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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这曾经是莫道难最为熟悉的地方,如今,却是满面的陌生。
这条街,曾经承载着他无数的欢乐和痛苦。这条街上,曾经有个属于他自己的小窝。
这里,在他心中,曾经是一个家。
莫道难驻步在一家玩具店前面,怔怔的看了一会,叹口气。
这里便是蓝色成*人用品店的原址,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玩具店。
莫道难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算了,联系一下神棍吧。
莫道难放出神念,以他如今金仙境界的修为,轻而易举的笼罩住了整个六朝市。
他在刚来的时候也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联系不上刘长房。
不仅仅在酒仙楼,整个六朝市都没有他的气息。
一切都变了,只是,神棍跑哪里去了?难道被刘伯温抓走了?不可能!莫道难低低的念叨着,脸上闪过一丝煞气。靠近他的人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两眼,搓搓肩膀,绕路走开。
莫道难如今心境通明圆满,就像是一轮明月,容不得一丝的瑕疵。刘伯温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仇人,更是一种执念和因果。
不杀刘伯温,莫道难心境便无法达到大圆满的境界,对他的修为,更加是一种阻碍。
因果这东西,便是那诸天圣人,也不愿意轻易的沾上。
不可能,神棍一向神秘,身上的秘密非常多。更何况,他终究是天庭敕封的正神,刘伯温应该不敢这么走。可能,他是有事离开了吧?
莫道难转念想了想,身子一转,清风徐徐飘过,已然消失不见。
滋!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个身穿嬉皮装的大学生瞪大了眼睛望着莫道难消失的地方。他呆呆的拿下耳机,喃喃自言自语道:见鬼了,我没喝酒啊今天!
莫道难的身影出现在城南郊区的一座山上,这里就是他曾经大败蜀山长老玉静子的地方。
俯瞰整个六朝市,莫道难单手掐了个印诀,右脚重重一跺。
没有丝毫烟尘,一团光芒在他的足下快速形成,化作一道奇特的符印,又在刹那间的融入山体之中,消失不见。
四方神祗,速速来见。
莫道难的周围猛然出现无数股清风,徐徐而来,卷起地上的落叶。
清风消失,几个身穿金甲的神君和一个驻着拐杖须发苍白的老者出现在莫道难的面前。他们惊异的互相观望,望向莫道难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小神等拜见上仙!虽然莫道难的身上不带有一丝法力波动,与那凡人无异。
可是在场的好歹都是天庭敕封的门神灶神土地等,起码都是仙人境界的修为,他们竟然同时被一股强大的召唤力量束缚着,破空而来。
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起码也得是天仙高人,这可不是他们能够惹的起的。
那个驻着拐杖的老者就是土地,他资历较老,所以上前半步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上仙召见小神等,是为何事?
莫道难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大事。想问你们一个朋友的下落。
土地公公和其他几位神君对视一眼,弯腰说道:请上仙吩咐,吾等必然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那不知道就不能怪我们了。
莫道难右手在虚空中一挥,刘长房叼着香烟吊儿郎当的无赖样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知道可有人知道,刘长房现在何处?
是长房兄?一个看起来有点古代张飞气质的神君轻呼一声,见莫道难看向自己,急忙说道:回禀上仙,长房兄在十年前左右便消失不见,小神也不知晓。地球就这么大,故此小神猜测,长房兄或许已经离开地球,又或许
又或许出了什么事,莫道难知道这个神君的后半句。不过他并不太担心,在这个地球上,能杀得了刘长房的,应该不超过一个手掌。何况,刘伯温是正经的天庭神祗,再加上他素来警觉,很可能是离开地球了。
默默的叹口气,莫道难朝着几位神君土地一笑说道:那就多谢各位了。
拱拱手,莫道难身形一阵恍惚,消失不见。
在场几人对视几眼,摇摇头,也各自施展神通离开。
十年的时间,对于修行中人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可是在这个凡尘,却近乎于一个新的轮回。
莫道难在空中缓缓的飞行,风元之力很柔和的裹着他,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那里,是他的家,他曾经曾经的家。
朵朵,不是妈妈唠叨,你看看你,都快二十九了。和你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哪个没结婚?隔壁的玲玲,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钱朵朵随意的散开枣红色的波浪长发,挽着母亲的手撒娇说道:妈,好啦,我这不是想多陪陪你和爸嘛。
钱母宠溺的点点钱朵朵的额头说道: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这么大人了,还跟妈妈撒娇,你也不脸红。
钱朵朵嘻嘻一笑说道:我再大还不是您女儿嘛。
是啊,钱母感叹一句:儿女都是父母的宝啊!你们兄妹俩知道这一点就好。你看看你们,一个三十好几,一个快三十,怎么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呢!
