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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山之中,梵音渺渺,佛光闪耀,最前面一轮好似红日般的佛光,正是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闭目冥想,眉心处那一点朱红流光溢彩般生辉,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宝相庄严和神秘。
一座座莲台围绕着地藏王菩萨,上面都端坐着冥山之中修炼的佛陀菩萨尊者之流。
戒色禅师,赫然就坐在地藏王菩萨的下首处,神情无悲无喜,盘腿端坐,左手虚托着的,正是那慈悲印。
慈悲印,预示着诸天佛陀对在尘世中沉沦凡人的悲悯之心,故此,光芒柔和而又温暖,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指路明灯。
整个冥山佛境,是真正的人间乐土,佛光普照,金莲朵朵,梵音不断,祥和的气息弥漫开来。
忽然,地藏王菩萨睁开了眼睛,闪过一丝无奈和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闷哼一声,双手合十,轻轻念了一声佛号。这一声佛号,音量虽然低,却好似暮鼓晨钟,将所有沉浸在修炼状态中的佛陀惊觉。
阿弥陀佛。地藏王菩萨身子一颤,好似凡人胸口被重重锤了一下,差点从莲台上掉落。包围着他的佛光一阵阵的颤抖,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一下子泛起了无穷的涟漪一般。
坐在他下首的戒色禅师一惊,他诧异的看到在地藏王菩萨头顶上那一团佛光中的金莲竟然在凋零,枯萎。
地藏王菩萨眼中的神光猛然暗淡不少,口中沁出一丝鲜血。
师尊!
菩萨!
一连串的惊呼从在场人口中传出。
地藏王菩萨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摇摇头说道:无碍,不可妄动心念。
他右手轻捏一个不动根本印,脑后一轮佛光大盛,顿时刹那间,之前凋谢枯萎的金莲重新绽放,包围着的佛光趋于稳定,嘴角的鲜血消失,眼神重新绽放出神光。
幽幽的叹口气,地藏王菩萨抬头望着虚空传音道:阿弥陀佛,娘娘此掌,贫僧生受,贫僧惭愧。
淡淡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回应,正是平心娘娘:地藏,你口舌不定,与本座结下因果。现在你受我一掌,损失千年修为,你我因果已了。好好念你的往生咒,本座与你西方两位圣人的事情,你还是少插手的好。
声音渺渺,逐渐归于平静。
地藏王菩萨苦笑一声,连连低念佛号,闭上了眼睛。
六朝市繁华不衰,城市的规划已经由以前的乱七八糟变得井然有序。不过很多老的建筑依然保留着。
酒仙楼这一条街,这些年经过了几次拆迁重建,却还能看出往日依稀的面貌。因为这里有一所高校,所以这些年来,建设的重点围绕着高校来进行,当然,也创造了很多的再就业。
不过以往那些乱糟糟的小吃部已经消失不见,所有的店铺都变得干净明亮。
我告诉你,等我从警校毕业后,一定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浴室全部拆了!一个青春的少女满脸泪水的赌咒着,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低着头不敢回嘴的男孩。
在他们两人的背后,是一家在酒仙楼非常普遍的浴室,外面看起来非常的明亮鲜艳,粉红色的光芒从里面透出来。
旁边还有几个男女在低着劝着疑惑着斥骂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孩忽然脸色一变,指着远处的警车,说了些什么,一群人这才离开。
月月,你听妈妈一句话,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别再想着他了。一个头发鬓白的妇女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一脸的哀伤和叹息。
她说话的对象,是一个全身散发出迷人熟,女气息的女子。她随意的穿着睡袍,慵懒的端着咖啡杯,以与自身形象完全背道而驰的不雅动作躺在沙发上。
睡袍受到重力的召唤倾斜下来,露出她***修长的大腿,和那隐隐可见粉红色的内裤。
好啦好啦,妈,我答应你去相亲就是,成天胡说八道什么。女子很没有耐心的打断母亲的苦口婆心,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视,三十三岁的人,却还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动画片。
我是在胡说八道吗?月月,已经十年了,人家要是心里有你,早就回来了。月月,听妈妈的话,他是神仙,我们只是凡人,是没有可能的。我和你爸爸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只希望
女子眉头轻轻一跳,无尽的忧伤随着这个动作散发出来。不过她很快的遮掩了这个动作,嘴角浅笑着说道:妈,等我回家了你再唠叨,好吧。我还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她拿起手边的一个长柄样的遥控器,对着母亲位置轻轻一按,她母亲以无奈的表情化作光影消失不见。
女子又按了一下,一道光影从她母亲之前的位置出现,闪烁一会儿之后,变得清晰起来。
李月,好久不见。
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李月!
