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人笑着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他率先走出小隔间,随意的在画室找了个地方坐下。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就那么仰视着肖星稀,笑达眼底,很显然,季初人今天很高兴。
肖星稀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她说:“季初人,讲讲你的故事吧,一定很伤痛。”
“怎么?”季初人挑眉,微眯着凤目,他说:“肖星稀你是想撕开别人的伤口来看,看那鲜血淋漓的场面?”
肖星稀点头,她笑着说:“或许,我还可以在伤口上撒点盐。”
季初人随手捡起一个靠枕,扔向肖星稀,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去做饭。”
那以后的几天,季初人好像爱收拾自己了,每天都一身清爽的送肖星稀上班。原因很简单,文常最近工作忙,所以送肖星稀上班的重任就落到了季初人的身上。文常每天看着一身爽利出门的季初人,怀疑季初人是不是送肖星稀上班的时候看上肖星稀的同事了。不过文常记得,肖星稀的同事里还真没几个好看的,他严重怀疑季初人的品位。这位自称艺术家的季大画家,欣赏女人的品位,果然,不敢恭维。此后,文常看季初人的眼里,多了一分不理解和鄙视。
那几天,每天肖星稀下班回家做饭,和季初人吃过之后,她都会随季初人去二楼画室。文常的工作忙得早出晚归,听说是那个片区最近小偷严重,肖星稀叮嘱了几次文常要注意安全。季初人最近的画,似乎表现得欢快不少,肖星稀甚至还能听到季初人一边洗澡一边哼歌。自从肖星稀看过季初人的画之后,季初人画画的时候,总是喜欢和肖星稀讨论,怎么能主题表现得更鲜明。
肖星稀站在季初人身后,看着那幅未完成的春色,想着还有一块该怎么搭配色彩。肖星稀很迷惑,季初人是不是到了发情期,明明是大夏天,他画什么春色。肖星稀歪着头,思索着,季初人站在画板前,手里拿着调色盘,同样思索着。肖星稀靠近一点,她的手擦过季初人的肩头,指着画板那块缺失的地方说:“春天也不只是红花绿叶,春雨……”
肖星稀接下来说什么,季初人没有听见了,他只感觉到肖星稀弯下腰来的时候,她的气息靠他那么近,他又闻到了那股清新的兰花香。她的头发垂下来,扫到他的脸庞,是那么痒,痒到心坎上去了。肖星稀的声音也很柔和,软软的描绘着春雨的慵懒和细腻,宛如她现在的说话声。季初人只觉得这场春雨下到他心里,滋润了他干涸的血脉,他好像也在这场春雨里得到了重生。
季初人不敢回头,他只觉得血液的流转似乎变快了许多,他放下手里的笔和调色盘。他想要去抓住那死滑动在他脸上的青丝,可是他不敢,他怕这样孟浪会吓跑她。肖星稀看着季初人放下手里的工具,勾了勾自己散下来的那丝头发,压到耳后,站直了身体。她不明白季初人怎么突然不画了,也不说话了,难道是自己说错了。
“你怎么不画了?”肖星稀小心翼翼的问:“我说错了?”
季初人嗤笑自己的失神,他重新拿起笔和调色盘,轻声说:“不是,抱歉我刚刚走神了,你说什么,春雨怎么样?”季初人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他压制住自己内心想要转过身来看肖星稀的冲动,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可以,他眼里的热切太过明显。
肖星稀找个地方坐下,她说:“画画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还走神?”她抛起手里的苹果,接住,抛起,再接住,然后笑着说:“难道我描述的春景太美了?”说完,她就笑了。
季初人偷偷的瞄着肖星稀,她仰着脖子,专注的去接苹果。那个苹果就在她手里,飞起又落下,如此循环,季初人看着肖星稀洁白的脖子,他的的喉结不自然的动了动。季初人移开目光,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先不画了,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