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人放开肖星稀,在她身边坐下来,他说:“我遇到一位懂我的老师,他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位画家,所以他说我的画好,随声附和的声音就大,现在的我才有这么点小名气,事实上真的能够读懂我心思的人,很少。”他转过头去看肖星稀,说:“想不到,你能看到这些。”
“我随便说的,你别笑话我。”肖星稀被季初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初人轻笑,他说:“这些是后来的作品,我最早的作品,想看看吗?”
“好啊,在哪里?”肖星稀觉得在季初人随意的外表下,他尽然是那么的渴望被人欣赏。
季初人拉着肖星稀就出去,他说:“在家,走吧。”
肖星稀本想抽回自己的手,见季初人这么兴奋,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她只能任由他这么牵着。肖星稀和季初人回到家之后,他带她去了二楼,那些画在画室的小隔间里。季初人费了很大的力才打开那个隔间,看样子他是打算让那些画永远封存在那里。肖星稀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挺可惜的,季初人后面的风格都是一个调,他前期的作品应该很不同。
肖星稀和季初人不知道,他们牵着手从画廊出来的时候,被文夫人看见了。文夫人怒了,听文常说肖星稀和文常暂时住在季初人家里,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季初人那死小子怎么能拉肖星稀的手。于是,文夫人本来是想慢慢的选家具,瞬间改决定,她要速战速决,不然儿媳都被人抢走了。
文夫人给文常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做什么,文常说当值,文夫人不满的说一声老婆都快被人抢走,当什么值。文常只当文夫人抽风,懒得理她,继续工作。文常虽然不知道文夫人抽什么风,但是肯定和肖星稀有关,文常给肖星稀打了个电话,那个时候肖星稀正在和季初人回家的路上。她告诉文常她和季初人去了季初人的画廊,文常让她小心别被文夫人抓住了。
文夫人之所以对季初人如此防备,是因为季初人从小就长得好看讨巧,在长相上来说,季初人占优势。但是文常比季初人先认识肖星稀,看肖星稀也不像是以貌取人的人,不然怎么会和叶澜相亲都没看上呢,文夫人又有点放心了。不管怎么说都好,为了不让这样的风险存在,本来打算买衣服的文夫人,转了个方向去了家具商场。
肖星稀进了季初人画室的小隔间,里面堆满了画,空间很小,只能站一个人。肖星稀随手拿起了一副画,她瞬间就觉得很晕,季初人画得很迷乱。季初人站在肖星稀身后,手绕过肖星稀的腰,指着那副画,他问:“说说看。”肖星稀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专注的看着那幅画。季初人被肖星稀这个动作怔住了,他慢慢的靠肖星稀更近了一点,闭上眼,在她耳边轻轻的嗅了一下。肖星稀身上散发着兰花香沐浴露的味道,很清新,很迷人。
肖星稀看着那幅画,轻轻的说:“迷失,你要表现的是迷失,对吗?”肖星稀的话把季初人拉回现实,她转过身的时候,季初人离她已经远了一点。肖星稀看着季初人微笑的脸庞,知道自己说对了,她继续说:“一个人,迷失了自己,不是没有方向的迷失,而是现有的方向让他迷失,迷失在坚持和放弃之间,迷失在兴趣和现实之间,很难过吧。”
季初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笑意爬下了他的脸,他靠在小隔间的木板门上,淡淡的说:“难过的是,在你迷茫的时候,没有人能带你走出迷茫。”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肖星稀微笑着看着季初人,原来这位也不是二世祖,曾经也那样迷茫过,艰难的独自面对那样的选择,他很孤单吧。
季初人的笑容很快又出现了,那种玩世不恭,竟然是在掩饰他的落寞。他的手再次绕过肖星稀的身体,拿起另一幅画递给肖星稀,说:“你真的很懂,再看看这幅。”
“我真的不是很懂,可能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会有些感触。”她接过画,说:“这幅明显色彩搭配鲜明了很多,有一种找到方向的快乐,和选择坚持的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