时光荏苒,距离莫道难的离开,已经是十年了。
李月依旧是淡淡的笑,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浑然不在意自己的春光外泄。只是她的笑容中,却是遥远的距离和冷漠。
原来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找我有事?
男子苦笑一声说道:李月,我没事不能找你吗?我们好歹也是朋友吧?
李月抿了一口咖啡,似乎很苦,皱了皱眉说道:林潮丰,我们是不是朋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是什么人,我心里也很清楚。这十年来,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我能帮的也全帮了。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你若是想让我帮什么忙,先说出条件。
林潮丰再次苦笑说道: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李月一下子打断他说道:我不怪你。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利益驱使罢了。更何况,你之后也做出了补偿,我也不是没有好处。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坐到今天的职位?
哎,李月。十年的时间,你变了好多。
呵呵,你是说我变老了吗?林潮丰,你这么说,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我是说你的心态。以前的你,虽然暴力却天真真诚,现在的你哎,林潮丰叹口气,忍不住的问道:你变成这样,真的是长大了,还是因为他?
住口!李月猛地站起来,柳眉倒竖,仿佛就在着刹那间,时光倒转,她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李月。
那个成天自称姑奶奶的暴力少女,那个动不动就一跺脚将地砖跺碎的热血女警察。
深深的喘口气,李月坐回到沙发上,满脸寒霜的看着林潮丰:好了,别废话了,说正事!
正事我已经发邮件给你了,只是你一直没回,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
哦。李月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浮出另外一个念头。她一向不大爱用电脑,喜欢玩这个的,是谈学伟。只是这个小子,这十年来也是音讯全无。
理了理心绪,李月说道:我呆会去看,还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林潮丰,记住,不要做违法犯罪的勾当,不然迎接你的,就是我的枪。
不等林潮丰说话,她一按遥控器,光影消失。
十年的时间,科学日新月异,光学头像技术已经得到了普遍应用。如今电话已经做到了真正的可视电话。
不过日新月异的同时,也意味着,物是人非。
李月半垂下眼帘,走到落地窗边,望着下面的六朝市,她的目光落在那熟悉的一条街,亦或者,那条街的某处。
莫道难,十年了,难道,你真的忘了我吗?
十年的相思,十年的折磨。自从莫道难不告而别之后,李月哭过骂过,却唯独没有恨过。
因为她知道,田二妞在莫道难心中的地位。
她也知道,田二妞的离去,对莫道难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就算她,直到今天,也无法从这种伟大而震撼的爱和痛苦中脱离出来。
所以,她第一次动用家里的关系,调离了酒仙楼的警区。
之后的日子,李月已经记得不是非常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的生活变得有条不紊而又单调。
办案子,睡觉,办案子,睡觉。
她成为了拼命三郎,她破的案子让整个六朝市侧目,她的成绩连中央都知道,还特地召见过她。
可是谁又知道,这些都不是她真正要的。
她要的,只是希望让自己不停下来,让自己疲惫。因为这样,她才能够淡忘。
究竟有多么深的情感,才能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选择了凶险的缉盗生涯。她浪费了自己的青春,没有化妆品,没有逛街,没有休息。
有的,是无穷无尽的疲惫,累到躺在床上就睡着。然后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枕头湿润。
莫道难,你这个混蛋,你最好不要回来,不然,不然李月咬紧了嘴唇,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物是人非事事休,原来,已经十年过去了。莫道难走出一家报亭,抬头望着天空,满脸萧索和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