钱朵朵朝着在旁边不说话的哥哥钱磊吐吐舌头,歉意的眨眨眼。
钱磊一看战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急忙后退说道:妈,我去厨房帮爸烧饭。
回来!钱母很有气势的大吼一声:钱磊,你又想找借口是不是?你爸一个人在厨房能忙的过来,朵朵他爸,你说是不是?
钱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满脸都是笑意:忙的过来,你们娘三聊。
看见了吧,你爸不用你帮忙,过来!钱母挥挥手,钱磊只能无奈的走过去,坐到旁边。
钱朵朵缩在钱母的怀里,朝着哥哥做鬼脸。
没办法,每次回家,他们都会被母亲逼婚,从张三家的女儿讲起,然后一直能说到王二麻子家的第二个孙子。
总之一句话,老大不小咯,该结婚了!
磊磊他妈,进来帮我洗下菜。好在每当这个时候,钱父终究会软,下心肠,解救兄妹俩于水火之中。
来了!钱母仰着脖子喊一声,对着兄妹俩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先聊着,等会我再和你们聊。
等母亲走后,钱朵朵才伸个懒腰,夸张的说道:哥,妈实在是太能侃了!每次我回来,都被她老人家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结婚。
钱磊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给妹妹换了杯茶问道:那你怎么现在还不结婚?还在等那个教授吗?
钱朵朵神色微暗,喝了口茶说道:嗯。
有些事情,他们兄妹都无法告诉父母,那么彼此就是最好的倾述。
钱磊叹口气说道:朵朵,哥哥不想多评价什么,只是我和爸爸妈妈,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不说那个刘教授和你年纪的差距,单单说这十年来,你为了他留在了学校当老师,可是他呢?经常出差,基本上是在躲着你。你何苦啊!
哥。钱朵朵轻呼了一声说道:他不是躲着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原本,我以为他已经有了家室。如果这样的话,我退出,我放手。可是他没有,他早就和妻子离婚,也没有孩子。而且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接受我?
钱朵朵揉揉眉头,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
个中自有痴儿女,她钱朵朵,也只是一个在情爱中沉沦的普通人罢了。
从十年前照顾生病的刘教授开始,她的心便沦陷了。
钱磊也叹口气,拍拍妹妹的肩膀,没多说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外人是很难明白,也很难插手的。
钱朵朵深呼一口气,笑了笑说道:别说我了,哥,你呢?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吗?
钱磊点点头:能够照顾爸妈终老,能够看着你幸福一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哥,你何苦呢?钱朵朵神色复杂的看着钱磊,有些话涌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有些话,可以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
哥,请你也相信,我真的真的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谢谢。钱磊开心的一笑。
吃饭咯,吃饭咯,快去洗手。钱母在厨房里喊道。
知道了。两兄妹异口同声的说道。
饭桌上欢声笑语,饭香飘飘,一派其乐融融。或许是钱父的劝说,钱母也没有继续唠叨儿女婚事,不停的给他们夹菜。尤其是钱朵朵,一年难得回几次家。
正将一块松子鱼夹入嘴里,钱磊身子猛然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正前方。
坐在他对面的钱父疑惑的说道:磊磊,怎么了?
钱磊急忙摇头,一口将松子鱼咽下,强忍着激荡起伏的心情说道:没事,没事。爸妈,朵朵,你们先吃,我上个厕所。
不等三人说话,他就急忙往地下室走去。
这孩子,家里不是有抽水马桶吗?干嘛去后院的老厕所?钱母嘀咕着。
钱朵朵神色复杂的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握住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见父母看着自己,她挤出一抹笑容,低头吃菜,只是却如同嚼蜡。
小妖,拜见少主!
莫道难背负着双手点点头:钱磊,这十年,谢谢你了。