，边道：“我要是带了，就不会摸着黑进洞了。”

“那我们用什么点火啊？”程梦瑶问。

“钻木取火。”

“……”果然是原始人生活。

牛一天坐在洞道，将杂草做成鸟窝状，从衣服上撕下一条长布，拴在一截手指粗的树枝两端。

坐在外头的程梦瑶不敢向里看，紧盯着牛一天，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钻木取火，反而制作了一张似乎不具备杀伤力的弓。

“你是想用鸟窝吸引鸟落下来，然后用这把弓射死它，来当晚餐？”程梦瑶想起了牛一天说等会找点食物的。

“……”牛一天解释道，“这是用弓绳拉动木棍进行钻木取火，要是用手，那得摩擦到什么时候？”

原来还可以这样，程梦瑶默认自己没见识了。

牛一天找了一个带有凹槽的木块，压在鸟窝上，用合适的木棍插在它的凹处，又把弓绳在木棍上绕了一圈，握住一块方木，顶在木棍顶端，开始拉动。

程梦瑶注视着木棍快速地左右转动，也许荒草潮湿了，半天也没点着。

黑暗中的大雪无声地飘着，落在地面才发出几乎微不可查的声，仿佛增高了一些，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与世隔绝……

忽然她闻到一股烟味，紧接着木块下的鸟窝亮出一丝火光，向旁边蔓延而红。

牛一天将头低下，向下轻轻一吹。

“轰……”

程梦瑶惊喜道：“火，着了！”

牛一天笑了笑，用木棍挑起来鸟窝，爬进了洞室，搁在一边，赶紧支起细木枝，等它们燃烧后，再放上粗的木柴。

由于柴火有些湿，烧起来还冒着一股烟，只能挨着洞道口，以免被呛到。

温暖的火照亮了洞室。

而做完之后的牛一天就犹如脱了力，彻底瘫靠在了洞璧，单手捂着心脏，实在没劲按压缓解了。

“牛一天，你怎么了？牛一天……”

程梦瑶见他紧皱眉头，一副很痛苦的模样，他说几次自己有心脏病。

这次看到发作，吓得她不轻，拿开他的手，将他平放倒地上，双手做着心肺复苏。

牛一天更痛苦了，他自己在努力提气做着衰竭之力的引导，经过程梦瑶的打搅，衰竭之感就像双手掬的水，又都流散开来。

她不实力坑人一下，就好像没了存在感……

程梦瑶按压着，不知怎么他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微弱，直到没有了，手再伸到鼻下，猛地拿开了，“没气了……”

她没有一下傻掉，而是慌乱想着办法，“对了，人工呼吸……”

将牛一天的嘴掰开，自己的嘴对了上去，向他输送着气，又再次做着心肺复苏，直到有了一丝气息。

程梦瑶从来没有这么喜悦过，也没这么累过。

她瘫在一边，看着牛一天颤抖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还赤luo着胸膛，大概是冷的。

忽地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神话”。

里面讲道将军蒙毅带玉漱公主回秦国的故事，一心为了使命的蒙毅在山洞被冻到了，玉漱就脱了衣服，为他温暖……

程梦瑶心中没有什么不良的画面，只是很感动那一幕，现在她要效仿此法，以保证牛一天不受到寒冷的侵袭……

心脏的活力一点点恢复，跳动正常后，牛一天仍感到胸前被什么压着，睁开眼就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程梦瑶。

要不是看到外面还盖着衣服，程梦瑶还穿着里头的衣服，他会认为她想图谋不轨。

将睡着的她用外衣裹住，小心挪到一边，给变小的火添上柴，似乎很难得这么安静下来。

方才用木枝划洞璧时就有细沙掉落，这才印证了内心的想法，这是一个沙洞。

大概是山体的沉降，让它变小了。

抬头望去，洞室的最高处仍有五米，如同一个向下扣着的漏斗。

洞室内右边的沙土堆旁铺有干草，居然有人在此呆过，想来是不怕传闻的村民。

牛一天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力气，就打算爬出洞寻找点食物，离开前用树枝做了一个洞门。

这么大的雪，所有的动物都应该在窝里躲着。

别看山原来的样子被掩盖了，牛一天还是能够找到几处的，不过他一想就放弃了。

在树林捡柴火时，在刨开雪堆中，他就看到一些蘑菇，留心看了下，是可以食用的，又寻找到了些野菜。

正打算回去，几根长杆引起了他的注意，眼睛不禁一亮，费力地折断了三根，才满意而归。

刚进去，就听到一阵怪声尖叫，使人不觉浑身发麻，那个“妖精”被捕到了！

借住火光，牛一天看到一个蹲着的矮人，黑色的头发披在肩膀，转过头来让他顿时一惊。

这是一只类似猴子的怪物，他又肯定不是猴子，只具备了大体的猴身，手臂十分细长，只有三根指头，指甲弯长，看得出非常强劲与锋利。

它穿着一件宽大的衣服，眼睛大而圆，呈现黄颜色，塌鼻，张开着不算大的嘴，露出密密的牙齿，说不出的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